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快干活!眼下还有三四盆衣服要洗,你这家伙动作怎如此之慢!洗到太阳下山也未必洗得完!怎么?还当自己是六夫人呐!整天妖里妖气的,也不知道勾引谁!”
一位膀大腰圆的粗妇提着棍子冲过来,指着女子就是一顿臭骂。
当她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沈浪,面带不善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出声问道:“你是何人!?到这浣衣坊做什么!?”
沈浪卖相不错,浑身透出丝丝书卷气,只见他抬手作了个揖道:
“姐姐勿怪,我是方老爷请来府中问事之人,现在事了准备离去,恰好路过此处,请问这出府的路该如何走?”
不管在哪里,人帅嘴甜,走到哪儿都吃得开。
至少眼前这妇人刚刚的那股子火气被沈浪给轻易浇灭了。
“方老爷的客人?好吧,你朝那边走,看到个月亮门,穿过门右拐绕到假山后头,再走几步便是后门了。”
粗妇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对他说道。
“多谢姐姐,那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沈浪说完。
将目光穿过粗妇,再次落到那位绝美女子的脸上,凝视几秒之后,便转身往出口走去。
甚至回家途中,他还在细细品味刚刚那女子的美。
如果说风月楼大妈妈李玉娇值六分,那她至少得值九分半!
那颜值,那身段,啧啧啧,堪称少妇中的极品!人间尤物!
就算一身粗布麻衣,也依旧挡不住那娇柔丰腴的美艳,勾人魂魄。
这要是后妈裙一穿,嘶……
沈浪啊沈浪,不能再想了,再想大半夜就得丢人了。
毕竟这是年方二十的身体,可不像上辈子那么有心无力了……
待他回到家中,已过戊时一刻。
冷烛面带焦急地迎上来。
“先生,今天回来如此之晚,到底出什么事了?”
“刚被刘周那小人算计了,走了一趟方府……方府之中有个境界很高的家伙,是谁我暂时不清楚,但绝对不止一品!”
沈浪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唯独隐去了那位浣衣美人的事。
“嗯。”
冷烛脸色阴沉,点点头。
这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方家受了刺激,才去飞云阁搬了救兵来。
现如今九阴白骨爪已练至大乘,但依然无法恢复先天境界,真打起来肯定会吃大亏的。
“先生,如今我已至一品,再往上必须有大量阴气供我修炼,否则难以寸进。”
“乱葬岗坟地之类的阴气不是很重么?”
沈浪开口问道。
“非也,乱葬岗坟地大多是死亡多时的尸身,成天暴露在阳光之下,早已无多少阴气,即使有也不够用,现在最好的去处是义庄。”
冷烛摇摇头,说道。
“义庄?”
沈浪面露疑惑。
“如果按阴气浓郁程度来排名,最强是厮杀过后的战场,尤其是夜袭,那时,战兵刚被杀死,生魂死魄满是怨气,聚集在战场之上,便能形成极阴之地,是邪修魔修的最佳场所,而义庄多是停尸之所,终日不见阳光,阴气相对比较浓郁。”
冷烛随即给他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不过秦川最大的义庄属于县衙刑房……要不等明日一早于老哥下了工回家,我再去问问,怎么才能合理去义庄修炼。”
“好。”
自此,一夜无话,除了某个家伙半夜起来换了件亵裤……
沈浪天刚蒙蒙亮就爬起来,正巧碰上下工的于晋。
便拉着他轻声问了句:“于老哥,方便借一步说话?”
“嗯,先来我家中。”
自上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大家有了共同的秘密,于晋和他俩的关系便更近了一步。
于晋家中陈设简单,一张桌子,一条凳子外加一张小床,床边上还有个黑木箱子。
除此之外没什么大件家具了。
于晋关上门,脱去沾满污秽的外套丢入一只木桶中。
然后才朝着沈浪问道:“何事如此小心?”
“嗯…
…于老哥且看这个。”
沈浪右手指甲突然变黑,一爪摁在凳子之上。
留下五个黑漆漆的洞。
“你这内劲看上去颇为阴狠毒辣,但却隐隐蕴含某种大道,实在不凡,在下冒昧问一句,小沈先生师从何门何派?”
“于老哥,实不相瞒,我小时候曾随父母进秦川大山之中意外走丢,却被一老者所救,是他教了我武艺,但老师乃方外之人,虽至先天却不入江湖,早已隐世多年,至于门派,老师从未说过。”
沈浪随便编了个理由,他的功法得别人练成才能学会,这该怎么说,只能靠嘴巴忽悠了。
“原来如此,你既有这等武艺,说明根骨不低,为何不去名山大川求仙拜师?”
于晋本能试探了一句。
“此言差矣,我乃读书人!懂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怎能另投别家!”
沈浪摇摇头。
“先生说的是。”
于晋见此也没再追问。
“我这功法看似阴毒,但却并不是普通邪功,其中蕴含阴阳大道,需吸收大量阴寒之气,通过运功转化成内劲,方能更进一步,但我与娘子皆至瓶颈,光靠地窖中的寒气早已无法支撑,现如今需要找个阴气极重的地方修炼,义庄便是最好的去处,不知于老哥可有门路?”
沈浪半真半假的将想法给说了出来。
“嗯……义庄倒是都能进,但真在那儿修炼,不妥,因为刑房典史大人也要借助阴气修行,所以会经常去那儿待上几个时辰……一旦碰见,我怕……”
于晋面露难色。
化尸门人对尸体以及杀人后留下的味道极为敏感。
他是收尸人天天跟尸体打交道,对方不会怀疑。
但沈浪夫妻去人家面前晃一晃,依旧有概率被发现。
“明白了,那您常与死尸打交道,可有何地推荐我俩去练功?”
沈浪见义庄不太可行,立即问了一句。
“容我想想……你俩可以去渠岭。”
于晋想了想,报出了个地名。
“渠岭?”
沈浪记忆中倒记得这个地方。
但就像你在一个县城长大,很多地方其实离得不远,可就是从来都没仔细走过。
“没错,渠岭,在渠岭南侧有个峡谷名叫莫忘谷,行至最里面会看到一块芦苇沼泽,四周都是参天巨树,多年以前大夏曾在此地坑杀过大衍几千步卒,虽说此地早已被不少魔修邪修炼化过了,但时至今日依旧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如果体弱之人进去待上几个时辰,出来都有可能大病一场,你们可去碰碰运气,也许有些收获也说不准。”
于晋以前在飞云阁,听几位修炼阴寒类功法的同门说过此事。
那地方早已被无数大佬抽过阴气、邪气,如今几乎荒废,近谷的路草都长到一人多高了,能剩多少阴气很难说。
但至少比去乱葬岗、荒野枯坟之类的地方好太多了。
只要不是先天高手,多少还是有些帮助的。
“嗯,确实是个好去处,在下多谢于老哥指点迷津,改日再请你喝酒!”
“好说。”
沈浪得到了答案,也不再多待,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回屋后,他先将米粥煮下去,又拿来几个饼子贴在锅边蒸。
等天光大亮,地窖木板挪开,冷烛从下面爬了上来,打水洗漱。
沈浪把盛好的米粥放在她面前,又从锅边撕下两块面饼放在装了颗鸡蛋的盘中端过去。
“吃吧,吃完后我们去渠岭一趟。”
“嗯……”
冷烛本来话就不多,也不善表达,沈浪的好她只会默默记在心中。
他俩吃过早饭,便到集市上雇了头驴车赶往渠岭,整整三个时辰才赶到地方。
在渠岭下的驿站付完车钱,徒步向岭南的峡谷中走去。
没想到这一去,事儿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