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蚀骨奇毒

国公夫人突然被张梨儿问起,一时也犯了难。本文免费搜索:小说宅 xiaoshuozhai.com

侄女张梨儿的目的她不是看不出来,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她才左右为难。

燕翎和小桃成了张梨儿对付泽儿的利器。

泽儿身患残疾,命不久矣,一直占着世子之位对墨砚书和张梨儿确实不公平。

一个是不知什么就会离开人世的大儿子,一个是铁定要继承国公府的二儿子,国公夫人是谁都想护着,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国公夫人心中暗恼,侄女怎么就这么等不及呢?

等泽儿死了以后,世子之位自然就是墨砚书的,世子夫人也会是她的。

她一想到可怜的大儿子不知哪一天就会突然死去,眼眶霎时红了。

墨砚书看到母亲好似被妻子逼得快要掉眼泪的模样,忙上前去拉张梨儿,想把她拉回竹影居。

“不要在这里胡闹,跟我回去,大半夜的闹什么闹?”

“我不跟你回去,燕翎的事情还没解决,有人想杀她,小桃也该送回尚书府,国公府不能与尚书府敌对。”张梨儿一把甩开墨砚书的钳制。

墨砚书死死拉住她,“燕翎又没出事,她人好好的,小桃也不用你管了,母亲自有主张。”

“现在不管,明天还是要管的,母亲是吧?”

两人就这样在大家的面前动起手来,你拉我扯,一个想走,一个想留。

“咳咳!”

墨时泽轻咳了两声,瞧了一眼天上挂着的满月,朗声说:“弟妹既然要管,那就管吧,把话说清楚也好。”

“世子,半夜了,您该歇息,还是明天再说吧。”长风和长山神情十分焦急。

墨时泽轻松地朝他们摆了摆手,“无妨,你们不用为我担心。”该来的迟早会来。

张梨儿和墨砚书听到墨时泽的话,都停了下来。

张梨儿眼里全是得逞的浅笑,激动的走到国公夫人的身边,亲热的挽起她的手臂说:“母亲,还是你来吧,一定要给燕翎一个说法,可不能委屈了她,还有,小桃再不能留在府里,咱们要及时与尚书府修复破裂的关系,维持两府明面上的和气,可别让外人看了咱们的笑话。”

国公夫人被张梨儿架着推到人前,不得不开口。

“赵二牛,我问你为何要推燕翎进井里,难道你不知这样会害死燕翎吗?”

一再被冤枉,赵二牛选择道出实情,“夫人,我没有推燕翎进井里,是燕翎自己跳井的。”

这话一落,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都去看跪在地上的燕翎。

真的是燕翎自己跳井的吗?

只有长风和长山没去看燕翎,他们都在为世子担忧,眼看着就要到子时四刻了。

张梨儿的用意如此明显,就是想拖着不走,等着时间一点点滑向子时四刻,偏生他们束手无策。

燕翎点头承认,“夫人,是我自己跳井的,但那也是赵二牛逼的。”

“我怎么逼了你?刚刚你不是还在说是我推你进水井的吗?如此反复无常,你说的话谁信?”

燕翎噎住,看向张梨儿。

她可没有说是赵二牛推她进水井的,是二少夫人说的。

谎话被当场戳穿,张梨儿憋着面色通红,迅速转移话题,“赵二牛,你为什么要逼燕翎跳井寻死,你到底对燕翎做了什么?”

“我,我能对燕翎做什么?”赵二牛急得跳起来,“是福根,他想求娶燕翎,燕翎不同意,然后她莫名其妙的跳井,我怎么逼她了?让她自个来说。”

燕翎当即辩解,“就是你逼我跳井的!我不同意嫁给福根,你们就想把我绑出国公府,我不从,并想用你利用采买职务之便大捞油水的事威胁你放弃,你知道我知晓你的秘密,就逼着我跳井,杀人灭口。”

“放你娘的狗屁,福根那么喜欢你,他会看着我逼你跳井?”

赵二牛和燕翎,你一句,我一句,各说各有理,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越来越接近子时四刻。

张梨得意地瞅了一天上的月盘,见时辰差不多了,眼底露出一抹狠厉。

“母亲,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赵二牛逼燕翎跳井的,而且燕翎也说了,赵二牛利用职务之便捞油

水,捞了很多银子,叫他把这些好处都吐出来,然后狠狠罚他,拿掉他的采买活计。”

“还有,小桃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天一亮就把她送走,世子你应该无话可说吧?”

张梨儿直接问起了墨时泽,同时把目光投向墨时泽,就是故意引着去看墨时泽,去看他奇毒发作。

楚云听到张梨儿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就知道张梨儿还会对她出手,还以为会在赏花宴上,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紧张地看向墨时泽,知道他不会把自己送走的。

就见银色月光下,墨时泽也正看着她。

他的眼底凝聚着根根血丝,很是骇人,仿佛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又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的痛苦样子。

他似在隐忍又似在挣扎,紧紧握住轮椅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额头渗出大颗汗珠,好似处在爆发的边缘。

楚云被墨时泽的样子吓到了,刚问他到底怎么了?

张梨儿突然冲墨时泽大喊:“世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毒发要死了?”

她的声音很大。

引得所有人不得不看向墨时泽。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这时才看到墨时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也以为墨时泽毒发了。

他们的心一下只提到嗓子眼,吓得脸都白了。

真以为下一刻,墨时泽就要毒发身亡。

“快,快去请府医。”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同时慌乱的大喊起来。

“对对对,去府医。”墨砚书也发现墨时泽的异常。

管家得了命令小跑去请府医。

燕翎看到墨时泽奇毒发作,扑了过去,“世子,你怎么了?哪里痛?赶紧告诉我,我帮你捏捏。”

赵二牛和赵福根则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围上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不知世子为何会毒发?

长风和长山很有默契地把墨时泽往书房里推。

楚云立即跟上。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焦急地跟上去。

院子里顿时乱了起来。

张梨儿则是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唇角勾笑,眼底全是得逞的笑意。

“哼!”

张梨儿冷哼了一声,傲慢地跟在人群的后面踏进她无数次想进入的书房。

从前,她无数次的想到琳琅轩的书房来陪表哥墨时泽一起看书,可是,都被墨时泽残酷无情的拒了。

现在,她终于来了。

她冷眼旁观被大家围在中间的墨时泽。

他已经大汗淋漓,双手死死抓住扶手,咬牙硬挺着,想要说话,想要护着楚云却说不出来的样子,像要吃人的恶魔。

她看到这样的墨时泽,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墨时泽越是痛苦,她越是痛快,已经体会到了报复的快感。

“泽儿,你怎么了?快跟娘说说,是不是毒发作了?”国公夫人围在墨时泽身边,都快急死了,拿出手帕来给他擦汗。

墨时泽没有说话,紧咬牙关,一直在隐忍,而痛感却一遍一遍的袭击着他,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浑身冒着冷汗。

国公夫人见儿子痛得连话都说不出,焦急地看向长风,眼神锐利,“长风你说说,泽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毒发了?”会不会死掉呀?

长风犹犹豫豫,不敢说,世子可是交代过他,不能让国公府的人知道他每个月都要忍受一次毒发的痛苦折磨。

“还不快说!”国公爷也发怒了。

长风还是不说,长山说话了。

“老爷,夫人,世子每月都会毒发一次,世子不想老爷夫人为他担心,所以瞒着没说。”

“什么!”国公夫人心疼得要死。

第一次听说儿子每月都要承受一次毒发的痛苦,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痛。

难怪泽儿要把自己关在琳琅轩了,原来是怕她发现了,泽儿怎么这样傻呢。

“快,快去熬药。”国公爷急得慌了神,吩咐楚云。

楚云愣住。

什么药?

哪里有药?

长风:“老爷,世子身上的毒无药可解,每一次毒发,世子都是靠强大的意志力扛过去的。”

“什么!”国公夫人不敢相信

自己听到的。

这得多痛苦呀!

泽儿呀!

国公夫人心不停的抽痛。

“府医呢?府医怎么还没来?”国公夫人焦急出声,不停为墨时泽擦汗,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而燕翎,则是在不停的给墨时泽捏肩膀,想缓解他的痛苦。

张梨儿慢悠悠走到墨时泽面前,神情高傲地看着承受极大痛苦的墨时泽,眼底的幸灾乐祸不加掩饰。

墨时泽双目通红,全身血脉喷张,大汗淋漓,精准地捕捉到了张梨儿耀武扬威的目光。

身子震了震,立时,从他的侧身射出的一股劲风,直接把为他捏肩的燕翎震飞了出去。

“噗通!”

燕翎身子重重落在地上,都懵了,躺在地上一时忘了爬起来。

在场的人也都懵了。

墨时泽身上的奇毒发作,都这样痛苦了,居然还有能力将人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