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怕于大宝想家不适应或是被别的小孩欺负了,索性花铜板在客栈住通铺,为的就是离儿子近些。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至于银钱方面,一是于念的那五两聘礼还没花完,二是想着等花完了就想法子再问褚休要。
就褚休昨天那个温和斯文的表现,李氏不怕褚休不要脸面。
反正他家大宝现在在书院里,离褚休近,不担心褚休撇下他不管,否则外头唾沫星子都要淹死褚休,说他得了举人就不管小舅子了。
读书人都要脸,尤其是在同窗面前。李氏觉得褚休就是那馒头,现在在她手心里攥着,揉搓捏圆还不是看她的手段跟力气。
反倒是于念那个小蹄子,嫁给举人后翅膀硬了,竟敢反抗她!
李氏跟于老大还在街上闲逛呢,抬眼就瞧见书院里的门人朝他们跑过来。
李氏送儿子进书院后,特意让于老大给门人塞了一吊钱,告知他自己的住处免得儿子有事情找不到他们,谁曾想这就用到了。
“我儿子掉池子里了?”李氏大嗓门尖锐,“你们书院干什么吃的能让我儿子掉池子里!”
“我跟你们说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吊死在你们书院门口,让你们这辈子都开不了门做生意!”
李氏骂骂咧咧要往书院里闯,被拦下来后,伸手推身后的于老大,“你是死人吗你躲我后面,里头的可是你老于家的骨肉你还不赶紧进去看看!”
“对了把儿子带出来,我要亲眼见了才放心,”李氏往怀里摸银子,“书院里的大夫肯定不尽心,都能把小孩弄进水里的书院能是什么好地方,带出来我们去医馆仔细看。”
于老大木头疙瘩往前滚,只依着李氏的话办事,看到于大宝的时候,嘴里也只会反反复复的说,“你们书院怎么回事,我们可是花了钱进来的。”
于大宝看见于老大后,眼睛直往他身后找。于老大道:“你娘在外头呢,你怎么会掉池子里?”
于大宝嘴巴张开,刚要哭诉告状,就瞧见斋舍门口那抹枣红色的身影进来。于大宝双手捂嘴打了个哭嗝,嘴巴瞬间闭的严严实实。
“岳父,”褚休笑着进来,“大宝可能是见着我太高兴,一不留神掉进池子里。”
褚休打量于大宝,“啧,好在没淹死。”
她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不像是庆幸更像是遗憾。
于老大扭头看见褚休就气不打一处来,烟杆指着褚休,“你怎么看你小舅子的!你,你等着,他娘就在外头,你跟我去见他娘。”
褚休就是这个意思,当即陪同于老大跟于大宝出书院。
同窗们跟在身旁,感慨着,“做女婿的,也就只能做到褚休这个份上了,比他更孝顺的根本没有。莫说对岳父岳母,对小舅子都那么上心。”
裴景安静的听着,不敢说话,根本不敢说话。
她站在斋舍外面,目送褚休带于老大跟于大宝离开。
到此刻,她好像懂了褚休要做什么。 。
于大宝换了身干燥衣服,但头发微湿脸色惨白额头红肿,人被于老大牵着,警惕戒备的拿余光偷看身边的褚休,哆哆嗦嗦同手同脚往外走。
远远瞧见李氏身影,于大宝瞬间弹冲过去,扑到李氏怀里就开始嚎,“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的祖宗嘞,”李氏眼泪掉下来,这不比剜了她的心头肉还让她难受,“你这怎么弄的啊?”
她抱着儿子,弯腰上下检查他身上情况,将人往医馆带,一时间都没注意到于老大身边的褚休。
医馆大夫看完也是那句话,“身上没什么* 事儿。”
“这能是没什么事儿?”李氏指着坐在椅子上发呆傻楞的于大宝,“我儿子都这样你跟我说没什么事?”
大夫无奈,“他就是吓着了,但身上的确没大碍,你就是带到京城让御医来看,御医也会这么说,没事就是没事,你要是觉得诊费便宜,我来给你开两根人参你拿回去煮着喝。”
“你休想讹我钱。”李氏啐道,“都是什么见钱眼开的庸医,治死人不偿命,我儿子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你仔细些。”
大夫气的甩袖就走,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赖难缠的,好坏话都不听!
“娘,”于大宝余光瞥见褚休出去了,人立马回过魂,紧紧拉着李氏的手说,“娘,是褚休把我踢池子里的,他还打我脸,然后把我拖着扔到池子里。”
光是回想起来,于大宝都害怕,哭得不行,上气不接下气的讲,“他就蹲边上看我,想把我淹死。”
李氏眼睛睁圆难以置信,“你说什么?褚休要淹死你?!”
于老大本来进了医馆就坐下了,这会儿直接站起来,气的跺脚,“竟是褚休把你踹下去的!我还以为是他把你捞出来的,你们书院不都说是他把你捞上来的吗?”
于大宝顿时哭的更大声了,“就是他踹我进去的。”
所有人只看见褚休捞他,全然不知道其实他掉池子里就是褚休踹进去的,可他太怕了不敢说,而且说了也没人信。
“褚休!褚休!”于老大扭身大喊,谁知刚才还在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
“你看着孩子,我出去找,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就是把举人让给我儿子这事都不能罢休。”李氏咬紧后槽牙,又怒又恨。
天杀的,大宝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褚休也没走远,就坐在药铺对面的茶馆门口喝茶,瞧见李氏阴沉着脸出来,还笑着朝她挥手,气定神闲,“岳母这儿这儿。”
李氏冲过来,差点把桌子给褚休掀了,“你把我儿子踹池子里,你还有心思喝茶?褚休,别说你是举人了,你就是皇上今天这事也休想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