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过去的救赎
樊羽想到刚刚在记忆中的王奕元，然后看着现在王奕元。
“是，怎么样？”樊羽问。
“你这支笔是怎么用的？”王奕元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樊羽问。
王奕元缓缓放下笔，然后狠狠甩了樊羽一个巴掌。
樊羽捂着脸，带着怨恨盯着王奕元。
“我需要一个答案。”王奕元说，“告诉我。”
“告诉你了也没有用，这个世界上，能使用这支笔的，只有我。”樊羽说。
“樊羽，告诉我答案，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王奕元说。
“我还是你前女友呢。”樊羽说。
“如果，有了这个答案，我就可以升职，我就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这样，我也可以和你重新在一起啊……”王奕元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但是柔和中又带着一丝虚伪。
“收起作呕的表情，我不会告诉你的。”樊羽看着王奕元，说道，“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你不会变，结果你看看你，现在变得这么恶心。”
“樊羽，你真的觉得我是那种说变就变的人吗？”王奕元看着樊羽，“我没有变。”
“所以，你当初，都是在骗我。”樊羽说。
“对，我一直都在骗你。”王奕元说。
樊羽沉默了很久，然后站起来，给了王奕元一巴掌。
王奕元没有料到樊羽会打他，刚刚抓她回来的时候，樊羽还在哭，还在发抖，还在求饶。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你打我？”王奕元问。
“你神经搭错线了才会觉得我没有打你。”樊羽说，“我们两个扯平了。”
“不，你要告诉我，这支笔是怎么用的。”王奕元说。
“刘晶为什么想要知道这支笔的用途。”樊羽问。
“不是刘晶想要知道。”王奕元说，“是虹先生想要知道。”
“虹？”樊羽看着王奕元，然后看了看周围，发现都是看不见外面的单向玻璃。
也就是说，外面有人再看他们说话。
樊羽缓缓坐下来。
“这支笔，只能我用。”樊羽说，“而且，用处，我也不清楚。”
“你是不是在耍我？”王奕元说，“只能你用的东西，竟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然后，趁着王奕元发火的时候，樊羽对着王奕元的鼻子，狠狠给了他一拳，然后抢过他手上的笔，迅速在手里写了字，紧接着，王奕元就被麻绳紧紧地捆住。
“这就是用处，”然后，樊羽朝着一块单向玻璃冲去。
“樊羽，你是不是疯了！”王奕元吼道。
但是，单向玻璃并没有碎，而是给樊羽穿过。
“樊羽，你给我回来！”王奕元喊道。
“别喊了。”刘晶从另一个门口走进来，“把视频调出来，我看看这支笔除了无中生有，还能做什么。”
然后，研究人员打开电脑，然后脸色变了。
“怎么了？”刘晶走过去。
视频上，樊羽依然呆在实验室里。
刘晶看了看实验室。
只有王奕元，她，还有查监控的研究人员。
但是视频上，只有樊羽和王奕元。
“这是怎么回事……”刘晶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王奕元，发现王奕元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
然后，她的身体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实验室越来越远，然后坐在办公室里，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慢慢地被黑暗腐蚀。
樊羽站在地道里，她听到了熟悉的喘息声，还有脚步声，她马上冲过去，想要抓到另一个自己，但是那个人一听到自己跑过来，就玩命地跑，最后，脚步声消失了。
樊羽站在第五大道的马路中央，低声骂了一句，走到了路边，结果撞到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樊羽转身说道，结果看到了那个人穿的白色t恤。
上边有一支白蜡烛。
“没事。”那个人压低了鸭舌帽，然后离开了。
樊羽看着那个人慢慢离开，然后想起了之前记忆里的那一幕。
还有过去那群手捧白蜡烛的暴徒。
樊羽才记起来，连环杀人案之后，情侣杀人案，然后就是白蜡烛的出现。
原来这些人一直都潜伏在青玉大学内。
或者说，他们一直都潜伏在这个看似和谐的世界里。
张瑾尧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写论文，然后写到了最后一个字，结束，就开始打印。
这篇论文，是她重新回到科研界中心的最后机会。
她必须把握住。
紧接着，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张瑾尧接起电话。
“张瑾尧。”张若君坐在办公室里，有些紧张，桌上有一把手枪。
“怎么了？”张瑾尧听出了张若君的异样。
“你知道樊羽在哪里吗？”张若君问。
“不知道。”张瑾尧拿起刚刚打印好的文件，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走出了办公室。
“你为什么要帮助樊羽。”张若君问。
“樊羽是谁？”张瑾尧问。
“张瑾尧，不要帮樊羽，不要公布论文。”张若君浑身颤抖，“不然，我们都会死。”
“你什么意思，论文？什么论文？”张瑾尧的话刚刚说完，结果电话另一边，是一声枪响，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张瑾尧站在走廊里，愣住了。
然后，她马上拨通了电话。
“姐姐，姐姐？”张瑾尧问，“你说话啊！”
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是没有声音。
“姐姐！”张瑾尧叫道，“你怎么了？！”
“她死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张瑾尧，我知道你在哪里，不要公开你知道的东西。”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张瑾尧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一直很讨厌张若君，但是她没有想到张若君也死了……
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杀死张若君？
张瑾尧有些不舒服，她蹲在地上，许久，她终于站起身。
她一定要发表这篇论文，她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真相……
回到地面，不是虚无缥缈的梦想……
这不仅是为了这个世界，还有为之付出生命的父母。
樊羽按照张瑾尧之前给的地址，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结果撞到了刚刚从研究所走出来的张瑾尧。
“你……你出来了？”张瑾尧看着樊羽，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吗？”樊羽问。
“你被王奕元带走了。”张瑾尧说，“好像说你偷跑了……”
“是……”樊羽说，“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打算去发表论文，现在报社应该没有关门。”张瑾尧说。
“好，我陪你去。”樊羽说。
然后，两个人来到了报社门口，樊羽注意到门口有很多黑色的车，就拉住了张瑾尧。
“我带你走另一条路。”樊羽带着张瑾尧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紧接着，一把枪出现在她的面前，枪口对准了她。
“樊羽，去哪里？”青问。
“不疼？”樊羽问。
“疼。”青说，“但是，有虹先生的帮助，我当然不会这么难过。”
然后，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围住了她们。
“你们要干嘛？”樊羽问。
“杀了你们两个。”青冷冷地说，“不，杀死你后面那个，然后活捉你，我们需要你。”
“需要我做什么？”樊羽问。
“当然是希望你好好维持剧本。”青说，“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良好的条件，还有延长寿命的药物，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续写剧本的一切。”
“你们就是想把我抓起来，是吗？”樊羽问。
“艾利克斯不会来帮你的，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差的不能再差了……”青说，“还有，你一定要让我脱离这个恶心的身体！”
“不。”樊羽说。
“由不得你！”青说，“给我上！”
突然，一阵烟雾从天而降，樊羽马上带着张瑾尧撞开包围跑了出去。
“等等，我要交论文！”张瑾尧拉住樊羽，说道。
“你现在交了连自己的命都没了！”樊羽说。
“不，就算是死，我也要把这篇论文交出去！”张瑾尧说。
“你……”樊羽看到固执的张瑾尧，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张瑾尧直接朝着报社的方向跑了过去，樊羽马上跟了上去，她走过那几辆黑色的轿车，发现里面没有人。
樊羽握紧手里的刀，跟着张瑾尧走进报社，发现里面的人都在工作，好像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瑾尧径直走进了主编的办公室，主编看到张瑾尧，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论文，然后点点头，就问张瑾尧要了电子版，然后发到了网上。
再次走出报社，外面的车已经消失了。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真好，不是吗？”张瑾尧问。
“嗯？”
“到点才能死，生活不属于自己，性格不是自己生来就有的，而是你设定的，他们的生命也是你设定的，他们有的是喜剧结局，有些是悲剧结局。”张瑾尧说，“如果我是普通人，我会是喜剧结局，还是悲剧收场？”
樊羽看着张瑾尧，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樊羽？”张瑾尧注意到樊羽有些不适。
樊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走自己。
不行，她不能这么离开……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呢……
“樊羽？”张瑾尧看着樊羽慢慢安静下来。
她抬起头，眼里充满了脆弱和敏感。
“我……在哪里？”樊羽不安地问道。
张瑾尧看着樊羽。
“你怎么了？”张瑾尧问。
“我刚刚发现自己在寒冷的地道里，然后我再一路奔跑……可是我找不到出路……”樊羽抱住自己，缓缓蹲下来。
“你先不要……”张瑾尧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飞过来，然后，艾利克斯出现了，挡住了那颗子弹。
“艾利克斯？”樊羽看着艾利克斯，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