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探长的追杀
“正位，死神……”樊羽看着桌上的塔罗牌。
“意味着死亡，意味着结局，又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老妇人说。
“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店里都是雾？”樊羽看着老妇人，问道。
“雾？是你的幻觉吧？我今天都没有点香。”老妇人拿着一杯茶，放在樊羽的面前。
“那……刚刚发生了什么？”樊羽问。
“你进了我的店，然后晕倒了。”老妇人说，“就是这样。”
“不……一定还发生了其他事情……”樊羽喝了口茶，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老妇人看着樊羽，然后坐在她旁边。
“多喝点茶，没事的。”老妇人说。
樊羽感觉这句话听起来很不舒服。
这和梦里那句“把这把刀刺进你的胸口”一样具有蛊惑性。
蛊惑？
然后，樊羽看着老妇人，满脸不安。
“怎么了？”老妇人有些奇怪地看着樊羽。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樊羽说，“我可以拿回我的灵魂吗？”
“不可以。”老妇人拒绝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樊羽问。
“因为她逃脱了，她拥有了自己的意识。”老妇人说，“一切都太晚了。”
“有什么方法……可以制服她吗？”樊羽问。
老妇人摸了摸樊羽的头发。
“将这把刀，刺进她的胸口。”老妇人轻轻在她的耳旁说道。
樊羽听到这句话之后，被吓了一跳，然后看着老妇人。
老妇人看着樊羽，微微一笑，然后整张脸慢慢变成一个骷髅头。
樊羽尖叫一声，把茶杯扔到地上，跑了出去。
老妇人恢复了原状，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
“真是胆小啊。”樊羽跑出占卜店，看着拥挤的人群，隐隐有些安心，然后融入了人群中，然后，她看到了占卜点旁边名为“轮回”的酒吧。
樊羽想起来，之前，这个酒吧不是发生了爆炸案吗？
为什么这么快就恢复运营了？
然后，樊羽走到了酒吧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探长。
樊羽后退了一步。
她的脑海中闪过《玫瑰墓园》里探长杀死她的那一幕，然后转身跑走了。
探长看着樊羽落荒而逃的背影。
“果然是你，樊羽……”探长陷入了疯狂。
“先生，如果你不消费的话，请离开这里。”店员走过来，说道。
探长瞪了店员一眼，店员看到探长满脸伤疤，右眼是浑浊的灰色时，意识到探长是个狠角色，然后就低头离开，没有再说什么。
张瑾尧摸了摸后脑勺，心想刚刚是什么东西砸了自己一下，然后发现自己还躺在自己的家里。
她站起身，转过身，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
是什么打了她？
张瑾尧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任何东西，然后她看着门口那些办公文件，想起刘晶，心里有些不快。
她为科技部付出这么多，结果因为拒绝参与项目，就被开除了？！
刘晶也太利欲熏心了吧？
或者说……
此时，门铃响起，张瑾尧站在玄关。
“谁啊！”张瑾尧有些警惕地问道。
“是我。”王奕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好。”张瑾尧打开门，王奕元走了进来，看着张瑾尧身后的箱子，“刘晶真的辞退了你……”
“是啊，还把我列入了黑名单。”张瑾尧说。
“她不希望自己的学生离开自己的手掌心，刘晶的控制欲是很强的，你这次的确惹到她了。”王奕元坐在沙发上，说。
“我没有错。”张瑾尧说，“科技部门的初衷就是为了回到地面世界，我们难道真的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住在地底世界，不好吗？”王奕元问。
“当然不好，这里太黑了，人们的心理问题也越来越严重。”张瑾尧说。
“在地面世界，也是有变态的。”王奕元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然后，他看到茶几上那本《玫瑰墓园》。
“但是没有现在这么多，你看看现在的杀人案……”张瑾尧说。
“之前，警察局说，已经逮捕了樊羽，但是现在樊羽失踪了，逮捕她的调查员离奇死亡，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王奕元拿起那本《玫瑰墓园》，发现上面有些带血的手印，然后，王奕元怀疑地看着张瑾尧。
“你是怀疑樊羽杀死了调查员？”张瑾尧说，“她戴着手铐，有那个本事吗？”
“当然有那个本事了，她杀死了这么多人，自然有那个能力。”王奕元缓缓站起来，在周围来回走动。
“怎么了？”张瑾尧坐在那里，问道。
“没，我只是好奇，《玫瑰墓园》上的带血的手印是谁的而已。”王奕元开始巡视张瑾尧的房间，“张瑾尧，你被炒了，但是你只要和刘晶求情，她还是会让你回来的，毕竟你是一个人才，不要走了弯路。”
“你说那个带血的手印？”张瑾尧刚刚樊羽手上的血，然后马上摊开手，发现自己的手上也有血，然后她马上摸了摸后脑勺，发现自己的脑袋上全是血。
“张瑾尧，回答我，你是不是窝藏嫌犯……”王奕元听到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就转过头，发现张瑾尧倒在了地上，后脑勺全是血。
王奕元马上走上前去观察，结果发现张瑾尧的呼吸微弱。
“你没事吧……喂，醒醒！”王奕元马上喊了救护车过来。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人，看着医护人员走进了客厅，抬走张瑾尧之后，就化作烟雾消失了。
王奕元坐在救护车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张瑾尧，看着她手上的血。
他一开始以为张瑾尧窝藏嫌犯，哪知道张瑾尧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还没有发觉……
不过，常人没有发觉自己受伤的几率并不大，尤其是脑部损伤。
像张瑾尧这样还能站起来开门，回答问题的伤患，王奕元还是头一次见。
“医生，病人没事吧？”王奕元问。
“有，我们再晚一点到，病人就醒不过来咯。”医生说。
王奕元不再说话，看着手里的《玫瑰墓园》。
为什么张瑾尧也会看这本书？
樊羽看着人工阳光一点点落下，知道自己一定要回家了。
但是家里有艾利克斯，她根本无家可归……
然后，探长一直跟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樊羽一开始还很镇定地走着，但是很快，恐惧席卷全身，她开始跑起来。
不管怎样，艾利克斯也没有探长这么可怕，还是先回家躲起来好了！
然后，樊羽一路狂奔，冲回自己家楼下，摁了电梯，然后走进了电梯里，然后，她没有看到探长，樊羽在电梯里松了口气。
紧接着，电梯门打开，探长就在门口盯着她，樊羽尖叫一声。
“樊羽，你回来啦。”就在樊羽恐惧之时，艾利克斯走了出来，探长用自己可怕的脸盯着艾利克斯。
“是……是啊……”樊羽看着两个可怕的人，然后马上躲到了艾利克斯的身后。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探长瞪着艾利克斯。
“她？我女朋友啊？”艾利克斯微笑着看着探长。
“她是杀人犯。”探长说。
“现在，你看起来更像是杀人犯吧？”艾利克斯保持着自己的微笑，看着探长。
电梯门合上，探长看着电梯门倒映的自己，少了左臂，脸上全是伤疤，右眼呈灰色浑浊状。
“樊羽，我会再找你的，当然，再找你的时候，我会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探长盯着樊羽，说道。
樊羽看着探长摁下了电梯门，走进了电梯，艾利克斯盯着那个电梯门缓缓合上。
樊羽松了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电梯门再次打开，探长走出来，举起手枪，扣下了扳机，对准了艾利克斯的头。
“让开。”探长说。
“不。”艾利克斯笑着说。
“让开！”探长吼道，“我要杀了那个杀人犯！”
“我觉得你更像是杀人犯。”艾利克斯依然不为所动。
“我没有杀死任何人。”樊羽说。
“不，你是杀人犯！”探长盯着樊羽，眼里只剩下愤怒，“你是一个杀人狂！”
樊羽看着探长，他和第一次见到的探长完全不一样了。
曾经的探长致力于自己的工作，用证据说话。
现在的探长，只想着用枪解决一切。
“好，那我连着你一起杀死！”探长吼道。
但是，他一直没能扣下扳机。
然后，探长表情有些扭曲，转身，摁下了电梯键，脸色青紫地走进了电梯。
樊羽脸色惨白地看着电梯门合上，电梯下降，然后，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艾利克斯刚想走过去扶起樊羽，却被樊羽甩开。
“滚。”樊羽看着艾利克斯，说道。
“你让我滚？刚刚是我救了你啊。”艾利克斯说。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惨！”樊羽给了艾利克斯一耳光，“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因为……”艾利克斯看着樊羽，“你的确做了这些事情啊。”
“你明知道我没有！”樊羽说，“所以，连你都觉得我是杀人犯了，是吗？”
“不，我只是觉得……”艾利克斯看着樊羽。
樊羽看着艾利克斯温和的眼睛，却没有心软。
“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艾利克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