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命硬
虽然卷毛的话说得听邪乎，不过叶一凡听到却挺高兴，看来前台妹子给的情报没错，这个鬼市真的就在文昌北路，距离这里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溜达着就过去了。
只不过现在的时间还早，距离鬼市开市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叶一凡挂断电话之后，又查了查手机，今天刚好是农历的初七，真是太巧了。
当下叶一凡也不着急了，找了个地方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走到了寺庙的后门，来到了卷毛说的小巷。
这里卖的东西和寺庙前门的香火为主不同，大部分都是石雕的佛像，什么风格的都有，汉地的、藏地的、东南亚的，各式各样，外加宝象、雄狮等等。看得人不算多，看得出店铺老板们对佛像也不算特别上心，很多佛像就放在街角店边，甚至是绿化带里。
不过看着还挺带感的，下午慵懒的阳光和榕树的阴影下，斑驳的佛像不时出现，别有一番味道。
很快叶一凡就到了巷子尽头，这里有一小片空地，面积不大，半个篮球场大小，一个高大的榕树生长在正中间，围着榕树，四周摆满了长条的麻石，看起来应该是小贩商人摆摊时的座位。
不过这些条石摆放的位置，叶一凡怎么看怎么眼熟，再仔细研究一下，才发现，整个大榕树四周的条石，居然摆放出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
叶一凡顾不上惊讶，找了个街边的糖水店，一边养精蓄锐，一边消磨着时间。
天黑了，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四周的店铺纷纷打烊，叶一凡也不好意思再在糖水店内混下去了，伸了个懒腰，结账走人。
也越来越深，老城区的房子普遍都比较低矮，叶一凡看着四周的老式骑楼从饭菜飘香，热热闹闹到一盏盏关上灯，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一直到半夜一点钟之后，叶一凡已经快要在附近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睡着了，这才远远的看到，似乎已经有人影出现在空地的大榕树下，鬼市开市了。
叶一凡一下子精神起来，这时候，叶一凡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用什么身份来调查比较好呢？
客人？当然可以四处走动，但是除了这些摊主，和其他人接触的机会不多。没什么人愿意在鬼市闲聊胡扯。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叶一凡嘴角翘起来，从身上掏出几张木头做的小木片，这个是从萧遥那里敲诈来的定妖符，这东西据说算是管理局的执法人的制式装备了，差不多每个人都会发，但是数量很少。
萧遥自己攒下过一些，这次叶一凡要自己独立办案，既然从萧遥那里敲诈过来了，就要好好利用不是？
想到这里，叶一凡翻看起萧遥的口袋来，打定主意，像困妖网这样的东西肯定不能卖，要不然萧遥会在自己的水杯里面下毒的。但是那些消耗品，可以适当拿出来一点。
借着便利店里面的灯光，叶一凡挑出几片定妖符，几个不起眼的小石头，两个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结的坚果，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还有叶一凡之前见过的藻邪丸，叶一凡也挑出两粒。
另外就是红色的火离石，看起来还有不少，也被叶一凡挑出来两粒。
似乎摆摊至少要有一块布铺在地上，叶一凡没有提前准备，就和便利店的售货员小哥好说歹说，要了一个纸箱，拆开来之后也能铺在地上凑活一下。
准备好了之后，叶一凡自信满满的走向了鬼市。
鬼市的空地四周，还是有路灯的，不过老城区的路灯，都是那种昏黄无比，光线黯淡的古董，而且还只有一盏是亮的。
鬼市上的光线可想而知，基本上不打手电的话，是看不清货物的。
就在叶一凡刚才检视自己的“货物”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坐在条石上，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些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的，动作麻利，都已经熟练的铺好了摊位，还有人带了充好电的地摊灯。
叶一凡目光所及，几乎所有的条石上都已经坐上了人，“不会吧，我这才耽误了有二十分钟吗？怎么人就满了？”
终于，叶一凡转了一圈之后，才发现只剩下西南角的位置，还空着，叶一凡也没多想，大咧咧的坐在条石上。
叶一凡刚一坐下，旁边正在整理自己摊位的摊主就停下，满脸惊讶的看着叶一凡。
叶一凡也察觉到不对劲，忍不住问了一下两边的人，“怎么？这里有人了吗？”毕竟自己新来乍到，占了别人的位置就不好了。
旁边一个面黄肌瘦，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你想坐的话，就坐这儿好了。”
另外一个微胖戴着鸭舌帽的老头却瞪大了眼睛，“方老六，你别瞎说，你这是害人你知道吗？”说完又对着叶一凡说，“年轻人，别听这个人乱讲，你这个位置不能坐。”
“为什么？”叶一凡挠挠头。
“哈哈，一个雏儿，算了何老，人家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劝个什么劲？”山羊胡一脸坏笑的说。
被称为何老的老头显然有点生气，“人家不懂就告诉人家，有你这样的吗？年轻人我跟你说，你现在做的这个位置叫死门，是八门里面最邪的位置。看你过来摆摊，应该也知道鬼市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坐这里恐怕会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火气弱的人容易出事。”
“死门？”叶一凡不懂奇门遁甲，但是也听说过，死门确实是大凶的位置，不过嘛，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见见这些不该见的东西吗？这样的话，坐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没事，大爷，我不怕，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命硬。”叶一凡笑笑说道。
“嘿！您看何老我说什么来着，人家不怕，您就别劝了，好言劝不住该死的鬼。”方老六一脸怜悯的看着叶一凡。
何老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递了一个小小的玉观音过来，“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念观世音，我在旁边，会拉你一把的。”
叶一凡楞了一下，没想到素不相识的一个老头，居然对自己这么关心，心下一暖，也没客气，就把玉观音收了起来。
旁边的方老六显然有些吃味，哼哼唧唧的埋怨何老头认识这么久都没送过自己什么东西，说完还看看叶一凡，“不知道这雏儿能有什么东西可卖。看样子不会搞些冒牌的古董过来忽悠人吧。”
叶一凡也没说话，当下就把从便利店要来的纸板铺在了地上。
旁边的方老六笑得更猥琐了。
叶一凡没理会他，不明白他铺一块破布怎么就比自己铺个纸板有优越感。
不知道为什么，方老六对叶一凡的摊位感兴趣起来，一心想着看叶一凡的笑话。
叶一凡压根就没看到方老六的表情，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当下掏出几张定妖符，摆在纸板的前面。
没有别的原因，这些定妖符上面刻的花纹还挺漂亮的，材质好歹也是木头，看起来还挺有质感的。
方老六见到叶一凡掏出几片木头片，嘴一撇，不屑的切了一声。
不过旁边的何老头倒是惊讶的叫了一声，“这是？”
原本已经放弃的方老六也提起了精神，因为这个何老头可是鬼市的骨灰级人物了，见多识广，比自己这个半桶水可强多了，见到何老头居然一脸惊讶的样子，也留心起来。
“定妖符啊，量产的，不值钱。我第一次来，没提前准备，将就一下。”叶一凡耐心的和老何头解释了一下。
“定妖符？”这下何老头和方老六都瞪大了眼睛，鬼市上虽然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但是大部分都是自身带着邪气的东西，只不过收集的难度稍微大了点而已。
但是定妖符不一样，这东西的材质本身特别常见，就是老桃树的树根，不算难找。但是定妖符上面刻着的花纹就了不得了，必须是精通符咒，驱鬼降妖的正牌道宗传人，才能画得出来。
而且一般水平的，也只能做一些定鬼符，对付一些孤魂野鬼有些效果，但是定妖符，得是有大法力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这样的东西，已经好多年没有在鬼市上出现过了，两个人怎么能不惊讶，听叶一凡的意思，这还是普通的量产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