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真正的劝动她。你想想,她多奔溃多难过,在我们面前掉过眼泪吗?”庞秋月摇头。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她现在几乎是什么行为都正常的行尸走肉!”刘暖倩情绪有点激动,眼眶红了。
“那我们一会试着劝劝吧。”庞秋月说。
绒雪回到餐桌,刘暖倩就开口:“雪雪,你记得上次送我来见你的研究室的师兄吗?他说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呢?”
声音有点抖。
庞秋月也停下手中的刀叉看向绒雪。
绒雪靠在丝绒椅背上,明明是如初漂亮澄净的一张脸,却没什么表情,神情却恰当到礼貌,眼神从刘暖倩滑到庞秋月身上。
那冷漠的眼神和神情,使得刘暖倩浑身颤抖,因为像极了不能言说的那个人,她甚至一瞬间看到在绒雪的脸上闪过那个人的模样。
半响,绒雪才开口,碎冰一样:“不用,我有男朋友。”
这下连庞秋月原本看着她的眼神,也跟着垂眸。
刘暖倩有点着急起来开口:“他已经走了,你还活着就要好好活着啊!你就不能释怀吗?”
绒雪手指放在桌面,沉沉的敲了敲,带来点压迫感,半响什么也没说,只拿起包,扬起一抹笑,撂下一句:“单我买过了,今天很开心,下次见。”
留下刘暖倩和庞秋月坐在原地,刘暖倩默默的掉着眼泪,桌面上她的手机壁纸一亮。
阳光明媚的一个冬天,南桂一中闪闪发光的校门前,她穿着校服抱着绒雪笑成一团,右边站的是张筠,摁着她的脑袋对镜头傻里傻气的比耶。绒雪左边是宋渡安也穿了一身校服,不见一丝阴霾,像家庭幸福的阳光男孩,拦着绒雪的肩膀,手插在裤袋里,微微仰头瞧着镜头笑意明显。
她嘴里喃喃:“怎么会就到了这个地步?”
几乎是所有人都默认他们俩人会就这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们两人寄托着那个时代南桂一中所有学生对于爱情的美好期许,她们太不容易,到了最后,大家都带着无比的真心实意祝福她们。
世事难料。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外面的风雪顺着她没系围巾的脖颈往里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她推开门,淡淡地想,去年母亲要她陪她去静思寺烧香。
缭绕的烟雾中,浓重的檀木味道,母亲跪在佛像面前虔诚又尊敬。
她站在殿外,却被一位师傅邀请,请她抽出一根签,她本想拒绝,却抬眼看到母亲期许的眼神,头上的白发。
她闭上眼晃动签桶,随着一声清脆的签子落地声,师傅捡起那根签,瞧着她,语气和表情一下子都变得离她很远,他摇着头:“痴本无绦,闷宁有火。都是你,自缠自锁。”
母亲的表情一下变得不太好,她却笑出声,声音清亮又干脆,回荡在大殿中。
自缠自锁。
原本就是她自愿。
她不要释怀,不要自由。
她握着那根签,眼神越过人群,落在南方的方向,像是在怀念又像是挑衅。
她们都要我忘记你,但多么不巧,你知道的,我记忆力从来是第一名的水平。
宋渡安,我就在这里。
用这种方式永远怀念你。
第62章 全文完。
绒雪老了。
八十一岁那年, 她孤身一人,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眼神混沌失焦。
前方好像是雪崩了, 天地一片苍茫白, 所有人尖叫着四散逃命, 她却颤抖着站起身,拄着拐棍, 在周围一片惊呼着救命的呼喊声中,逆着人群, 鬼使神差的拿一盏煤油灯反而走出屋外,脚下传来冰凉的触感, 她却仿佛被牵引着, 不断向前走去。
一盏煤油灯成为漫天苍茫雪和蓝的天空中唯一的亮色。
渐渐的, 她停了下来,对面林深处,一只麋鹿步伐缓缓的走出来,他的角落满了雪,堆积在每一根分叉,他目光深邃的眼睛注视她。
接着一阵亮的她什么也看不清的白光过后,她终于再次看到宋渡安。
他还像他们初遇那般年轻恣意,还是少年的模样。她却已经老了, 她浑身颤抖的拿不稳拐棍, 不敢置信,身体却先她一步做出反应, 两行泪顺着她脸庞流下。
她丢了拐棍, 明明站都站不稳,肢体麻木, 却还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白发,像第一次见他一样,伸出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摆,竟然头一次心生怯懦来。
她反应迟钝,语气迟缓又苍老。脑海的画面一帧帧不断闪过。
那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飘扬的窗帘,宋渡安将她抱在怀里,骂她蠢货,要跳楼出去跳的冷漠模样。
夏天的夜晚,喧闹的夜市。第二次见面,她站在红茶花树下瞥过他的眼神。
冰冷的雨,黑暗狭窄的小巷。他在她想要同归于尽就这么一起去死的要紧关头,英雄一样降临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