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回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有一瞬的恍惚,随即心更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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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蓉是来说星辰的事。这次星辰偷偷跑回来,回来后还不回家,让她非常不满,她要把这笔账算到星开叙和星回头上。
陈蓉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直奔星开叙书房,“他不在公司,不在家能在哪儿?”
管家在星家工作多年,对陈蓉这位旧主不好造次,跟着解释,“先生确实不在家。”
陈蓉站在书房门口看一眼,转身折返回客厅,“那我就在这里等他。”
栗萧里从二楼下来,对管家说:“给陆太泡茶。”
管家当年亲眼见过陈蓉是怎样对待星回的,是真担心星回应对不来,见栗萧里出来明显松了口气,应下,“好的,小栗先生。”
陈蓉抬眼打量面前的年轻人,她对栗萧里不算陌生,当年他虽未正式登门,可只是偶遇星开叙已对他赞许有加,后来他有了栗总的身份,圈内更是无人不知这位看似和善客气,实则善于筹谋,杀伐果断的男人。
栗萧里同步打量陈蓉,陈蓉年近五十,但保养极好,看起来也就四十岁的模样,星辰温厚的性格随了父亲,眉眼却遗传了陈蓉的清冷锋利。
栗萧里在单座沙发上坐下,“工厂有事,伯父过去看一眼。”他抬腕看了下时间,“应该很快回来。”
陈蓉在栗萧里身上看出了主人之姿,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我就说那丫头怎么能在网上掀那么大浪呢,看来是你在背后支持。真没想到,小栗总还是个痴情种。”
陈蓉是星辰的母亲,算是长辈,可想到她当年撒泼逼星回离家,栗萧里对她敬不起来。
他极淡地勾了下唇,“世态再凉薄,痴情与薄情比起来,总是更值得称颂。你说呢,陆太?”
陈蓉认为他是在拿再婚讽刺自己,脸色一沉,“谁愿意薄情?谁被负了能不薄情?”
栗萧里神色淡淡,“我又没点名陆太,陆太何必激动?”
他‘点名’的措辞太耐人寻味,一声声的‘陆太’在陈蓉听来忽然有些刺耳,“论辈份你该叫我一声‘伯母’。”
栗萧里面如平湖,“你当不起。”
“你!”陈蓉领教了他的犀利,一时语塞。
管家恰好在这时来送茶。
陈蓉扫了一眼,发难道:“我喝什么茶你不知道吗?”
管家手一顿,不确定该不该换茶,以眼神询问栗萧里。
栗萧里抬起的手指略向下一压,示意放下。
管家把茶放下,转身走了。
栗萧里看着陈蓉,“陆太,客随主便吧。”
陈蓉的脾气就上来了,出口的话愈发刻薄,“你教训我啊?给星家撑腰?那对精神病母女还真是有本事……”
栗萧里神色冷下来的瞬间,手一抬,那杯热茶直接砸到了陈蓉脚前的大理石地面上,瓷杯碎裂声中,他寒声,“如果伯母在场,地上的就不是茶杯,而是你的膝盖。”
陈蓉的脚面被碎瓷和热茶溅到,她猛地站起来,眼神一横,“她也配!她勾引别人老公,还生了个精神病野种,有什么资格要我跪她!”
星回在这时从楼上下来,她边下台阶边沉声说:“精神病不分野不野,精神病杀人都能免责,陈蓉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蓉转身,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穿着一身黑衣,挽起头发的星回,脊背莫名一凉。
星回在她面前站定,语气和神色一样强硬,“我妈是因为病了,不记得和爸爸分开才回来找他。那个时候,我爸也还不认识你。勾引这种话,我只听这一次,你敢再说,我不管你是谁,我都扇你!”
她用那双犀利的眼盯着陈蓉,一字一顿,“不信你现在就试!”
陈蓉没缘由地打了个寒颤,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星回,从小到大,星回都是笑眯眯地围着她,哪怕有了星辰,她愈发冷淡了这个养女,她还是温温柔柔地喊着‘妈妈’。此刻,星回周身都是冷的。
栗萧里对星回的反应略意外,说到底陈蓉是她从小认到大的母亲,即便当初被陈蓉逼离了家,依她善良的本性,不至于对陈蓉如此。
直到这一刻,栗萧里都以为星回只是被星辰改姓的事气到了。他对陈蓉的不客气也是因为陈蓉拿改姓羞辱星开叙。
陈蓉被星回的气势震得缓了好几秒,话锋一转,“你那么有种倒别回来啊。你不是说,永远都不回这个家吗?”
星回冷笑,“你也知道这是我家?你在我家撒野还这么理直气壮吗?”
陈蓉的眼睛像着了火,她咬牙切齿道:“这里原本是我家!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没听见管家叫我太太吗?是你拆散了这个家!”
“他叫你太太,是他知礼。栗萧里称呼你陆太,是他有涵养。”星回略一顿,像是在等陈蓉的反应,“但你也说了,我野,我只知道你作为我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