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疏雨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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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也搬回家住了, 只是很久没见过宋渡安,每次见他, 他都说自己有事,要么是上课要么是睡觉。

左琴心跟她说, 剩下的日子可以来学校也可以不来学校, 看她自己的选择。

而助听器的事, 母亲告诉她要换成人工耳蜗,意料之外的,绒雪没怎么情绪失控,而是很冷静地接受了这回事,还反过来安慰母亲说,有了人工耳蜗就不用每天取带助听器啦,而且正好可以等她获得奖学金之后做手术。

日子过得很快,连人工耳蜗的钱也不知怎么的有了, 手术也很顺利。

那天她从病床上醒过来, 握着母亲的手,如此清晰的听到母亲呼唤她的声音, 甚至像她在耳朵从未收到损伤过那样, 她终于不需要助听器也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她拍了拍母亲拉着她的手,母亲的泪滴落在她手背, 烫的她蜷缩了一下,伸手去擦母亲的泪,轻笑着说:“妈,你比我还爱哭。”

接着再抬起眼,就看到宋渡安站在病房门口冲她微笑。

他好像瘦了点,绒雪凝视他,整个人周身的气质倒是沉沉的,但脸的轮廓却更加明显,棱角分明的狠,穿着一件黑衬衫靠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一捧开到正荼蘼的红山茶花束,用白色的纱纸包扎,最末端还打了一个粉色蝴蝶结。

绒雪没忍住笑出声,他一本正经的穿一身黑却捧着束如此娇嫩的花,有点违和的可爱。

母亲也转身看见了宋渡安,她站起身拉了拉绒雪的被褥说:“让渡安进来跟你说话,他可辛苦了……”

母亲的泪落的更汹涌了,滴在绒雪雪白的被子上,深透出一点痕迹。

“妈别哭了,这是好事呀。”绒雪瞧见母亲哭的更厉害有点讶异,轻声安慰她。

“妈知道,妈知道,我就是感动,我不哭了,你们聊。”母亲擦了擦泪,走出房间。

窗外的春意盎然,天蓝色的窗帘被风吹的有点鼓起来,露出一点外面的澄澈的天和大片绿盈盈的桦树来。

宋渡安捧着那束花,走到她面前。

绒雪拥着被子,一点点的漾出笑意,眼神光像是夏天折射在水面泛出的刺眼的亮,着看他说:“这么热的天,你怎么穿件黑色长袖呀,你把热量都吸光啦!”

宋渡安挑了一下眉,是那种她无比熟悉的表情,一束一束将花放在她桌前的花瓶里说:“我多吸取点热量,是为了传给你,你现在只有一个骨头架子。”

绒雪摸了摸花,鲜红的花瓣在她指尖下轻轻颤抖,她看的有点入迷:“好漂亮。我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就站在一颗山茶花树旁,你记得吗?”

宋渡安动作利落的将花插入花瓶之后,坐在旁边空着的病床上,抬眸看她,瘦白的小脸在像血一样流动的山茶花旁看他。

“是吗?”他说,声调上扬。

绒雪一下从他脸上有看出那点子故意捉弄她的心思。

“你明明记得,你是故意的!”绒雪瞪了眼他,声音娇娇的。

宋渡安站起身,将花瓶从她手里接过来,放在桌前。

“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啦?”绒雪问他。

“没干什么,上课呗,好不容易到了周日来看你。”宋渡安有点不甚在意的说。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你现在这么爱上课啦?”绒雪伸出身子看他。

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背后,她的发丝被照的发出点暖黄的光,连瞳孔颜色也更淡了,很干净的琥珀色。

生动鲜活,再不不是毫无表情躺在一片白中的模样。

宋渡安于是低头勾唇笑了笑:“是啊,最起码混个高中毕业证,要不然去芝加哥当服务员都不要我,可怎么办?”

“别总开玩笑了,宋渡安。”绒雪躺回床上,抱起床前母亲给她从家拿来的一只熊玩偶抱在怀里。

“你怎么总觉得我在开玩笑?”宋渡安也半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侧脸看她。

绒雪不说话了,心里那种不想捅破窗户纸的羞怯和少女的傲气使她没说出话来。她怎么能说出口呢,宋渡安就这么自然而言的将自己的人生和她捆绑在一起,难道不是那个意思吗?

她心想,再等等,等到今年的冬天,等宋渡安知道那个手语的意思,他一定会先表白的,而我,我才不要先给他表白呢!

她这么想着,本来就有点不好意思,捏着熊耳朵,偷偷又用余光去看宋渡安的表情,结果他双臂枕在脑后,正看着她笑,两人一下子就对视上。

偷看被抓包,绒雪很快速的索性将被子扯过头顶,脸埋进被子里,忍住尖叫,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咬了下嘴唇。

宋渡安,实在是,太讨厌啦!

医生说需要再晚上观察一晚,晚上刘暖倩和张筠都来了,刘暖倩还是毛毛躁躁的,一下子就推开门,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绒雪和母亲正坐在病床上看电视呢,突然就被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