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末路之思
樊羽看着艾利克斯，她感觉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冷冰冰的艾利克斯。
“你究竟是怎么死的。”樊羽看着艾利克斯，问道。
“樊羽，你说过，你会为我的死赎罪。”艾利克斯说。
“不，我不记得我说过这句话。”樊羽看着艾利克斯，说道。
“你说过，但是你觉得这个誓言太过沉重，就忘记了。”艾利克斯说。
樊羽看着艾利克斯，皱紧了眉头。
“我需要休息。”樊羽说。
“赎罪，是不能休息的。”艾利克斯的眼睛血红，站在樊羽的面前，指着电脑，“我要你，写出这个世界所有肮脏的真相！”
樊羽看着艾利克斯。
“我写出了这一秒的，下一秒会出现更多可怕的真相，肮脏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永存，但是干净的东西却得不到欣赏，否则，这就不叫世界了。”樊羽说。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你就要写下去，你要为我们这些人负责，你要赎罪！”艾利克斯说。
“我是无罪的！”樊羽说。
突然，樊羽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
她感觉自己的慢慢下沉，整个人都没了重心，周围漆黑一片，看不到东西。
然后她感觉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整个人倒了下来。
一片昏黄的灯光照在樊羽的眼睛里，樊羽皱了皱眉，然后闭上了眼睛。
“你是新搬来的吧？”酒保走了过来，给樊羽倒酒，樊羽刚想问那个酒保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看到了酒保的样子之后，没有说话。
“我是酒保艾利克斯，今天，我为你服务。”艾利克斯站在吧台里面，看着樊羽。
樊羽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你好像并不阔绰。”艾利克斯穿着整洁的西装，看着樊羽，樊羽看着自己身上脏脏的衣服，心想自己来到了哪里。
“不过，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啊，你怎么今天来酒吧庆祝呢？”艾利克斯看着樊羽。
“我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樊羽笑了笑，想要搪塞过去，然后看到了旁边有个绿色的铁箱，心想这是谁的箱子，箱子上面还有一些划痕，樊羽摸了摸那个箱子，一种冰冷的触感从指间传到樊羽的大脑中，她感觉还有一种憎恨的情绪袭向她。
“这个箱子里面装了宝藏吗？我刚刚看你的时候，你抱着这个箱子，抱得紧紧的。”艾利克斯说。
“这可能……是我的生命吧。”这句话刚从樊羽的嘴里吐出来，樊羽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扑了过来，她眼前一片漆黑，艾利克斯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模糊而可怕，她感觉自己堕入了一个更深的世界。
她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樊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她躺在地上，艾利克斯早就不见踪影，她不禁觉得，昨晚是不是一场梦？
然后，樊羽坐了起来，打开电脑，看到文档上面有三个红色的大字。
“写下去！”这句话，好像是在斥责樊羽的怠惰。
樊羽看着电脑上的话，然后站起身，准备去厨房装咖啡。
然后，她看到艾利克斯正站在厨房里，手里拿着一个咖啡杯，看着艾利克斯。
烟雾缓缓往上飘，咖啡的香味窜入樊羽的鼻子。
不断地提醒，樊羽，这次不是在做梦。
队长走出了警察局，准备去调查樊羽，然后他想起，之前探长交给他的那本卷宗。
里面记录了青玉大学附近的重大案件，但是现在并不在他的手里。
探长之所以拿起那本卷宗，一定是想调查樊羽，可是那本卷宗并不在他的手里。
而是交给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队长点燃了一支烟，思考着如何抓住樊羽。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紧接着，他开车前往青玉大学，找到了校长。
“曾经的探长也找过我。”校长看着队长。
“我想，也是为了樊羽的事情吧？”队长又拿出了一支烟，塞在了嘴里，但是很快被校长抢了过来。
“的确是为了樊羽，问了很多事情。”校长说。
“我也是问樊羽的事情的。”队长说。
“你永远都不可能抓到樊羽，”校长说，“如果你有办法抓到樊羽，你就可以抓住学校里的大多数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都是杀人犯？”队长问。
“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校长说，“他们只是压力太大了，想找些乐子的小孩子而已。”
“你什么意思，你这样是包庇罪犯！”队长说。
“你觉得，上头会让你逮捕一个园丁吗？”校长张开双臂，“我创造了这个学校，我为这个世界输送了很多科技人才，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之下，我们才有回到地面的希望。”
“如果这个世界都是你这种人的话，我们肉体回到了地面，我们的心灵依然堕入了黑暗。”队长说，“告诉我，关于樊羽的一切。”
“太多了，至少，她是我们学校里最厉害的杀人犯。”校长说，“可惜了，这么聪明的姑娘最后去当了所谓的作家……”
“她只是想去赎罪罢了，但是，不坐牢，就不是赎罪，告诉我，她究竟干了什么事情。”队长看着校长。
校长盯着队长，然后喝了口茶，看了看窗外。
“反正你也没有办法往下查，我暂且告诉你她的杀死的第一个人吧。”校长说。
队长看着校长，然后翘起腿，看着校长。
“那个时候，樊羽还在上大一，成绩在年级可是排前三的……”
樊羽坐在电脑前面，喝了口咖啡，然后翻开了《玫瑰墓园》。
“樊羽拿着尖锐的刀，在夜路上行走着，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目标。最终，她还是没能下手。”
“毕竟这里的都是学生，她做不到杀死他们，他们都有权有势，他们有权势极大的父母，而樊羽只有成绩可以骄傲。”
“然后，樊羽看到了一个老人，她骑着落后的三轮车，车上装满了垃圾，辛苦地往前开，樊羽看着那个老人，然后握紧了刀柄……”
门铃响起，樊羽跑过去开门，书没来得及合上，掉在了地上，樊羽开门，外面没有人，只有一个密封的箱子放在地上。
然后樊羽捡起箱子，看了看周围，就关上了门。
她坐回椅子上，拿起《玫瑰墓园》。
“‘阿姨，你每天都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呢？’樊羽把刀藏起来，和老人聊了起来。”
“老人很警惕，一直往前开，但是被樊羽紧紧抓住。”
“‘你要干嘛！放开我，放开我！’老人说，‘我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过来！’”
“‘不，你还有你的命。’樊羽把老人从车上拉了下来，举起了刀往下狠狠刺了一刀，这一刀，刺穿了老人的心脏。”
樊羽看到这里，手一抖，书掉到了地上，然后双手不住的颤抖，她看到自己的手慢慢变红，有鲜血流出来，滴在地上，然后一路蔓延到沙发后面，樊羽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沿着血迹走去，然后看到了一个老人躺在地上，双目圆瞪，看着樊羽。
樊羽吓得摔倒在地上，不住地往后退。
那个老人竟然自己坐了起来，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胸口上的血洞不断流出血液，樊羽往后退。
“不要……我没有杀你，不是我……是书里的樊羽，是书里的！”樊羽看着缓缓走过来的老人，樊羽仅仅抱住头，“不是我……不是我！”
突然，血迹全部消失了，樊羽一个人跪在地上，看着周围，那个老人不见了，然后樊羽慌张看着那本《玫瑰墓园》，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写出了这种书。
或许她就不应该写这本书……
然后，樊羽双手颤抖地爬回桌前，坐回座位上，看着桌上的神秘快递，心想，还是拆快递调解一下心情吧……
可能是最近写书写出毛病了吧……
然后，樊羽开始拆快递……
队长猛地站起来，看着校长。
“你这样太过分了，这个案子简直丧尽天良，哪有你这种人的！”队长吼道。
“这不是最丧尽天良的，他们啊，只知道读书，哪知道这些事情是丧尽天良的事情呢？”校长说。
“你的意思是，他们连法律都不知道是什么？”队长说，“真是可笑！”
“他们了解法律，但是，他们不会去遵守，他们可是天之骄子，为什么要遵守法律这个东西呢？”校长说，“法律啊，你真是想多了。”
队长不可置信地看着校长，二话不说出了门，开车离开学校。
校长喝了口茶。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就算有我的保护，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们一辈子的阴影……”校长说，“毕竟他们都是良心未泯的孩子。”
队长加大油门，想把自己的怒火往外发泄。
他没有想到，原本培养人才的大学竟然成了屠宰场，这真是太荒唐了。
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的车根本没有办法停住，他下意识踩刹车，然后发现自己的刹车失效了。
樊羽把拆开的快递箱扔出老远，她看着从箱子里掉出来的那把带血的尖刀，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