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榜了就是真才实学,落榜了就是发挥失误, 甚至还可以借机闹一闹,把责任怪到褚休裴景付见身上, 是他们三人非要挑事, 这才造成如今大家横竖都不满意的局面。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可是太子前往京兆尹府衙门的时候, 根本没想到武秀长公主会提前一步顺道去趟贡院把考卷装箱封箱带走。
春闱已经结束,榜都放了, 考卷就摆在那儿等礼部的人过来收箱封印, 所以出事后长公主进贡院进的毫不费劲。
“那十五个阅卷官也是蠢货, 孤要是出了事,他们能跑得掉?甚至死在孤前头!做事也不灵活点, 在考生开始闹的时候,他们就该把考卷毁了。”
太子气的脸色难看, “要是考卷没了,孤那姑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
奈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卷子在长公主的手里, 除非一把火将整个京兆尹府都烧了,连长公主一起烧死, 不然别的都白搭。
太子,“……”
如果可行,他真想这么做。
贡院起火可以说都是干燥的考卷,阅卷官又疲劳过度,这才不小心打翻油灯蜡烛什么的,从里往外烧引发火灾。
京兆尹府要是着火了,那他这个太子就不是想掩盖罪行了,而是想直接起兵谋反。
罚一顿跟丢性命之间,太子还是知道怎么选择的。
只是如今重新审卷,长公主很快就会发现春闱榜单作假,批阅结果不公。
太子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倾身往前询问,“若是再批一次,结果跟第一次一样呢?”
他道:“找个小太监去跟那十五人打个招呼,就按之前约定的记号批阅,只要结果相同,孤甚至能反咬姑姑一口。”
此计可行!
小太监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甚至天都没黑他就返回太子府。
太子期待,“如何?”
小太监,“长公主让人把所有卷子重新封上姓名籍贯,从礼部跟翰林院请调了近乎四十多名小官小吏,让他们用统一楷体按卷子顺序抄写卷子内容。”
太子,“?”
小太监苦着脸,“咱们的批阅官拿到手的考卷都是誊抄后的,莫说记号,就连刻意的错字都没有,根本认不出来手里的卷子是谁的。”
太子,“……”
怎么,怎么还有这种无赖的法子。
太子颓然坐回椅子里,卷子那边他已经没了法子,只得从别的地方再想办法。
门客给他出主意,让他递折子进宫找皇上哭诉委屈,就说长公主越权揽权,直接一手把控了考卷,而同样被皇上点为负责此案的他却被赶回太子府。
太子这折子从昨天递到了今天,皇上总算愿意召见他了。
太子满腹草稿,跟门客们商量了一夜,如今胸有成竹,连待会儿见了皇上怎么哭怎么喊都在脑子里来回演了无数遍,现在就等一个机会。
“父——”
御书房的门打开,出来的不是皇上,而是李公公。
太子狐疑,堪堪止住就要跪下的膝盖,撤回自己提衣摆的手,皱眉,“父皇呢?”
李公公,“皇上正在跟康王下棋,康王今日难得进宫,皇上体恤,留他吃午饭。”
康王?他那好大哥腿瘸了后连门都不爱出了,怎么今日有兴致进宫跟父皇下棋?
太子不满,“父皇明明召见了我,为何不见我?”
李公公,“皇上说请太子先去一处地方等他。”
李公公在前面带路,太子跟在后头,片刻之后,太子连自家父皇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李公公带着去了原先他还没出宫建府时住的宫殿。
太子满脸茫然,“父皇这是何意?”
李公公回的恭敬,“皇上说春闱结果出来之前,还请太子在宫里小住一段时间,只是委屈太子了,这几日除了贴身伺候的公公宫女外,不得见任何人,连皇后娘娘都不行。”
太子急了,心头发慌,“父皇这是什么意思,结果还没出来,父皇就要先把我软禁了吗?我要见父皇,我要出宫!”
他要是被关在宫里,那真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干等结果出来。只要他在宫外,多少能给武秀添点麻烦。
还有那个褚休裴景付见山,他完全可以威逼利诱,让他们站出来改口指认武秀舞弊。
或者再大胆一点,烧了京兆尹府也不是不行!
无论什么方法,能行的不能行的,只要他还在宫外,只要他还是太子,就都有机会。
李公公对太子恭敬但不从命,见太子蛮横要闯出去,一抬手便将御林军叫了过来,淡声道:“看住太子,若是太子出宫,所有人提头来见。”
宫中上下,“是。”
李公公退出宫门外,转身朝御书房走。
皇上早上时还在说,要是太子不递折子留在府里安静等结果,那就证明他还有救,要是太子上蹿下跳敢递折子进宫胡搅蛮缠,那他属实没有太子之才,也没有储君该有的眼界跟格局。
与其让太子留在宫外给这场本就不该存在的舞弊闹剧再添变故,还不如把人骗进来关宫里看着,免得他越做越错,最后酿出更大的祸事。
太子进宫见皇上,结果一去不复返了!
太子门客们立马像那无头苍蝇,光急得团团转,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长公主做事雷厉风行,京兆尹府作为临时设置的“小”贡院因长公主坐镇,卷子重审的既快又顺利。
春闱放榜的时间原本是四月初十,因春榜不公闹到京兆尹府要求重审考卷,导致榜单推迟十日,四月二十才重新贴出来。
“今日要放榜了,褚兄褚兄,裴兄裴兄,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