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宋渡安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又立马拨通吕帅的电话:“明天后天帮我安排比赛。”
吕帅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么,说尽快给他安排。
他握着手机,去看绒雪发来的那条讯息,努力的集中注意力,终于明白了那句话,她说:“宋渡安,我病了你都不来看我。”
他从荒芜的夜里站起身,终于下定决心往病房去,到了的时候,却在门口踌躇,握紧手机犹豫,正碰到绒雪母亲从里面出来,绒雪母亲瞧见他有一丝欣慰,低声跟他交代:“不要和阿雪说人工耳蜗的事,只说助听器摔坏了再修就行。”
最后拉紧他的手腕,眼神恳切:“别让她看出来异常。”
宋渡安努力压制情绪,点了点头。
他尽量让自己像平常一样自如的走路。
一步两步三步。
站在绒雪病床前,她看到了他,那双熟悉的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亮光,长发柔柔的披散在她肩膀,白的病号服和被子,显得她脸几乎是小了一圈,被子上堆着作业本。
她看见宋渡安就开口说话:“你来啦?”
天真雀跃的语气。
宋渡安觉得自己灵魂高高的飘着,注视着他的□□和绒雪,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忍住胸中钝痛,尽量自然开口:“是啊。”
绒雪没察觉,他松口气。
她微微抿了一下嘴说:“我发的信息你没看见吗?”
宋渡安扯起一抹笑,在纸上写:“看了,但我那时候正在学校,所以晚上才来。”
绒雪瞪大了眼睛问他:“你去学校啦?”
宋渡安点头。
绒雪有点沮丧:“哪个学校呀?我可以去看看吗?”
宋渡安挑了挑眉没回应,只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绒雪将宋渡安的手从头上拿下来,抬起眼带着点狡黠的期待瞧他,声音细细的:“好闷啊,我想出去吃饭。”
宋渡安看了眼时间,七点半。
又看了眼绒雪拉着他衣摆的手。
“好。”他听见自己轻声说。
初夏了,外面行人有点多,霓虹闪烁,繁华喧闹的街道上,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宋渡安和绒雪,两人看起来都有点不太正常,一个穿着病号服,一个神情阴郁,狭窄的路上,甚至有人躲着他们走。
迎面走过的两人,遇见绒雪的宋渡安,避让了一下,这个举动使得绒雪笑了笑,要宋渡安伸出手,细白的手在宋渡安掌心比划:“这样也挺好。”
宋渡安神经恍惚到根本分析不出来绒雪比划的痕迹,他不说话,却下意识握住绒雪的手。
绒雪微怔,侧过脸去看宋渡安,他今天有点怪,绒雪发现了,整个人僵硬的不像话,有很多时候她都觉得他在走神。
可能是因为她突发事故,绒雪想,可以理解,毕竟亲近的人突然生病,她也会这样生出来点想训斥又不忍心,想教训又心疼的复杂情感。
情有可原,她想。
不过宋渡安的手实在太冷,她伸出另一只手附在他手背面,又学着母亲给自己暖手的模样,将两人相牵的手举起,轻轻的哈气。
宋渡安低下头,看到绒雪两只手握着他的手,又吹气,试图温暖他,女孩漆黑的发旋,每一缕发都是柔顺飘逸的,有一缕垂在他手背,姿态认真。
他伸出手将绒雪的发轻柔的别到耳后,抬眼看了眼红绿灯,绿灯。
握紧她的手,带着人往前。
人潮汹涌,霓虹闪烁间,左侧停着的车辆的车灯照在人行道上,空中充斥光点四散的光怪陆离光线,神情阴鸷带着黑卫衣帽子,整个人被晦暗笼罩的男孩紧紧的握着瘦弱又轻飘飘穿着病号服的女孩的手。
随着人潮涌动,和无数路过这条街的行人,像游鱼一样在这个水泥灰一般晦涩的世界逐渐远去。
医院旁边没什么大酒店,为了方便病人吃饭,倒是有不少小摊,两人在街边走着,绒雪眼睛亮了亮,手指指着一家馄饨馆晃了一下两人相握的手。
意思是想吃。
宋渡安看了眼那家小店,是那种最普通的街边小店,店面怕是都不超过二十平方,不过吃的人还挺多的,里面挤满了,只剩外面的摊位,说是外面的摊位,不过就是在漆黑的水泥地上摆个桌子和椅子。
他皱眉,摇头,缓慢的做口型:“换一家。”
绒雪却不太乐意,小声的说:“我之前吃过这家,好吃的!”
外面噪音太大,宋渡安没听清,于是弯下腰凑到她身边。
绒雪笑了笑,微微垫起脚,轻声细语的尽力将每个字都说的清晰:“我之前吃过这家的,好吃。”
宋渡安直起身,看绒雪的表情,女孩白如昙花的脸在嘈杂混乱的背景里格外清晰,眼神带着那种他熟悉的倔强。
还晃了晃两人相握的那只手。
好吧,宋渡安妥协。两人坐在外面的一个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