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休双腿交叠,神情纳闷,“岳母生什么气,我把他扔进去,但我把他捞上来了,他又不是自己爬出来的,也没毁了嗓子变成哑巴啊。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
听到这儿,李氏慢慢回过味来,“你别跟我扯那些,你就说这个事情怎么办吧,光是药钱你至少得给十两。”
李氏坐在桌边,手往桌上一搭,五指分开,“你要是不想让大宝往外说这事,怎么也得给他这个小孩子五两银子甜甜嘴吧。”
褚休单手捏着茶盏,视线顺着李氏粗粗的五指往上停在她贪婪市侩的脸上,“十五两银子而已,给倒是可以,但账得算清楚。”
“于大宝掉池子里,算十五两银子,那于念呢,于念被你推河里差点淹死,你给她多少?这么些年你给过她一文钱吗?”
李氏立马嚷道:“你别血口喷人,谁说我把于念推河里了!”
褚休,“你儿子,于大宝啊,要我带他上公堂吗?”
李氏张嘴就是,“小孩的话——”
褚休替她说完,“小孩的话当然不能当真,就算拿到公堂上也不能作数。”
李氏连连点头。
褚休笑着反问,“那你现在有什么证据证明今天是我把于大宝踹池子里的?于大宝说的?他说得话怎么能当真呢,岳母。”
褚休,“更何况书院里所有人都看着呢,是我救了于大宝,这才是人证。”
李氏顿在原地,被她绕了进去。
“好你个牙尖嘴利,你别跟我摆读书人的谱,你就说这事打算怎么办吧。”她瞪褚休,手拍桌面,脸上横肉乱颤。
“你好好讲道理,我有好好讲道理的法子,”褚休一把捏碎手里茶盏,眼睛看向李氏,“你要是不好好讲道理,我也有耍横的办法。”
李氏眼睛发直,张着嘴盯着褚休手里的茶盏碎片。
那么厚的白瓷小碗,梨口大小,就这么被褚休面不改色的捏碎了。
这是一个文弱温和的读书人能有的臂力跟手劲?!
碎片掉在桌子上,褚休慢条斯理从其中挑了一片最锋利最尖锐的,拿在手里把玩,“当年岳母为什么想淹死于念呢,原因不过两个,她非亲生又是个女孩,所以死了最好。”
“大宝就不同了,咱大宝是男孩能传宗接代,更是你们老两口的心头肉,”褚休捏着碎片眯起一只眼,位置瞄准李氏的脖子,“你说我要是把大宝的蛋割了呢?”
蛋割了还怎么传宗接代!
“你——”褚休的语气不像是假的,李氏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浑身哆嗦手脚冰凉,她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只用眼睛往下瞥那块碎片。
“岳母别担心,”褚休道:“我大哥是做席面的厨子,有杀猪的经验,我看得多了,不仅会杀猪还会骟猪,一把的好手艺,定会给大宝做的漂漂亮亮。”
“哦对啦,”褚休想起什么,“大宝现在跟我一个书院对吧,那真是太好了,离得这么近我肯定会照看好他。只是希望岳母提醒我那小舅子脱裤子跟人比尿的时候,看好自己的鸟,万一飞走可就没了。”
“你,你……”李氏上下嘴唇打颤,恶鬼似的阴狠狠的盯着褚休。
她方才还想着离得近能要挟褚休这么个温和的书生,一扭头,褚休就撕破脸反手拿大宝来要挟他们。
李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儿子出事。
今日褚休不仅把于大宝踹池子里,还想着骟了大宝的命根子!这,这哪里是个读书人,这就是识字的地痞流氓!!!
李氏本来还想隔三岔五去褚家村晃晃,逼于念给她十两银子,现在威胁人的变成被人威胁,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褚休将茶盏碎片朝前一扔,砸在李氏手边,居高临下看她,“劳烦岳母帮我付个茶钱,我去看看咱大宝。”
说着就往医馆走。
瞧见她进来,于老大抬起烟杆就想端出他身为岳父的威严,结果被褚休一个眼神吓得缩回去。
于大宝本来坐在医馆里,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娘怎么扭打褚休给他出气,怎么给褚休颜色看,让褚休回来给他磕头道歉,脸上的笑都快藏不住,直到看见那抹枣红色的衣摆飘了起来。
褚休好端端的站着,甚至笑嘻嘻看过来,亲昵的喊,“大宝,来让姐夫看看现在好点了吗。”
于大宝跟大白天看见鬼似的,大声尖叫起来,跳起来就往于老大身后躲,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褚休。
李氏坐在茶馆冷静下来后,觉得褚休是吓唬她的,怎么可能真会对大宝动手。
可接下来两天,他们去哪儿褚休去哪儿。
于大宝被褚休吓得不敢解手,哆哆嗦嗦尿了一裤子,人都呆傻不少。
尤其是褚休还要带于大宝回书院。
那怎么能行!
褚休肯定会在书院里对于大宝下死手!
李氏吓得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睛,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趁褚休出门,李氏赶紧带上儿子跟于老大,从赖在医馆观察变成溜回于家村。书院是去不了了,于家村瞧着都不安全,李氏躲在家里,隐约听到村头好像有谁在打听于大宝的住处。
李氏疯了般疑神疑鬼,弄了条裤腰带把儿子跟自己栓一起。
于大宝本来是怕褚休,现在是怕李氏,天天哭闹耍横,日子鸡飞狗跳。
跟了约摸五天左右,褚休就瞧见于老大弄了个板车带着李氏跟于大宝搬走了,她这才罢休。
要不是怕弄出人命影响科考,褚休肯定把他们丢河里喂鱼。
不过去了趟于家村,褚休倒是打听出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