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乌托邦
樊羽看着校长，几近绝望，却仍不肯放弃。
“我已经全忘了。”樊羽故意说，“就算去了，我也不会研究出什么东西，我已经没有任何研究动力了。”
“樊羽，不要跟我说这些，你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你觉得我不知道你的能力？”校长看着樊羽，说道。
“这本卷宗，是上一任的探长收集的，不过，我让内部的人拿出来，给了我。”校长说，“不然，你面对的就是审讯，这样，也会给我们带来不良的影响，我就和刘晶做了一个交易，把你放进了科技研究所，你要成为研究部的成员。”
“科研所不适合我了。”樊羽说。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局或者狱更加适合你？”校长问。
“即便这样对你也没有一点好处！”樊羽说。
“不，我收到的好处多了去了。”校长说，“能生活在我的乌托邦里的孩子，都是幸运的，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樊羽。”
然后，车辆停在了科研所大楼前。
“跟我下车。”校长说。
樊羽跟着校长走下车。
“为什么不合格？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王奕元冲刘晶说道。
“就冲着你没能把张瑾尧带回来，仅这一点，你就犯了极大地错误。”刘晶说，“你知道你的校长有多可怕吗？”
“你就不觉得，是你赶走张瑾尧的吗？”王奕元说。
“是她不知道感恩，我让她留在地面研究，是觉得她适合这个项目，她适合研究，现在重新开了一个延长寿命的项目，她就指责我忘本，我忘本了吗？现在地面研究不是继续吗？是她自己的问题，无法跟随我的脚步。”刘晶说。
“你为什么不重新培养人才，而是让张瑾尧离开地面研究项目？张瑾尧已经研究出了地面活动的规律，甚至计算出了地面活动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复生机……”王奕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晶打断了。
“因为她让这一切的进展太快了。”刘晶说，“重新回到地面上的话，我们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这没有意义。”
“我们当初的目的就是回到地面……”王奕元说。
“可是现在还有人要回到地面吗？你以为樊羽的那本《玫瑰墓园》就可以唤醒人们回到地面世界的愿望吗？他们只是看到了地面世界的好，让他们重建家园，还不如让他们一辈子活在地底下，给我们蒙在鼓里！”刘晶说。
王奕元听到这句话，愤怒地把文件夹扔到了刘晶的桌上。
刘晶也是楞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王奕元。
“怎么？你想造反？”刘晶问。
“你不能让他们蒙在鼓里！”王奕元说。
“只要你想露宿街头的话，就可以不让他们蒙在鼓里。”刘晶说，“你要造反的话，那就滚。”
王奕元看着冷漠的刘晶。
“你真的觉得我们是为了钱而研究的吗？”王奕元问。
“难道你吃空气过日子？”刘晶抬起头，看着王奕元，“与其在这里和我吵架，不如好好去赚你的钱。”
王奕元看到这里之后，转身就走。
他也想辞职了。
刘晶看到王奕元离开，神色严肃。
这次没能把张瑾尧劝回来，真是一个重大的失误。
因为张瑾尧带走的不只是她这个人。
还带走了她在科研所的研究成果。
这些成果如果公开了，科研所就会颜面尽失。
她要阻止张瑾尧公开这些成果。
“导师，校长来了。”一个研究人员打断了刘晶的思路，刘晶站起来。
“好。”刘晶走出了办公室，看到了正在延长寿命的实验室里做研究的王奕元，满意地勾起嘴角，然后走到了另一个实验室中。
“你给我带来了谁？”刘晶看到了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的樊羽，笑容慢慢消失了。
“樊羽，我们曾经的王牌。”校长说。
“她已经毕业两年了，而且两年没有从事过科研方面的工作。”刘晶看着校长，“你给我带来的人，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你先别说话，你看看她是怎么工作的。”校长说。
刘晶有些恼怒地看着校长，然后看着小房间里的樊羽。
樊羽正在调试手上的仪器，然后开始做实验，紧接着，把实验结果记录下来。
“这个实验……”刘晶看着校长，“我记得是你的学生……”
“就是她的毕业实验。”校长说，“那个实验，间接推动了你们地面研究的进度，不是吗？”
刘晶看着樊羽。
“可是她没有任何经验，你让我给她管理整个研究？”刘晶问。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开设这个研究？”校长问。
刘晶看着校长，然后看了看周围。
“是虹的指令。”刘晶说。
“虹？”校长问。
“他让张若君下达的命令，而张若君说了，让张瑾尧回来，可是我没有办法让张瑾尧回来，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民间的研究所工作，现在，我们只能找一个有经验的人来领导，可是，你带过来的人，并不适合。”刘晶说。
“她适合。”校长说。
“可是我并不觉得适合，是我给你钱的，校长，你不能这样糊弄过去，再找一个人。”刘晶说完之后，看了一眼里面的樊羽，“让她先在延长寿命的实验组里工作。”
“好。”校长点点头，然后走进房间里，看着樊羽。
“你满意了吗？”樊羽看着校长，“很明显，她并不满意。”
“可是，你还记得这一切。”校长说，“证明我没有看错人。”
“可是我不想在这里工作。”樊羽说。
“你不如说，你不想见到王奕元吧。”校长说。
樊羽听到这里，没有说话。
“王奕元是你的《玫瑰墓园》的反对人，我想，你们两个见面，一定很尴尬。”校长说。
“我可没有说过这句话。”樊羽说，“不要搬弄是非。”
“我只是在说实话，你的眼睛告诉我了。”校长说，“你来这里是做研究，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迷茫下去，樊羽。”
“你只是收钱办事而已。”樊羽看着校长说。
“如果你不能好好的呆在这里，我就把卷宗交给警察局。”校长说。
樊羽看着校长。
校长看着樊羽怒不可遏的眼神。
“这才是我认识的你，樊羽，在学校里，你就是这样子的，樊羽。”校长说。
校长看着樊羽，然后慢慢站起身。
“好好工作。”校长扔下了一句话。
樊羽坐在房间里，看着眼前的实验仪器。
王奕元看到校长和刘晶都离开了那个实验室，就偷偷溜出去，想看看校长带了什么人过来。
听说刘晶想找个人代替张瑾尧，可是看刘晶的表情，好像并不是满意的人选。
王奕元走进了实验室，而樊羽正好走出了小房间，两个人面面相觑。
“樊羽……”王奕元看着樊羽。
“王奕元？”樊羽看着王奕元。
但是王奕元并没有想起过去的事情，他的脑海里，就是樊羽所设定的东西。
他是樊羽的前男友，他和樊羽是天赋异禀的人，他们天生就应该从事科研，但是两个人的目标不同，他们的观念也不同。
最后樊羽出书了，王奕元也是首要的反对者。
王奕元的思想，就是樊羽的思想的对立面。
“原来校长带过来的人就是你啊……”王奕元说。
“惊讶吗？”樊羽说。
“是啊，我很惊讶。”王奕元说，“你很少愿意和我站在一起。”
樊羽看着王奕元。
“我只是迫不得已。”樊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