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装病

“请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发扬许家产业。本文搜:有书楼 免费阅读”

福身行礼后,虞凌云转身,唇角掠过一抹讥诮。

只是可惜,好些日子会给许府尝到甜头,不过,给了希望再将他们丢入绝望,倒是更加残忍一些!

刚信步走至厢房,里面便传来压抑的咳声。

推门而入时,只见赫连辰胸前新换的绷带已浸透血水,病恹恹躺在床上,似乎随时就会死去。

虞凌云眉心微蹙,这都快三日了,却是一点好转也不见……

这样下去定然不行,还是得去请郎中来看看。

只是这人极其要面子,她只好走到远离厢房的后院,再将楚歌喊了出来。

“楚歌。”

她走到树下,将一块银子交到她手里,“赫连辰今日的伤势愈发严重,你去府外带一个郎中进来,切记,不要被人发现了。”

看着手里的银子,楚歌欲言又止。

先不说主公那一刀是自己捅的,加上那青州悬崖下边,分明是汴河,以主公的轻功,不可能会伤得如此重。

而且,林风说回青州的路上,主公的伤口有处理过。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主公故意的,就是为了骗取虞小姐的关心!

楚歌神色复杂,不过这样也好,虞小姐心思全在主公身上,那就没有周景和什么事儿了。

想到这儿,她心安理得接下银子,掠出了墙去。

经过柴房时,虞凌云不着痕迹朝里瞧了眼,就见他满手流油啃着鸡腿。

“雪儿。”

她嘴角一勾,“去给他拿一床棉被,免得被人说我苛责于他。”

待沈绵绵回府之日,定是不会放心将这乞儿放在她这,至少在这段时间,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等到许颜良慢慢毒发,那也是在沈绵绵府上,谁又会想到她呢?

雪儿努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这乞儿分明什么活儿也没做过!

整日不过就是教教他规矩,也不知小姐为何突然对他这么好。

带着郎中飞到院里,已经是午时。

眼见着虞凌云将郎中请入厢房,楚歌立刻躲得远远的,生怕主公的苦肉计被拆穿,然后责罚于她。

这种没脑子的事,就应该让林风来做!

提着药箱迈进厢房时,郎中先嗅到浓重的血腥气,他捋着山羊须微微思忖。

难怪那人如此着急,甚至、甚至带着他飞进来,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般出血量,华佗来了都无力回天,更别说他,怕是该准备后事了!

可等把完脉之后,郎中彻底愣了神,这脉象沉稳有力,跟他这副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样子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请问大夫,他如何了?”虞凌云看着大夫半晌不说话,心跳逐渐急促。

今生发生的事已然不同于前世,至少有些事已经没了参考的价值。

万一赫连辰真的伤得很严重,活不到权倾朝野之时……

“劳烦先生看看这伤口。”虞凌云忽然有些喘不过气,焦急扯开赫连辰衣襟。

郎中眯起老花眼凑近,剑伤确实很深……

可伤口却处理得很好,只是伤口旁有些看着出血较多的小伤罢了。

刚要转头回应,郎中忽然把腕的手一凉。

“先生方才说……”躺在床的人,虚弱的嗓音裹着笑意,“我的伤势如何?”

多年行医的经验让他瞥见,针上有剧毒!老郎中膝盖打颤,药箱里的瓷瓶叮当作响。

郎中转头看了看虞凌云,见她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

看来这男人分明是故意的!郎中额头冷汗直流,为了活命,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小命。

姑娘,日后你要是发现了,可不要怪老朽欺骗了你。

“这位公子他、他……”老郎中咽了口唾沫,余光瞥见银针又逼近半分,十分夸张道:“气血两亏!经脉逆乱!需得每日鹿茸温养,最好有美人在侧红袖添香!”

盯着赫连辰虚弱的面容,虞凌云狐疑道:“

可这血渍……”

“啊!这是……这是心火太旺!”老郎中袖口突然被银针勾住,吓得舌头打结。

屋檐上偷听的林风差点笑出声,连忙捂住嘴。

主公应当是用了大乾独有的活死人散,那玩意儿抹在伤口上,在随意划几道伤痕,能让人看着像随时要咽气似的。

止不住血是这个原因吗?虞凌云眉头皱起,前世她也算是看了几本医书,把脉的时候她倒是没感觉出来。

可这郎中是从府外请来的,又不就是赫连辰自带的,应当不会联合起来诓骗她,看来自己看的医书还是太少了。

“辛苦大夫了。”虞凌云掏出袖中的碎银子,正待给他。

赫连辰看向郎中掩唇轻咳,那眼神吓得老郎中连诊金都不敢要,拎着药箱夺门而出时,还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他搓着自己的手腕直哆嗦,生怕沾染上剧毒,哪天突然暴毙了。

这哪是病人,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楚歌。”虞凌云轻唤,房顶传来窸窣声,来人不是楚歌,而是她第一次见的暗卫。

他作揖恭敬道:“属下也可以帮忙!”

“好,去街上买一些鹿茸回来,你家主上需要。”安顿好一切后,虞凌云褪鞋躺在了贵妃榻上。

连着两夜没睡个好觉,此时已然困得不行,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陈府西苑。

柳姨娘蜷缩在霉湿的偏房里,脸上全是病色。

“姨娘不是最爱勾引男人吗?”陈嫣儿将药汁倒在枕边,一旁的食盒散发着猪食的馊味,“如果不让你受几天折磨,真是难解我当日所受之辱。”

木门吱呀作响,陈太尉立在洞门外冷眼旁观。

泪珠滚滚落下,柳姨娘刚要唤人,却见他拂袖而去,脸上丝毫怜悯之心也无。

这是默许了,她绝望地意识到,那个曾在她耳畔说“嫣儿娘亲早逝,你多担待。”的男人,此刻连余光都不愿施舍。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陈嫣儿毫不客气道:“瞧见了吗?如今你连当条狗都不配。”

门外传来丫鬟哭哭啼啼的声音:“小姐,我们错了,你放过柳姨娘吧,她身体本就不好,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就没几天可活了!”

“放过她?”陈嫣儿站起身,眸中满是怨恨,“一条丧家之犬,若不是这狐媚子勾引我爹,我娘又怎么会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