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林逍站在从自家门口流过清澈的小溪边,溪水很轻,年轻人的影子倒映在溪水里,剑眉星目,皮肤白皙,穿着一身古代装扮,虽然是粗布麻衣,也难挡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头发太短,多了些许违和感。
“真帅。”林逍正在自恋傻笑,“呸,小白脸。”扭头一看沈灵星站在身后,满脸不屑,沈灵星扔下手里的筐,筐里装满了刚摘还挂满露水的野葡萄,紫红色浆果看着就让人牙齿发酸,“你确定这酸掉牙的玩意能酿酒?”
“等酿成了,你第一个试喝。”林逍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篓子,惊的沈灵星后退半步。
沈昭月挎着粗陶罐过来送水,碗沿裂痕处新糊了圈糯米浆。她望着堆成小山的野葡萄轻笑:"阿爹在世时常说,山葡萄是土地爷的血珠子,没想到真能成酒。"
"何止成酒,"林逍捻破一颗葡萄,紫汁染了指尖,"我要让这酒透得像琉璃,甜得赛蜜糖!"
“姓林的,你还真要参加那什么楼的酒会,你怕不是奔着那花魁娘子去的吧?”沈灵星不屑问道。
“当然不是,既然来到此地,自然要赚些钱财傍身,这果酒,就是我打开市场的第一步。”心里想着当然是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古代,不去勾栏听曲左拥右抱,那不是白来了,心里虽想却是不好说,怕沈二小姐一剑把自己穿了糖葫芦。
后院很快搭起酿酒架。林逍扛着竹筒爬上树杈,冲底下喊:"沈女侠,借剑一用!"
"又想糟蹋我的剑?"沈灵星抱臂冷笑,却还是扬手掷剑。青锋过处,竹筒齐刷刷劈成两半,露出蜂巢般的天然竹节。
林逍将竹管盘成蚊香状,用树胶粘在陶缸外壁,沈昭月满脸好奇,“公子,不知道这是何物,有什么名堂。”"这叫冷凝器,酒气遇冷变酒露,跟你们蒸花露一个道理。"林逍解释道
"终南山古法?"沈灵星突然问。
"对!活死人墓...咳,古墓派秘传!"林逍抹了把汗,心想金庸老爷子对不住了,知道沈二小姐喜欢江湖,他就把金庸老爷子的书拆了几段能讲的说给她听,还说他会的密法都是从活死人墓带出来的,把二小姐糊弄的一愣一愣的,非要让他以后带她去看,要学九阴真经。
“成了,七日后开缸。”做完最后一步林逍松了口气,其实他对酿酒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大概步骤也不会错,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今晚我给你们下厨吧,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沈二小姐斜了他一眼道:“下厨?不会是下毒吧?你可别恩将仇报。”林逍被噎了一个跟头,气的牙根痒,心里默念不是好男不跟女斗,主要是女子太过生猛,不知道这方世界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沈灵星看着苗条,真用上力一只手就能把他举起来,听昭月说,沈家当初也是大户人家,沈二小姐小的时候也请过不少老师大儒,偏偏沈二小姐就是读不进去书,一本智童启蒙的三字经,读了一年还有一大半记不住,气走了不少老师,每日就喜欢看那帮护院练武,小胳膊小腿跟着嘿哈嘿哈,气的沈父七窍生烟,实在没办法,只好找了两个武师教她习武,那把佩剑就是当初沈父送给她的,也是多亏了当初沈二小姐习武,要不这姐妹两人的命运,没准就改写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你等着,一会不香的你把舌头吞下去”林逍不蒸馒头争口气,回家用处了浑身解数,今日二小姐在湖里抓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林逍抱过来的时候还被鱼尾扇了个嘴巴子。
他还在山里发现了辣椒,大小姐说这不是吃的,是有钱人种在家里观赏的,林逍不信邪咬了一口,辣的直翻白眼,摘了一大把晒上,留下籽等明年在种上,沈二小姐说的下毒,就是辣椒。
“开饭啦!”林逍忙活半天,凑出了四菜一汤,红烧大鲤鱼,猪肉炒辣椒,一盘不认识的青菜,还从隔壁王婶鸡窝里偷了两个鸡蛋。
沈灵星沈昭月看着菜里辣椒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第一个下筷子,林逍夹了一筷子猪肉塞进嘴里,故意大口咀嚼,还啧啧啧的发出声音,沈二小姐咬了咬牙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马上被辣得满脸通红,斯哈斯哈的倒吸凉气,可待那股热辣稍稍褪去,口中竟泛起一丝奇异的甘甜与鲜香。
她微微一怔,咂咂嘴,回味着这从未有过的独特滋味,鬼使神差地又夹起一筷子辣椒放入口中。这次,她不再被辣意击退,反而沉浸其中,忍不住赞叹:“这看似火辣的东西,竟藏着这般妙味!”
窗外不时传来孩童的嬉戏声,望着在21世纪从没见过的景色,这一刻林逍觉得有了家的感觉。
七日后。开缸,酸臭味惊飞满树麻雀。赵宴清捏着鼻子探头:"林兄酿的是泔水吧?"
"你行你上!"沈灵星舀起一瓢泼过去。
赵宴清自从知道林逍开始酿酒,三天两头就往这跑,要不是怕沈二小姐晚上串了他的糖葫芦,恨不得直接住在这。
赵宴清蹦到磨盘上嚷嚷:"小爷在醉月楼喝过的酒比你喝的水都多!这玩意喂猪都嫌——"话音未落,老黄牛凑过来猛舔酒渣,转眼醉得满地打滚。
"看!连牛都好这口!"林逍强行挽尊。
沈昭月默默翻开父亲遗留的《酒经》,指尖停在一行小字:"阴窖藏月余,其味自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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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深处寒意森森,石壁上凝着白霜。林逍举灯照见裂缝中渗出的硝石结晶,猛地一拍大腿:"天然冷藏库!"扭头看向大小姐,“昭月,家里竟然还有这种好地方。”沈大小姐羞涩一笑:“家里曾经倒是也做过酿酒的生意,只是后来只剩下我姐妹二人,也就荒废了。”
三人连夜搬酒瓮。沈灵星扛着两个酒缸还能踹赵宴清屁股:"别偷喝!"
“小爷是尝酒!”赵宴清舔着碗底狡辩,“这酸涩味...嗯,有西域葡萄酒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