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鹿茸壮阳

当年母亲死后,她曾质问过父亲,明明承诺过母亲此生不纳妾,为何偏偏为柳月破了例。本文搜:读阅读 免费阅读

父亲说,是这贱人使了下作手段,那年宫内琼林宴,她在父亲酒里下了药,而后便有了那些不堪的事。

可父亲终归是心软,让柳月进了府,结果母亲却因此受了刺激,一病不起。

陈嫣儿盯着病恹恹的柳月,眸中满是怨恨,这便是她讨厌狐媚子的原因。

若不是沈绵绵找到她,她还真不知道沈家与许家不仅结了亲,还有一个孩子。

那虞凌云不也是破坏别人家事的狐媚子?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占着正妻的位置不放。

“小姐,这是沈家女送来的信笺。”

这人还敢给她寄信?

陈嫣儿思绪回朝,狠狠剜了一眼柳姨娘,接过信后便走出了房门。

太尉府书房。

炭火燃烧的暖意包裹着书房。

陈太尉摩挲着手中密报,这边关战事如此惨烈,若是虞城那老狐狸察觉不对劲……

看来该寻个机会,将蛮人和亲之事提上日程了。

门环轻响,陈嫣儿携着剑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张信笺。

“父亲,沈绵绵说虞家那贱人已经掌管了许府盐业。”她眼底满是嫉妒和怨恨,“虞家到底何时才能消失在京城中?”

也不知道许府的人在搞甚,女子经商多么荒唐的事,居然就这么默许了虞凌云!

“急什么?”

陈太尉突然将密信掷进火盆,“今晨御史台弹劾虞丞相奢靡浪费,你猜是谁帮着驳斥的?”

陈嫣儿怔住,前几天才看见她们俩惺惺相惜,除了华清灵那个女人的爹,还能有谁?

“还有,这是朱司空私下送来的礼。”陈太尉从多宝阁取出一方锦盒,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听说朱家女喜欢许连辰,也不知是真是假。”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陈嫣儿回忆着,太后寿宴上便是许连辰帮了虞凌云的忙,原本作壁上观的朱芸,才向着虞凌云发难。

至于前几天的雅集,朱芸的敌意那更是毫不掩饰。

她甚至还听说,朱芸去参加了许府的吊唁,现在看来,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当时的许连辰只是许府的一个养子,哪怕是朱芸向他爹提起,他爹权衡利弊下,也不会让徐连辰进他朱家的大门。

可他现在却是个二品官员,并且空降都督一事,足以证明当今圣上对他的器重。

“父亲,不若向圣上提议许都督的亲事。”陈嫣儿胸有成竹道:“成全朱司空之女,不就等于朱家欠下了我们陈府一道人情?”

陈太尉暗自思忖,朱司空在朝堂上从来都是独善其身,保持中立,生怕引火烧身。

倘若是圣上逼他站队,想必他不会不识好歹。

“明日为父便请旨赐婚。”他看向陈嫣儿,眸中划过欣赏,“朱家嫡女与许都督,倒是一段佳话,我女儿真是长大了,可以为父亲分忧了。”

陈嫣儿有些骄傲,从小到大她很少被父亲夸奖,“父亲英明。”

……

一夜鹅毛大雪,沉寂的京城缓缓苏醒。

虞凌云是被热醒的。

一睁眼,便看见赫连辰的脸颊近在咫尺,鼻尖蹭着她耳垂,手臂还横在她腰间。

醒了醒神,虞凌云不由得凤眼圆瞪,然后迅速弹坐起来,锦被里还滚出三颗糖渍梅子。

怎么回事?

昨日她分明是在贵妃榻上入睡的!

莫非是赫连辰将她抱过来的?可如此虚弱的人,怎的……

“楚歌!”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随意披了件大氅,立刻打开厢房的门,“昨夜谁把我”

“是属下!”楚歌从房梁跃下时差点崴脚,“姑娘在榻上睡得不踏实,属下就”

“是属下!”林风也从树上跃下来,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目光交汇,互相看到了眼中的心虚,为了让主公装柔弱一事不穿帮,他们可谓是煞费苦心,只可惜毫无默契。

在虞凌云狐疑的神

色中,两人越凑越近,险些头撞头摔作一团。

“咳咳……虞小姐。”

赫连辰适时咳出声,指尖揪着染血的绷带轻颤,“莫怪他们,他们也是经我容许,才如此行事。”

冷笑一声,虞凌云穿上鞋子,拿过桌案上的鹿茸,不再看向他们任何人,直直走去了回廊的药炉子。

罢了,总归是个伤病之人,她没什么好计较的,不过是同睡一张榻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药引子悉数放进,将火升上,没一会药罐子便开始咕噜咕噜冒气泡来。

虞凌云盯着白雾出神,距离廿一之日已所剩无几,倒不妨假意对许颜良好一些,让许府的人以为自己已经与这乞儿有了感情。

待外室进入沈府后,沈绵绵为了稳固家里的地位,也会将许颜良带走,无论病了还是死了,都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

毕竟,从任何角度来看,她都是那个最无辜、与此事毫无瓜葛的人。

“雪儿。”虞凌云朝着手呵了一口气,“去将我的手炉拿给许颜良,这几天也停止对他的任何训练,好吃好喝供着他。”

“姑娘!”

雪儿替虞凌云不平:“姑娘难道忘了,他可是——”

抬手制止她,虞凌云眼底闪过寒光,“许家既要我培养感情,自然要演全套。”

转瞬又换上忧色,“良儿近日清瘦不少,再加一盅百年老参汤吧。”

瘪了瘪嘴,雪儿义愤填膺地去了。

待药熬好,已经是午后。

看着端药进来的人,赫连辰眼眸晦暗,“辛苦虞小姐了,其实不用——”

这么辛苦。

话未说完就被药碗堵住嘴,虞凌云舀起鹿茸汤的动作活像在填鸭。

“多喝些。”

她笑得温柔似水,“鹿茸壮阳,正适合气血两亏之人。”

是不想计较,可她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屋檐上的暗卫憋笑憋得发抖,只见他们杀伐决断的主公被灌得眼角泛红,还要捏着嗓子夸虞小姐亲手熬的药格外清甜。

看着屋内快要燃尽的炭火,虞凌云正要去换置,却见楚歌一脸凝重走进来。

“主、主公……”

楚歌单膝跪地,看了眼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