的话,倪音的眼眸微微瞪大,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难道毒素已经开始影响她的大脑?
尴尬窘迫的情绪来袭,倪音迅速站起身来,语气结巴道:“我,我都是胡乱说的,闻人巽你别放在心上。我前十六年都活得好好的,没病没灾,毒素应该不会蔓延得那么快。真要蔓延,为了活命,就是抢我也会抢一个人回来。那个,药好像煎好了,我现在给你端来……”
倪音转身往竹屋走去,却在脚即将跨过门槛之时,一道平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何时?”
倪音猛地转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下方的闻人巽。
“什么,何时?”她干巴巴地问。
“何时,互渡津液?”闻人巽出声问道。
倪音立刻屏住呼吸,声调提高,“你,愿意?”
“救命之恩,只是互渡津液帮你压毒,有何不可?”闻人巽反问。
就凭女子那一剂压下他体内剧痛的汤药,闻人巽也是愿意尝试的。
虽说他对男女之事并无兴趣,可他却对女子身上的奇毒有兴趣。究竟什么样的毒,年满十六就必须找到相应的毒素进行压制,他身上的毒,可以吗?
“闻人巽,你真的愿意?”倪音又问了一遍。
闻人巽点头。
倪音的眼眸再度亮了起来。
“所以是何时?”
“唔……”倪音回忆了下剧情,宫家人给出的时间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最佳,可当时谢寒楼情况危急,宫家人只来得及挑了个阴日阴时。
闻人巽的运气比较好,今年今月刚好是阴年阴月,明日便是阴日,酉时便是阴时。
计算完毕,倪音低头看向闻人巽,语气笃定,“明天日落时分最佳。”
华佗谷的名贵药泉倪音就不准备了,一方面时间来不及,另一方面她也没钱,反正只是个试探,没必要下血本。
“好。”闻人巽低头。
“那我去给你端药。”倪音兴冲冲地说道。
闻人巽轻颔首。
很快,倪音便端了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出来,放在一旁晾凉了,才递到闻人巽的唇边。
男人面无表情地喝下了一整晚汤药,可紧接着唇上便贴上来一颗紫黑色的东西。
“张嘴。”倪音笑吟吟地说道。
闻人巽看着她的眼睛,听话地张嘴,倪音将手里的蜜饯塞进了他的口中。
甜蜜的滋味迅速在闻人巽的口中弥漫开来。
“昨天我就发现了,闻人巽你好像挺讨厌吃药的。我觉得是不是药太苦了,所以今天特意给你带了颗蜜饯。我没什么银子,只买得起这种梅子姜,滋味应该也不差是吗?”倪音神情认真。
闻人巽看着眼前女子清亮的荔枝眼,轻应了声。
他讨厌吃药吗?
应该是的。
作为试毒药奴,从小他就被逼吞下过不知道多少又涩又苦的剧毒之物,每一个都能将他折腾得死去活来,解脱不能。
这好像还是头一回在吃完苦药后,有人喂了他一颗甜蜜饯。
梅子姜,吗?
闻人巽轻垂眼眸。
又在十里村耗费了一天的光阴,倪音收拾好竹屋后,便和闻人巽说了再见。
男人透过竹屋的窗户,看着倪音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又转头看向冷清的屋内,忽然觉得有些太过安静了。
安静得令人烦躁。
与此同时,倪音刚出十里村,就与牵着一头小毛驴的薛临迎面碰上。
“薛临!”倪音掀开帷帽,开心地冲着他挥了挥手。
薛临弯起嘴角,向她这边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待薛临走到面前,倪音主动开口询问。
“我来接你。”薛临声线温和。
“你来接我?真的吗?这头小毛驴看着怎么那么熟悉?好像田大妈家那头。”倪音蹙起眉头。
“就是田大妈家那头。”薛临笑容更明显了。
“你怎么把田大妈家的毛驴牵了出来?”倪音觉得有些好笑。
“这样你回去就可以坐在毛驴上,不用走。”薛临一脸的理所当然。
倪音诧异地向他看来,嘴角立刻高高扬起,“薛临,你真好。”
“现在要坐毛驴吗?”
“要!”
于是在薛临的
搀扶下,倪音坐到了毛驴背上,由薛临牵着她往桃花村的方向走去。
等快到桃花村的时候,薛临便让倪音将帷帽取下,透透气,毕竟桃花村的人都见过倪音脸上的红斑,没必要遮掩。
倪音听话取下帷帽拿在手中。
此时,桃花村那些下地干活的人扛着锄头回来,刚好看到薛临牵着毛驴,毛驴驮着倪音的场景。
见状,村民们交换了个眼神,待两人走过去之后,才小声地讨论起来。
“明明倪大夫生得貌丑,可跟薛公子竟还有些般配。”
“可不是,两人乍一看上去就跟新婚的小夫妻似的。谁能想到两人还未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