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真实与谎言之间，浮华与废墟之间
“你知道吗，我是为了伸张正义才来到这个警察局的。”女调查员说。
“你所谓的伸张正义，不过是自我主观意识的扩散。”石鑫宇说。
“不，我只是想要传播真相！如果没有真相，记者就会围着我们的门口，质问我们，结果你现在却杀死了他们！”女调查员说。
“可是你知道真相吗？”石鑫宇问。
“所以我想查。”女调查员说。
“你搜遍了现场，找过了所有收集回来的证据，还有各种照片，你找到了什么吗？”石鑫宇问。
“我的目的不仅仅是在表面。”女调查员说，“这个案件，是有原因的。”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石鑫宇看着女调查员说。
“女死者是大学生，住宿，她身上有多处烟头烫过的痕迹，证明受到过虐待。”女调查员说。
“但是男死者并没有抽烟，他身上，没有任何抽烟的性质……”石鑫宇才想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执着于案件，但是没有扩展到外面的东西。
“为什么一个女大学生选择在外面租房？”女调查员问。
石鑫宇没有回答。
“因为她的舍友在虐待她，她搬出去之后，甚至威胁她回去，否则就去找辅导员谈话，这个，我在你们结案的前一天才去问过。”女调查员说。
然后，樊羽从女调查员的身后跳起来，把女调查员压在地上，女调查员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天花板裂开了一条缝，樊羽被天花板砸到，被女调查员推开。
“你这个多事的！”女调查员装上子弹，对着樊羽，准备扣下扳机，结果石鑫宇的枪抵在了她的头上。
“把枪放下，我会继续查的。”石鑫宇说。
“你现在说也没有用了。”女调查员说，“我已经杀死了，那个女死者的舍友，全部杀死了。”
石鑫宇愣住了。
“心里肮脏的，永远的都会肮脏，与其让他们继续脏下去，不如让她们死的好。”女调查员说，“她们执着于折磨比自己弱小的人，执着于打压那些上进的人，她们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毒瘤。”
然后，樊羽缓缓站了起来。
“她们是哪个学校的？”樊羽问。
“青玉大学。”女调查员说，“和你是校友啊，可惜了。”
樊羽的脑袋突然很疼，她蹲下来，然后晕了过去。
“你好，我叫樊羽。”樊羽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校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录取通知书。
“欢迎来到青玉大学，希望你能度过这四年。”门卫面无表情的说。
樊羽走进校门，有些疑惑，为什么门卫这么说。
读完四年，就可以去科技部做研究了，以后的生活都有保障了。
樊羽心里想着，突然，她的耳朵听见了一声惨叫声，樊羽转过身，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出来，身后的人带着可怕的笑容扑上去，把他扑倒在地，然后在他的胸口上一刀又一刀的刺下去。
“害怕吗？”校长走了过来，“看到这些。”
“为什么，他不会被警察抓吗？”樊羽看着校长，问道。
“不会。”校长说，“因为，这里是带血的乌托邦。”
樊羽有些不解地看着校长。
“这里的学生，成绩优异的，到最后都会送进科技部工作，剩下的，也会安排公司，走到了这一步，以后生活都有了保障，但是这样的生活未免太无聊了些。”校长说。
“但也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樊羽说。
“没有开玩笑，只是优胜略汰而已，这是曾经大自然的规则，我只是运用到了大学里。”校长说，“除了教室和宿舍，其他地方都是战场。”校长说，“你，要好好度过这四年。”
樊羽看着离开的校长，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她睁开眼睛，看到石鑫宇和张瑾尧坐在她旁边。
“我……我醒了？”樊羽问。
“她自杀了。”张瑾尧说。
“什么？”樊羽吃力地坐起来，看到了举枪自尽的女调查员。
樊羽沉默了一阵。
“如果，这次能够平静下来，就可以彻查那个案件了。”石鑫宇有些自责。
“可是，现在彻查，也没有用了吧，人死不能复生，现在，关心他们的人，可能都已经死了吧？”张瑾尧问。
“是啊……再查，也没有用了，现在，是要找到你的发言人，这个人不找出来，这件事就没有结束的那一天。”樊羽说。
“而且，现在外面都是捧着白色蜡烛的……你真的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张瑾尧说。
石鑫宇点点头。
“但是，现在该怎么去找那个发言人呢？”石鑫宇问。
然后，他们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人，然后抬起头。
天花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而且还不断在蔓延，蔓延到各个角落。
“看来你这个庇护所不能再呆了，我们先走！”樊羽边说边跑。
石鑫宇犹豫了一下，然后天花板轰然倒塌，张瑾尧跑到了石鑫宇旁边，石鑫宇挣扎着爬上来，然后头上响起一阵唏嘘声。
“找找，这里肯定有人！”
“我就说，为什么警察局都没有人了！”
“原来还有地下室啊！”
“赶紧的，找出来！”
樊羽和张瑾尧悄悄地开门离开，石鑫宇跟在后面，走出门后，一路狂奔。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发言人的长相？”樊羽问。
“不记得了！”石鑫宇说，“我才刚刚上任不久啊！”
樊羽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看着怀里的记事本。
“我知道了。”樊羽翻开记事本的那一刻，周围的变化都慢了下来，然后樊羽就迅速写了些东西。
“发言人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太过偏激……”樊羽发现笔可以写字了。
“他选择了连夜逃跑，跑到了第五大道那个名为‘轮回’的酒吧里，等待着灾难的结束。”
然后，樊羽再也写不了字了，但是这也比他们大海捞针好。
“走，去第五大道！”樊羽说。
“为什么？”张瑾尧有些不解。
她刚刚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再睁开眼睛，原本满面愁容的樊羽变得意气奋发，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因为……那里的建筑物还完好无损啊。”樊羽说。
“完……你哪里看得出完好无损了？！”张瑾尧问。
然后，三人走到了第五大道。
发现真的只有这条街的建筑完好无损。
还有警察巡逻。
感觉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张瑾尧看着眼前的第五大道。
此时，捧着白色蜡烛的人群看到了樊羽一行人，就马上走过去，把他们围了起来。
“就是这个男人！他害死了平民！”
“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竟然还有脸站在这里！”
“要不要脸啊！”
“不好好调查，给出解释，竟然还敢杀人？！”
“世界管理中心都不管你这样的人！”
捧着白色蜡烛的人把他们围在中间，肆意的谩骂，石鑫宇揉了揉耳朵，然后看着樊羽。
然后，石鑫宇举起了手枪，瞄准了其中一个捧着白色蜡烛的人。
“你要干什么？”
“开枪啊，你有种就开枪啊，这么威胁有意思吗？！”
然后，石鑫宇开枪了。
那个挑衅的人倒在地上，额头上是一个血洞，血液缓缓流了出来。
然后，周围的人四散而逃。
“警察局局长杀人了！”
“又杀死了一个无辜的百姓！”
“真的不管管吗？！”
“救命啊！”
“看来你的恶评越来越多了啊。”樊羽说。
“反正他们都觉得我是坏人，那我就坏的更加彻底些好了。”石鑫宇耸耸肩。
“不过这群人，真是团结啊，死了一个人就全跑了。”张瑾尧说，“为了什么才捧得白蜡烛？”
“我们先进第五大道吧。”石鑫宇说。
然后三个人走了进去，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樊羽径直来到了“轮回”酒吧门口。
“等等，这个酒吧不是已经……”张瑾尧想起了之前爆炸的那一幕。
“不……不可能，怎么又恢复原状了……”石鑫宇不敢相信。
为什么这个酒吧可以这么快就恢复原状了？
然后，一个男人从酒吧里走出来，看到了石鑫宇，然后转身就跑，石鑫宇马上冲了上去，冲进酒吧，看到了那个男人一直在往里面跑，但是没有找到后门，被石鑫宇逼到了角落。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派出武装人员？”石鑫宇问，
“我……我只是遵从了您的命令而已！”男人说。
“你知道我为了找你，差点丢了性命吗？”石鑫宇说。
“我……我是害怕他们找上我……所以……”男人看着石鑫宇，眼中满是恐惧，“都是你，都是你命令的，如果不是你的命令，我也不会做这些事情！”
“我没有说过！”石鑫宇说。
“不……你说过，你说过，他们都说，是你逼我做的，是你逼着我这么做的，想拿我当替罪羔羊，我告诉你，没可能！”男人说。
然后，男人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刀，刺进了石鑫宇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