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乾清宫门口，萧动长舒口气。
他心中仍然抑制不住蓬勃跳动，甚至几乎忘记了萧澈的吩咐。
临走时他才突然吓了冯安一跳：“嘿！对了，父亲要你明天和陈洪批奏折，别忘记了。”
寂静夜晚谁也不敢在乾清宫门前喧哗，可是很明显萧动不是那个谁。
他语调在安静气氛中恍若一声惊雷，冯安吓一哆嗦，不能不记住他的话。
说完萧动没有过多停留，脚步生风很快来到了住所。
来到居所的他望着院子里的晾纸架与长木盆，他又往屋里瞧，新雪正在用抹布擦桌子，平平常常无事发生的安全感很快占据了萧动整个心田。
他忍不住放声大叫：“我成功了！！！”
屋里新雪听到爆喝动静没听清楚是什么，还以为家里要遭抢劫神色慌张，很快她意识到没有哪个毛贼敢在皇宫大内之中抢劫。
她赶快来到屋外，她看见了一向安静的萧动此刻正像一个猴子一样大喊大叫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她莞尔一笑小跑上前招呼：“殿下殿下。”
萧动听见声音顾不得其他从怀里掏出黄纸呈在新雪面前神色激昂，话语间却丝毫不见他说到纸张：“雪儿，我可以出去了，我可以出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赚自己的钱啦？”：新雪双眸灵动望着萧动。
萧动喜不自胜双眼都绽放着精光抬头向天，动作终于安静下来，语调仍然兴奋难耐：“不，不是的，你不会明白的，你们都不会明白的，哈哈哈~”
萧动目光又移向新雪：“有没有酒？我们一起喝点酒怎么样？就在今夜！”
“嗯嗯！”：新雪望着萧动开心自己也喜不自胜：“我这就去取。”
...
北镇抚司
大殿
萧灿正在批阅白天堆砌的奏折，在奏折上写出自己的意见。
忽然一个太监从大殿外进来便归：“殿下，汉王那边有消息。”
“他有消息？”：萧灿满心不屑，冷哼一声：“长话短说。”
太监道：“汉王他，他疯了。”
“啊？”：萧灿震惊稍许，好奇道：“细细说来。”
“奴婢见汉王爷从皇上乾清宫出来之后一路脚上跟摸了油一样，奴婢便跟着，跟到最后汉王爷回到住所，汉王爷在院子里一直吼叫，奴婢装作路过看一眼，汉王和猴子一样乱蹦乱跳，与出乾清宫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萧灿放下奏折叹了口气，深深望向那太监：“你的情报没有价值，这种事你应该告诉皇上，懂吗？放出去话，别以为什么情报都能在我这拿到赏钱，没有价值的，你们得学会吞到肚子里。”
“那小子在汉中憋的都快发毛了，能这么高兴也就是皇帝让他去出皇城走走。他愚蠢的自己困住了自己的脚步，皇帝给他自由，你说他能不高兴吗？所以，你的情报没有丝毫价值，听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了，奴婢该死，奴婢这就退下。”：说完那太监连滚带爬的跑。
其实就算如萧灿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皇帝亲口允准的自由对于萧动来说弥足珍贵，在这之后，意味着皇帝再不能以在汉中蜗居来京城活跃之名起疑心。
萧动给出的因相当恰当，他得到的果也相当丰厚。
他继续让萧澈做那个睥睨天下的皇帝，自己仍然是萧澈儿子的身份。
看似一切都在他皇帝的掌控之下与在皇宫大内无差，实际上一旦出宫，萧动的操作空间就大了许多。
宫外鱼龙混杂，商贩百姓官员应有尽有，萧动尽可以私下与汉兴本部联系不用再依靠春生大费周章只是其一。
其二，他可将廉价纸这一工艺打出名声自不必提。现在看起来五文钱一张入不敷出还付不起御膳房柴火钱，实际上用浸泡法耗时虽长得到的效果与使御膳房大火蒸煮是一样的，只是后者较快，前者无成本，但耗时颇长不适合短期供需。
其三，他将廉价纸打出名声之后必定朝野都会关注，引来萧灿的锦衣卫观察。
看似第三变得凶险实则不然，反可为萧动所运用，因为在锦衣卫和朝野大臣的侧目下，他要与商人交易，把廉价纸张业务拓展到全国，势必要与商人取得联系。
与商人一联系被大臣和锦衣卫一捕捉，交易瞬间就变成了明面上的事情，之后拓展到全国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商人是逐利的，有这么廉价这么好的东西不拓展到全国发展反倒奇怪。
就是，京城会突然出现一批操着一口蜀地口音，名义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罢了。
问题不大，大不了找几个没口音的。
...
深夜里，萧动招来春生与新雪与他们两个商议明天出宫，这纸要怎么卖。
要怎么找几个托，怎么把场面搞大，玩饥饿营销夸张手法卖出这些纸，
至于萧动，他当然要去参加蒙面比武大会了。
就在刚刚，他发现了门口不知是谁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去哪里领取装备前往大会赛场。
新雪与春生不能跟随，他们去买纸也算人尽其用。
纸上明确阐述，这次大会秘密性由大内监督，北镇抚司锦衣卫也不能在赛前与赛后一天之内插手比赛，所有选手的安全与私密性将由大内人员全权负责。
后顾之忧即已尽除。
卖纸萧动想要得，大赛奖品五百两白银与一座京师宅子他也想要得。
抱着这些想法，萧动沉沉睡去。
...
直到次日清晨
萧动带着春生新雪来到繁华的京师大街。
街道熙熙攘攘达官显贵穿着锦衣华服络绎不绝。
应着纸条上所写向着城门那边走，走街串巷径直向南，锦衣华服变成粗布衣裳，叫卖声变少，人群显得沉闷没有靠近京师那段路程的地段热闹，这在萧动眼中没什么不对。
把新雪春生吩咐在这里，萧动出城门来到一间破庙。
破庙中间巨大泥佛像下是一个四方木箱，上面布满灰尘。
箱子没有锁。
萧动看一眼纸条确实是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