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梦 作品

第55章

韩非在“只做第一”坐到饭馆打样。

这期间,他写了三篇文章,和冯去疾打听了无数小道消息,又吃了一顿火锅,品了美酒、花茶,还打包带走了一盒点心。

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是来偶遇公子扶苏的。

在韩非这个从小就把孩子宠到大的父亲来看,儿女的话显然更为重要一些。

再加上也在咸阳城住了几日,他也听到人议论过,公子扶苏乃是秦王长子、独子,而且还和秦王一同住在章台宫,这难道还不是看重吗?

更何况,这几天韩非也发现了,秦国朝中的楚臣很多,而楚姬夫人又是公子扶苏的生母。

若是通过公子扶苏去接触那些说话有分量的楚臣,或是楚姬夫人,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只可惜公子扶苏不是那么好见的,韩非有些懊恼自己昨天竟然无所作为,错过了遇见公子扶苏的机会,他步伐沉重的回到了邸店。

“公子非,你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就听见张礼欢快的声音,韩非看他一眼,见张礼激动的脸颊微红,启唇问了俩字:“何事?”

张礼已经习惯韩非的说话模式了,他兴高采烈的将他们送礼成功的事情说给韩非听。

韩非在心里摇头,送礼成功又如何?刘季就会帮他们韩国说好话吗?刘季何许人也?

据他所知,提高粮食产量的徐次卿徐福是刘季好友,提出治军策略的国尉魏缭是刘季举荐,秦国席卷六国的厕纸亦是与刘季有关。

如今又得秦王看重,不管是男宠还是重臣,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韩国献上的那些小玩意?

但是韩非没想到的是,刘季确实看不上韩国送的礼,但他看上韩国的木匠了,或者说的高大上一些,墨家。

要知道,韩国能茍活到现在,全是因为“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

韩国的弩能射800米之外,这距离可是能“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弇心”。

除此以外,韩国的剑也反常尖利,皆“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

韩国就是人太少了,土地也太少了,土地肥沃又如何?

地理位置太“绝佳”也没办法,加上君主也没什么雄心大志,识人之明,以至于被人欺负到这步田地。

虽然这都只是刘季听来的,但话敢这么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啊!

所以,刘季收到那些即贵重又精巧的小玩具后,特地向男神进言,谈判讲条件的时候要把墨家人要几个过来。

秦王自然应可。

武库署里的那几个工匠明显不够用,他的底价就是韩非和墨家人,想来韩国肯定巴不得舍“财”免灾的。

韩非来到秦国第五天,终于见到了与他互通有无的师兄李斯。

“师弟,你到了咸阳怎么不给师兄送个信过来?若不是昨天大王宣你觐见,师兄都还不知道你作为韩国使臣来了咸阳!”

韩非面对依旧热情的师兄露出些许苦笑,解释道:“非,实不愿,打扰,师兄,韩国之事,非,不愿牵扯,师兄。”

李斯闻言皱眉,露出无奈的表情。

他语重心长的说:“师弟,师兄如今也是官至廷尉,在大王面前也有几分薄面,为韩国说几句话还是无碍的。”

韩非感激的向李斯行了长揖礼,口中直呼:“多谢师兄。”

李斯微微一笑,扶起韩非,两人在屋中密谈了两个时辰。

分别时,李斯眼中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离去。

他已然了解了韩非的救韩之策,只需运作得当,便能立上一功。

如今吕不韦倒台了,朝中丞相位置就空出了一个,他李斯,也想争上一争!

傻乎乎的把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的韩非感激的站在原地目送李斯离开,回到屋中拿出纸笔,把冯去疾所说的与李斯所说的信息写下来。

对比一看,发现在两人口中的刘季都确实是秦王宠臣,只不过师兄说的是男宠,而去疾贤弟说的重臣。

而对于公子扶苏,两人的看法却是南辕北辙。

师兄说秦王极为不待见这个长子,而去疾贤弟则说扶苏是秦王最宠爱的孩子。

至于其他信息,韩非勾出了“徐福医术了得”、“刘季有墨家之术”、“郑国任职都水丞”、“墨家公输炟任职武库丞”这四条信息。

仔细思考一番后,韩非把郑国划掉,这个曾经属于他们韩国的治水大才,早已被韩国伤透了心,是绝无可能帮助他的。

至于公输炟,此人应是相里氏人,可相里氏族被韩国贵族打压的喘不上气,韩国的相里氏早已名存实亡,此人不捣乱已是万幸。

剩下的徐福和刘季,韩非毫不犹豫划掉了徐福。

他与徐福见过,张口闭口就是秦律,一看就是商君的忠实护卫者。

虽然他很欣赏也很想一起探讨,但毫无疑问,搞不好又是一个类似秦王那样的“笔友”,韩非表示他惹不起。

“刘季。”

韩非圈出这个名字来,他倾向于李斯所说的,而且在章台宫发生的事也佐证了刘季是男宠的事实。

只是该如何请动刘季为韩国说话呢?

这天,刘季正在翻阅“只做第一”饭馆送上来的文章。

这个饭馆的掌勺厨师是刘季教了几年才教出的徒弟,而开业至今,已经名声大振。

虽然平日里店里都很冷清,但每日呈上来的文章数不胜数,以前刘季一个人就能看完,现在已经特地建立了一个二十人的阅读小组。

而每天的文章,都会先由这二十人先打分(一到十分),最后会把平均分为六分以上的呈上来。

这个工作本来是想交给徐福来做,但张苍据理力争,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这事儿给抢了。

这就导致现在每天都要和张苍同处一室。

刘季擡眼扫了一圈四周端坐、认真阅读的二十个小吏,以及在他左手边正奋笔疾书的张苍,心里不由的唉声叹气。

以前都是在男神身边看文章,看一眼男神,看一眼文章,多么幸福的生活啊!

现在呢?

若是哪天他敢迟到一秒钟都会被怼!生无可恋啊!

“刘客卿,大王召见。”

啊啊啊啊!男神果然懂我!

刘季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站起身,矜持的向张苍说了句:“既如此,张兄,今日就辛苦你了,小弟会尽快回来帮你的。”

说完一溜烟就走了。

张苍看着刘季欢快的小步伐忧心忡忡,这个刘客卿,有才华,武功高,偏偏要去做男宠!

自己费心费力拉他出来,他偏偏还要自己凑上去!

真真是应了那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

刘季完全不知道张苍对他寄予厚望,并且致力于救他脱“困”,他扑进男神怀里,向他控诉张苍的恶行。

“阿政,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我老早就想你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文章简直有毒!偏偏张苍还要求必须都读完!而且还要写评语!有好多文章我看了个开头就觉得索然无味!我是真不适合干这个!你把我调去干别的好不好?”

刘季眨巴眨巴眼睛,自以为魅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不行,‘只做第一’是你开的,用文章付钱也是你提议的,当然是你管。”

秦王目光深沉的看着刘季,他猜到了张苍的意图。

实际上,张苍不止一次私下劝过他,爱才惜才,才是圣明的君主行为,而不是像他这样折辱。

可他们这样两厢情悦,如何又是折辱呢?

再次被拒绝的刘季恶向胆边生,他把双手搭在男神的脖颈上,拖长声音威胁道:“阿政,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和小扶苏睡!反正小扶苏和你长的像,看着他就像看到你一样,我......唔......唔......唔......”

“你什么?”

秦王把被他亲的神魂颠倒的刘季抱在怀里坐在桌前,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小娇猫,如今已成了羞红的朱果。

刘季脸红的要滴血,这姿势太羞耻了。

他双腿被男神分开,搭在他亲手做的椅子扶手两边,整个人被男神抱小孩一样抱着坐在腿上。而某个有着赫赫威名的东西正抵着他,他一动不敢动,偏偏男神还要在他耳边说话。

刘季低声轻呼:“阿政,别在这里!这里是左殿!唔......唔......”

......

狂风骤雨初歇,两人止战。

刘季侧躺在左殿屏风后的小榻上,眼睛微眯,看着男神的肌肉流口水。

“阿政,你今天又大白天做这种事!你是不是想当昏君呀?”

秦王轻笑着伸手捏了一下刘季的脸蛋,克制着自己转过头不看一身痕迹的刘季,下床穿衣服。

“阿政,阿政~你怎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心虚了?”

刚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来的秦王觉得手里的衣服怕是穿不上了,想了想今天的安排,还有时间,遂又放下衣服,转身,直面对他充满诱惑的刘季。

“你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是孤不够努力,再来一次?”

刘季被男神线条健美的身体直击灵魂,恍惚了一瞬。

然后身上的小被子就被男神揭开了,一看那个眼神,他哪还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但是!他不想每次都晕过去啊!他不要面子吗?!

“不要了,不要!大王,大王!你今天不是要见韩非吗?唔...唔...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