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会倒咖啡的鬼
“樊羽看着窗外的夜空，然后低头看着那本红色封面的书。”
“‘活在地底世界的日子，会不会很孤独呢？’樊羽不禁想着。”
王奕元合上《玫瑰墓园》，然后看了看手表，又到了工作时间，他收拾好饭盒，准备离开饭堂，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张瑾尧，她看着没有颜色的墙壁，眼睛里带着不可思议，然后缓缓抬起了手，想要摸向什么东西。
“你在摸什么？”王奕元看着张瑾尧诡异的动作，不禁问出口。
张瑾尧慌张地转过头。
“没什么。”然后，张瑾尧刚想走，却又被王奕元叫住了。
“你给我站住，张瑾尧，昨晚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王奕元说。
“昨晚的事情？不好意思，是什么事情？”张瑾尧装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装傻是吗？张瑾尧，你明知道我和樊羽之间的关系，你却还让我和樊羽见面，你什么意思？”王奕元说。
“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个可以好好聊聊，结果一见面就吵架，你们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分手的？我很好奇。”张瑾尧说。
“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感情问题，我不想说，反正，我不可能再和樊羽好好说话了。”王奕元说，“真是无聊。”
张瑾尧看着王奕元转身离开，然后在看向那面墙。
墙上，一道黑影缓缓凸出来，一个长相和张瑾尧相似的女人站在那里，看着张瑾尧。
张瑾尧看着那个女人，眼睛一红，缓缓抬起手，摸着她的脸。
“你终究，还是来了。”张瑾尧看着她，说道。
那个女人看着张瑾尧，然后眼睛血红，猛地扑向张瑾尧，但是，爪子穿过了张瑾尧的身体。
张瑾尧看着那个想要杀死她的女人，眼泪划过了她的脸颊。
王奕元回到了办公室里，看着满桌子的文件，然后一点点的整理好，慢慢查阅，然后，他再次抬起头，看向桌子上的合照。
“青玉大学，地面探险队，出行前合照。”照片上写道，照片上一共五个人，大家的表情各有不同，王奕元摸着那照片，摸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
“我一定，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王奕元说。
然后，他拿出一沓原稿纸出来，用钢笔书写信件。
队长回到警察局，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到刚才在占卜店的种种，然后走出办公室，前往实验室。
“把证据全部摆出来，我们重新思考一下这几个案件。”队长说。
所有人看着队长，然后摆出了所有的证据。
“第一个死者就是助理，她是被烧死的……就在第三大街上，然后还有两个保安也被烧死了。”调查员摆出了尸体的现场照片，钉在了白板上。
“助理就穿着黑色的裙子，然后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戴着头纱，周围收集到的黑色碎屑都是裙子的……然后，她的随身物品在不远处发现的，就是在这间占卜店的附近。”另一个调查员拿起一个手提包。
“里面就是一些化妆品，现金，还有家门的钥匙，她的家里也调查了，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对，我们搜到了一包药粉。”调查员说。
“药粉？”队长拿起那一包药粉，“你们查过里面的成分了吗？”
“查过了，里面有致幻的药物，还有麻醉药物。”调查员说。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助理燃烧的时候可以这么平静了，”队长点点头，“保不准她以为自己在阳光下行走呢。”
“是，但是，关于凶手的线索，还没有发现。”调查员说。
“找到和这个药粉相同成分的药，藏药的，就是凶手。”队长说。
“但是，又是谁往她身上倒汽油，然后让她自己走到大街上，点燃打火机，点燃自己的？”调查员问。
队长才觉得自己操之过急。
“先查药物的下落，再看看第二个死者。”队长说。
调查员看了队长一眼。
她感觉队长并不适合统领大局，还是刘探长好。
可是也不知道刘探长去哪里了。
“第二个死者，漫画家，死在了家里，家里比较乱，有打斗的痕迹，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躺在数位屏上，数位屏被砸碎，钢笔沾了血迹，还有咖啡……”调查员拿出一份调查表，“咖啡里验出有过量的安眠药。”
“所以，他真正的死因是？”队长问。
“服用过量的安眠药。”调查员收起调查表。
“不是流血过多？”队长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伤口是死后造成的，应该是死后不久，有人把他的头砸向了数位屏，然后用钢笔割开了他的脖子。”调查员说。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恢复了数位屏的数据。”调查员说，“看了看里面的手稿，没有问题，问题出现在他的邮箱里。”
“邮箱里有什么？”队长问。
“邮箱里有一份警告书，有人举报漫画家抄袭。”调查员拿出一份文件，放在队长的手里，“语言非常激烈，但是邮箱地址不明，我们还在调查，对比了所有的漫画，只有一个无名漫画家的故事情节和画风和漫画家相符。”
“带他回来审问，并调查他的邮件，尤其是垃圾箱。”队长说。
“第三个死者，就是记者，同样是被烧死，目击者……就是樊羽。”调查员把记者的照片定在白板上。
“有什么线索吗？”队长问。
他就是想重新逮捕樊羽才想整合证据。
其他人他都不想管，他现在就是觉得，樊羽就是凶手。
她扼杀了所有人的思想。
“这个案件的线索，只有一本烧焦的书，”调查员说，“《玫瑰墓园》。”
“好，马上逮捕樊羽。”队长准备离开的时候，被调查员叫住了。
“这件事和樊羽没关系！”调查员也看出了队长有些先入为主，队长有些不耐烦地走回来。
“那和谁有关系，这本书已经闹出了很多事情了，和她没关系，和谁有关系！”队长吼道。
“这本书，有助理的名字。”调查员翻开烧焦的书，“我们还原了这本书，里面有很多批注，然后里面的笔记，和名字，都和助理的相符。”
“你什么意思？！”队长问。
“这本书，把记者之死和助理之死联系在了一起。”调查员说，“凶手不可能是樊羽，樊羽只是写书的而已。”
“就是因为她写出了这本书，才有这么多人死。”队长说。
“队长，请你冷静点。”调查员说，“漫画家的邻居如果能找到的话，说不定可以所有案件都有进展。”
“你什么意思？”队长问。
“所有没有被烧焦的证物里，都含有邻居的指纹。”调查员说。
“邻居的指纹？怎么可能？”队长不解。
“如果只有漫画家的物品里有，那可以说没有关系，但是连记者的手提包上都有邻居的指纹……”调查员看着队长。
“就证明，他们死之前都和邻居见过面。”队长喃喃道，“那你们找到了线索吗？”
“邻居的家里很干净，好像已经意识到有人会来，屋里的东西非常整齐，这不是被绑架的，”调查员钉上了邻居的照片，“找到邻居，或许会有转机。”
“那樊羽呢？樊羽的，有没有消息？”队长问。
“这三个案子，和樊羽没有关系。”调查员说，“停止对樊羽的怀疑吧。”
“你是在怀疑我吗？”队长看着调查员。
调查员张嘴准备说话，被另一个调查员拦住了。
然后，她闭上了嘴。
队长看着调查员。
“我不容许任何人违背我的领导，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滚。”队长冷冷地说，然后转身离开。
“什么意思，明明是自己先入为主，以为自己当了探长就可以超过刘探长了吗？”调查员说。
“你不知道啊，他之前威胁一个调查员伪造证据，那个调查员拒绝了之后，就被枪杀了……”另一个调查员说，“现在这件事情全局的人都知道，我刚刚拦着你，就是担心你啊……”
“真说心狠手辣啊。”调查员看着队长的背影，“总有一天他会倒台的。”
“你也说是总有一天，至少现在，我们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另一个调查员说，“他好像很针对樊羽。”
“也不知道探长在哪里……现在探长好像失踪了一样……”调查员看着桌上的证物，喃喃道。
樊羽喝了口咖啡，然后坐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机，但是被艾利克斯猛地关上了。
“我要看电视啊！”樊羽说。
“不给，赶紧去敲字。”艾利克斯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看着樊羽。
“不要，我要休息一下。”樊羽说。
“如果你现在休息，怎么和死去的我们交代？”艾利克斯的声音听上去冰冷而可怕，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温柔。
樊羽看着艾利克斯，心理涌起一种恐惧感。
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艾利克斯倒咖啡的场景，很奇怪了。
因为，鬼是不可能碰到任何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