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就是个无赖

眼看狼群越来越近,徐婉儿眼疾手快,迅速将药草采下。搜索本文首发: 拉小书网 laxsw.com

“够了,这三株血见愁可以说能解百毒,往后倒是不用这么费力了。”

陈嗣业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倒是不费力了,我们两个怎么办?”

“赶紧跑,再慢一点狼群追上来就死定了。”

两人一路逃窜,终于是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陈嗣业,你看!”徐婉儿忽然惊叫一声,手指着一棵老树。

陈嗣业顺着徐婉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独眼狼那残破不堪的躯体挂在荆棘丛中,肠肚被乌鸦啄食。

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成王败寇,败者食尘,这就是失败的代价。”

“看来这头老狼终究是没准备充分,如今落得了这副田地。”

陈嗣业话音刚落,徐婉儿忽然朝他伸出手,“快,把你的弓给我。”

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要弓做什么?”

“那独眼狼害得我们昨晚那么狼狈,你就不想报复一下?”

他轻声笑道:“它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它,你到底还是不是医者了。”

“哎呀行了,别那么多废话,快点把弓给我。”

陈嗣业取下背上的长弓交到徐婉儿手中,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一样,将弓收回。

“等会,你会射箭吗?”

徐婉儿一时间也愣了神,半晌之后才支支吾吾地说着:“以前看村里的猎户看到过一些,多多少少会一些。”

“那就是不会了。”陈嗣业单手叉腰,眼神如同利剑。

徐婉儿被他看的有些发毛,转过身去。

“行了行了,你不想给就不给,说那么多干嘛。”

她刚要准备离开,身后的陈嗣业一把拽住了她。

徐婉儿的左手下意识握紧了弓,陈嗣业紧贴着她的身体,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

陈嗣业那温热的气息就在徐婉儿的耳边,她一时间只感觉小鹿乱撞,大脑根本无法思考。

“屏息凝神,双眼看着目标。”

“咻!”

箭矢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去,钉在了独眼狼的尸体上。

陈嗣业将弓收起,嘴里解释道:“要是没射过箭,很容易被弓所伤,到时候可是会留疤的。”

“知道了。”徐婉儿小声嘟囔道。

“你脸红什么?”

“冷的。”

晨雾裹着血腥气漫过村口老槐树时,陈嗣业的脚步踏碎了青石板上的露珠。

徐婉儿跟在他身后,药篓里三株并蒂血见愁随颠簸轻晃,暗红斑叶在曦光中泛着铁锈般的冷光。

“待会进了村,你直接去徐老先生那儿配药。”陈嗣业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晒谷场,“那伙外乡人若敢闹,自有我来料理。”

徐婉儿攥着他衣角的指尖紧了紧:“可是你的腿……”

“放心,好着呢,蹭破点皮罢了。”

陈嗣业的胫骨上的绷带渗出暗红,靴底在石板上碾出半圈血印。

“倒是你,配药时莫再毛手毛脚,七叶一枝花要捣够三百下……”

话音未落,东南角突然炸开瓦罐碎裂的脆响。徐婉儿脸色骤变——那正是自家药庐的方向。

药庐前的泥地里,三个精壮汉子正将晒药的竹匾掀翻在地。

领头那人面色青黑,右臂缠着浸透脓血的布条,正是中毒的猎户头子赵三虎。

“老东西,你这孙女把我兄弟医成这副模样!”赵三虎一脚踹翻药柜,黄柏、黄芩洒了满地,“日要么赔五十两汤药钱,要么把这丫头抵给咱们当婆娘!”

“哈哈哈,大哥,听说那丫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可得让兄弟们尝尝甜头啊!”

徐明华踉跄着扶住门框,苍老的手掌死死护住身后配药的石臼:“药……药已经采回来了,马上就到……”

“放你娘的狗屁!”

赵三虎抄起捣药杵就要砸下,忽觉腕骨剧痛——三寸长的柳叶镖钉穿皮肉,镖尾红缨簌簌颤动。

陈嗣业的身影自晨雾中浮现,猎刀尚未出鞘,刀柄上的狼牙坠子却已沾了杀气:“几个南蛮子,竟然还敢在别人的地界撒野,真以为背后有了财主又可以有恃无恐了?”

赵三虎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认得这双眼睛——传闻看到过这双眼睛的人,每一个能够活下来。

“陈……陈猎头?”他喉结滚动,冷汗浸透后襟,“这是俺们和徐家的私怨……”

“私怨?”陈嗣业反手抽出猎刀,刀刃在青石板上刮出火星,“你踩的是辽东的土,喝的是辽河的水,伤的是我陈嗣业的乡亲——”

赵三虎慌忙举刀格挡,却见寒芒贴着鼻尖划过。

陈嗣业的刀背重重拍在他膝窝,骨裂声混着惨叫惊飞檐下麻雀。

两个随从刚要拔刀,忽觉脖颈微凉——不知何时,陈嗣业的箭镞已抵住他们喉结。

“辽东的规矩。”他靴底碾着赵三虎的脸,将人死死按进混着药渣的泥里,“治病的钱,徐家该收多少收多少。”

“闹事的账——”猎刀劈下,三缕发梢随风飘落,“用你们的狗命来抵。”

赵三虎被吓破了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听说过辽东的人民风彪悍,刚开始遇到那些邻居的时候也不敢太过硬气。

要不是徐明华把那些猎户请走,他哪还敢在这里嚣张?

玛德,这下真是踢到铁板上了。他心想。

陈嗣业心中冷笑,这几个外乡猎户说到底就是看准了徐明华年老体衰,家中又只有徐婉儿这个女孩,所以才敢下手。

欺软怕硬的家伙罢了。

他刚想收脚,忽然看见一双绣鞋踩在赵三虎的小腿上。

“杀千刀的,谁让你欺负我爷爷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这狗东西!”

被一个女人羞辱,赵三虎顿时来了火气。

“臭娘们,你别得意,有种咱俩比划比划!”

陈嗣业脚上的力道重了几分,“什么?你还想和人家姑娘家比划比划,还算是个大老爷们吗?”

“错了错了,陈爷,真错了。”赵三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认错。

陈嗣业松开脚,赵三虎连忙爬起身,将身上的灰尘拍掉,又活动了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