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常柯的脑中只剩下了这一句话。搜索本文首发: 今晚吃鸡 jinwanchiji.net
“好,你带我回去罢。”若常柯终于回复了士兵,士兵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冲着若常柯笑笑。
“听闻萧小将军囚禁京中,我心里也蛮不是滋味,总觉其中有几分误会。”若常柯突然开口,无端提起了萧子客。
士兵见若常柯如此说,神色显然有几分松动,也不似方才那般紧张:“我们都是如此觉得的!将军从少时就为大楚征战,萧监林起兵,他又主动投京,何人谋反他也不会,陛下却那般对他......”
士兵自觉失言,声音骤然低了下去,若常柯却如没听到一般点头:“看来军中人皆是这般想法啊,倒也合乎情理,只不过陈兄似乎还未察觉事情已经脱出他的掌控了。”
“您在说什么,属下怎有些不懂?”士兵懵懂道。
“无事无事,我在自言自语罢了。”若常柯轻笑着与士兵说起了闲话,“你们四处征战时,可有没有遇到什么女子,尤其是燕人女子。”
“燕人女子?”士兵苦笑道,“那只有是阿伊了,她太可怕了。”
“那有无遇到田家家族的人?”若常柯未抱有期待,所以并未失望,只是继续问道。
“田家家族?这是大燕的世家吗?属下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家族的存在。”士兵更摸不着头脑。
若常柯轻轻泄了口气,手指微微蜷动。
“大人,到了。”士兵乐呵呵地将若常柯送入了帐中后便退下,与若常柯的相处对他亦是种挑战。
若常柯左右环顾,这处不冷不暖,十分静谧,素朴又洁净,正是他贪恋之处。
他靠在榻边,望着云鹤,没由头地冒出来一句:“最近万事小心。”
“为何呀大人?”云鹤被脸色惨败的若常柯吓了一跳,偏偏他嗓音轻悠,这话又如地狱中传来的低语,他心莫名空了一拍。
若常柯死死地盯着云鹤,又叹了口气。
“您别吓我啊......”云鹤哆哆嗦嗦道,“难道是我惹甚么不该惹的大人物......可,可我方才一句话都未说呀!”
见云鹤乱了阵脚,若常柯无奈道:“军中有异,恐生反心,尚不知何时行事,也不知是否空想,只得化作一句万事小心。”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如此。”云鹤拍拍胸脯,还没来得及高兴,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恐,恐,恐生反心......谋反?!”
若常柯轻轻地骂道:“小声些。”
“那,那我们要不要告诉陈将军。”云鹤跪着挪到了若常柯身前,愁眉苦脸地凑到了若常柯身边小声道。
“你我又无证据,莫要轻举妄动,护自己周全就是。”若常柯道。
“小的记住了。”云鹤攥紧自己的衣袖,脸色慢慢变得和若常柯一样白。
心中却是将那田家姑娘暗骂一百遍。
如若不是她,他们现在还应在军中稳稳当当的编书写字,哪里会有这命悬一线的机会。
一步错,步步错,云鹤紧闭双目,满面怆然。
*
如此过了几日,也算平安无事,直到有一日,若常柯正在用膳,就见陈元一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若常柯起初以为军中有乱,但见陈元一神色并不焦急,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你且看,这是什么!”陈元一一屁股做到了若常柯对面,他将信递到了若常柯手中。
若常柯动作轻细地将信拆开,草草一读后,神情讶然:“这是......公主殿下从大燕送来的信。”
“是了,是由和亲队伍中的一位大人送来,还带有公主玉印,应当无错。”陈元一道。
他指着信,挑了几句柔声念道:“‘吾孤身至燕,举目无亲,又感豺狼虎豹环绕,四方对应,针尖以抗。日无寒冰供凉,夜无门窗遮挡。鼠虫之声绕耳,终日未闻弦歌。燕王暴虐,燕后善妒,宫人鄙夷之音不绝于耳,饭甑之中尽洒沙砾。吾至燕三日,病三日,切骨之痛,于心不耐。’”
“‘吾曾听闻昔日将军英明,一日赏尽落英繁花,当世无出其右者,心存爱慕,值得仰仗。故冒生死之危,至此书予将军,还望将军莫失战心,救吾于水火。吾必通统相报,至死不渝。’”
“你可知这位公主殿下是何许人也 ?“陈元一读后道。
因着萧小河捣乱,一切都变得脱离正轨,皇帝舍不得让安玉远嫁,这位先前从未有过的公主殿下得以出场,
陈元一对她一无所知。
但光从清雅的字迹以及那句“心存爱慕,得以仰仗”,在如今被世人怀疑的陈元一心中猛地激起一层浪花,又被夏风吹得波荡摇漾。
陈元一念若常柯从京城而来,许有别道消息。
“只知是宗室之女,其余一概未闻。”若常柯轻声道,“在京之时,无论是巷间还是官场都有传闻,说宗室各人嫌燕王残暴,誓死不嫁,法不责众,陛下无法,只能从宫中寻了一宫女出来,宗室之女的身份只是面上好听罢了。”
听到此处,陈元一又看了眼那清秀字迹,能在万千宫人中被选中,容貌肯定不俗,能担此重任,心智也必然出人。
一个温婉动人又坚韧不拔的女子形象在他心中勾勒了出来。
陈元一心中也有苦难言,按理说他如今早已将安玉、二丫、云家姑娘还有十三纳入后院,可偏偏冒出来个萧子客,不旦扰乱主线发展,还精准地拆散了他每一段姻缘。
尤其是云家姑娘,他那时千算万算,胸有成竹极了,没想到会半路冒出个萧子客,那用的那般耍无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