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l 作品

第62章

不管voldeort多么不愿意,他还是走了。voldeort自然不希望把如今身体不好的弥赛亚卷进去,而光听着希拉里的口吻弥赛亚也能猜到一些,他没有多问,含笑送走了黑着脸的voldeort,一个人回了休息室。

奇怪的是,回到寝室,弥赛亚也没看见原本应该在寝室里的另一个人。

这个时候,斯内普应该不会出门的,他没有其他的什么朋友,卢修斯肯定也不会没轻没重的在霍格沃茨停留这么长时间不回家。

去哪儿了呢?

总有点儿不祥的感觉……

弥赛亚召出隐藏起来的艾尔,让他悄悄寻找一下斯内普的位置。

灰发灰眸的巫妖在暗淡的灯光下脸色显得更加惨淡,他沉默了几秒,侧过头对弥赛亚说道:“他并不在这个范围内。”

“出学校了?”弥赛亚立刻皱起眉,“汤姆的小宠物和格兰芬多的几个孩子还在不在?”

“蛇还在,其他的都不在。”艾尔冷淡的回答。

弥赛亚扶额,他虽然没阻止斯内普交朋友,可是也不确定让他和那些开朗的格兰芬多一起是不是正确。弥赛亚听voldeort说了,那天晚上斯内普也跟那几头小狮子跳下了他的冰蛇。就算冰蛇也不怎么安全,但起码的,只要冰蛇活着就会以保护他们为第一要务。弥赛亚当时想,是不是人类的小孩子都会有这种冲动,比如叛逆,比如英雄主义,比如朋友义气……

嗯,说到朋友义气,说不定就是异性相吸呢?见惯了和他差不多的蛇,反而觉得那几头活力四射的狮子新鲜?弥赛亚倒是不反对斯内普交朋友,至少卢平给他的感觉挺温和的。西里斯姓布莱克,那个家族骨子里就沉淀着斯莱特林的习气,那是无法反叛的。至于波特……其他两个都没问题了,他总不可能一意孤行吧?一意孤行,斯内普也不至于连一个孩子也对付不了吧?所以他们成了朋友,所以弥赛亚头疼了……

如果斯内普一个人出去,能去的地方还真不多。可是身边要加上那几个格兰芬多可就不一样了,他们违反校规是传统,狮院就生不出安分守己的孩子来。和他们在一起,斯内普会去哪儿还真不好说。

“小蛇在哪儿,去找她。”还好纳吉尼没跟着去,弥赛亚暗忖,不过也奇怪,小蛇不是也经常和那些个孩子凑在一起吗?

在艾尔的带领下,弥赛亚很快找到了坐在黑湖边的小姑娘,她正无聊的扒拉着地上的草,偶尔将碰到的较坚硬的土粒丢到水里,周身似乎幻化出了一层浓郁可见的抑郁。

听到声音,小蛇敏锐的回过头,看到弥赛亚愣了一下,扁着嘴又将垂下的头转回去,两只手指无措的搅在一起。

“怎么自己在这里呢?”弥赛亚来到小蛇身边,虽然一开始见面小蛇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后来阿布拉克萨斯找上门估计也和她有关,但弥赛亚心里对她还是有些好感的。

这懵懵懂懂的孩子,天真对他一遍遍表达着真诚的喜爱,这也许是因为弥赛亚的长相、也许是气质、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管怎么样,她的喜欢弥赛亚愿意接受。在弥赛亚的记忆里,这样从一开始就有的、单纯的喜欢好像只在两个人身上出现过,一个是痴傻的露西,一个就是这条小蛇了。

“主人……”纳吉尼嗫嚅着,心头有一股陌生的情绪。她忽然间讨厌起这具人类的身体,和伴随这具身体而来的,必然的成长……

令她发现,那股占据在心头的强烈的喜欢是那么的卑微,她甚至连仰望的权利都没有。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做下了那么愚蠢的事,那缓慢的成长无法掩盖住她是一条愚蠢的蛇的本质……

她只会添乱……

偏偏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整天无所事事,只需要陪在voldy身边,给voldy找点儿无关痛痒的麻烦,以博主人一笑的小宠物了。

voldy真正需要的人已经回来了……

“还像原来那样,叫弥赛亚吧。”弥赛亚坐在纳吉尼身边,轻柔的摸了摸小姑娘冰冷的头发。

她的相貌和voldeort是如此的相似,因为在她小小的心里,只有主人的模样是最清晰的,所以在化形的时候便理所当然的,为自己也雕刻了同样的容颜。她属于忠诚的赫奇帕奇,但是她不聪明……不过没有关系,voldeort身边不缺少聪明的人,有的时候,也许他想要的,就是这傻傻的忠诚的蜷缩在他身侧的赫奇帕奇小蛇。当他独自坐在冰冷的高座上时,只因voldeort是voldeort而心甘情愿的守在他身边。

面对这么笨的小蛇是该欣慰还是该头疼呢?意识不到自己的特别,也正因如此而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弥赛亚摇摇头,就按voldeort说的做吧,小蛇总是会慢慢长大,她把自己扭成了死结,别人帮不上忙,只需要等她自己慢慢拧回来就好。

“纳吉尼,那些孩子出去之前来找过你吧?”弥赛亚用着陈述的语调说道。

小蛇的情绪总是这么直来直去,前一秒因为弥赛亚说可以继续叫他弥赛亚而高兴,下一秒想到那些“朋友”,便又低落起来,“来过……”

就在天还未完全黑之前,詹姆他们来找过她,约她出去“活动”“活动”,纳吉尼拒绝了。

这很不符合小蛇喜欢凑热闹的风格,但是最近她心情很不好,因为自己的愚蠢伤到了自己喜欢的、也是主人最珍惜的人,因为被最亲近的主人狠狠惩罚,因为在为数不多却真心对待彼此的朋友们面前暴露了真身……实际上,小蛇是刻意躲着他们的,直到他们不得不离开,她才显出了身形,然后一直坐在这里。

“你有在他们身上留下标记的吧?”弥赛亚的一句话让忧郁中的小蛇瞪大了眼睛,那和汤姆极其相似的红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满是惊奇,让弥赛亚忍不住又笑着揉了揉小蛇的头发,“你比那几个孩子强太多了,平时和他们胆大妄为不就是因为这个么?这次让他们自己出去,会担心的吧?”

说到这里,弥赛亚拍了拍纳吉尼的头,“果然是汤姆的孩子,和他很像呢。”

总是这么一边冷着脸别扭着,好像你们之间除了深仇大恨什么也没有一样,一边又忍不住偷偷的渴望对方……这别扭的小模样现在想起来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啊(这是在赞美自家v还是在赞美小蛇╮(╯_╰)╭)。

弥赛亚回忆起过去的日子,一脸的温柔和怀念,小蛇更是因为弥赛亚这句话无限荡漾。所谓当局者迷,白痴蛇卖力的讨好自己主人,却从来没发现voldeort对她的纵容真的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又飞扬起来的小蛇眷恋的蹭了蹭头上的手,就像对voldeort一样,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可以想象,如果弥赛亚也和voldeort一个年纪,两个人拉着这小姑娘,一定会是非常温馨的画面。

“我是留标记了,”小姑娘承认,“不知道他们去哪里玩儿了,不过应该没有关系的。”

如果有危险,纳吉尼立刻就能感受到,这种标记是voldeort教她做的,有点儿类似于门钥匙,可以让标记的主人立刻赶到标记所在地。

纳吉尼劝弥赛亚放心,生怕这位主人的主人也跟着出去。虽然voldeort的计划小蛇不知道——voldeort偶尔良心发现的饶过了小蛇那点儿可怜的脑细胞,但是留在霍格沃茨总是安全的,在小蛇眼里最安全的除了荣耀城、她家亲爱的主人身边以外,就是这里了。

“我知道他们很安全,”弥赛亚放柔声音说道,他当然知道什么样的自己是最让眼前这小姑娘无法拒绝的,“但是纳吉尼,我现在有事要找西弗。”

就像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弥赛亚笑得像是三月里的柔风,让人不忍心给他的笑容染上一点遗憾。

不是弥赛亚成心要欺骗这条小白蛇,实在是刚才那种不祥的预感让他不舒服。弥赛亚的直觉不常出现,但是每次出现似乎总是会发生什么,弥赛亚需要知道斯内普的动向。

“你看,汤姆已经派人守在我身边了,只是出去把人带回来,”知道小姑娘可能还是不愿意去见她那些朋友,弥赛亚也没逼她,“天快黑了,他们几个孩子在外面,又都不是老实性子,万一吃亏了呢。告诉我他们在哪儿,好吗?纳吉尼。”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小蛇纠结道,“但是他们有事我会感觉到的……”

擡头看了眼还是微笑着的弥赛亚,小蛇敏感的察觉到这位大人是不会退步的……

“只是把人带回来而已。”多的弥赛亚也不说了,纳吉尼知道波特几个人什么毛病,凑在一起能安静得了?现在天又黑,黑暗总不会像光明那样,给人以安全感。至少小蛇觉得,大多数人做坏事都是会选在晚上的。

凭着一股纳吉尼特有的冲动,小蛇终于擡起手,摊开,一个小小的银环出现在她白皙的手心内,“另一个藏在莱姆斯身上。”

指环上有弥赛亚熟悉的魔法波动,显然这个魔法是纳吉尼从voldeort那里学来的。指环的样子是很普通的蛇咬着尾部卷出来的,但是白蛇头部那双不明材质的血红色眼睛又充分的显示了它的不凡,可能因为纳吉尼是蛇的缘故,她的这个给人的感觉也十分的阴冷、邪气。

弥赛亚接过蛇环,正转身准备吩咐艾尔过去,小蛇犹豫了一下还是拽住弥赛亚的袍子,仰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弥赛亚。

“好吧……”弥赛亚叹了口气,无奈的揉了揉纳吉尼的头,“算我把你拽过去的。”

明明自己也很想和那几只小狮子玩儿,巴不得天天混在一起……

有的时候,有的感情,并不会因为彼此不是同类就切断吧……

只是有的时候,有的感情,在彼此不是同类的基础上,又加上了一层不可调和的仇怨,便变得更加纠结……直到……无解。

但又有的时候,即便是同类,也因为性格而产生分歧。有时什么都不做一个眼神能促成一段友谊,有时却成了莫名其妙的厌恶。

他们是怎样的同类呢?同是人类、同是巫师、同是格兰芬多,佩迪鲁曾经觉得,他们已经很相似了。和英俊耀眼的詹姆、西里斯,优秀温和的莱姆斯相比,佩迪鲁知道自己逊色很多。但是没有关系,佩迪鲁总是安慰自己,他的朋友们并不在乎这些,和彼此在一起他们是如此的快乐,这不就够了么?他们将一起毕业,以后即便有了不同的工作,即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走越远,他们还是彼此心中不同的存在——独一无二的霍格沃茨学习生涯中最好的朋友。

可是结果呢……

他错了,错得厉害……

他努力的迈开脚步,拼命地追赶,却依旧没有办法追上朋友们的脚步。他失落、难过、痛苦,直到朋友们眼中的安慰变成遗憾,最后变成了不耐、厌烦……佩迪鲁知道,他生气了。当然这没有人在意,他的朋友们并不在意。

优秀的人只会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他们是那么的自私,自顾自的走着,一旦落下,剩下的只有冷淡的抛弃……

就像现在……

佩迪鲁擡起头,他的前方站着四个穿着巫师袍的小巫师,曾经他的位置上,现在站着的是斯莱特林的明星,级长,天才——他们曾经一起排挤过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甚至他们这次活动也是因为陪他!

那上次呢,他没有通过教授的课堂考核,被一个人留下的时候……

他们都出去夜游,他醒来时只有自己的时候……

他收到家里飞来的吼叫信的时候……

甚至刚才,面对过高的墙壁他无力攀爬的时候……

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他的朋友们在哪儿?!现在却和曾经看不起的斯莱特林一起跑出学校夜探奥森提艾斯府邸!

“奇怪了,怎么好像没有人?”波特挠挠头,“西弗勒斯,你是不是看错了?普琳瑟斯总不可能一个人回来吧?”

他们面前的奥森提艾斯老宅位于魔法界边沿,外表依稀间还能看到过去的辉煌,但是同时,也没有人能忽视它身上流露出的岁月的痕迹。它清冷的伫立在漆黑的夜幕中,仿佛黑暗中一个更大的阴影,让人没有由来的感到一阵害怕。

“不会错的。”空气中有股难言的味道,并不完全来自于斯内普手中已经空掉的玻璃瓶。

作为这两种魔药的发明者,斯内普不可能忘记这两种魔药混合后发出的味道。就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他手中无味透明的液体会在接触到空气后慢慢蒸发,一直蒸发,直到味如香水的引子靠近,两者互相融合,形成持有者才能闻到的奇异味道……

snuggle……

依偎……

是一种温暖的香味,并不浓郁,不是多么妖娆、清雅或难忘的气息,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在靠近它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是会有一种归属感,忘记疲惫、忘记孤单,是一种安心的感觉。来源于引子最开始的名字——一款给宠物清洗毛发、会留下持久香味并保护动物皮毛的香波型魔药。

曾经斯内普身上也是这种味道,从小兔身上传过来的,因为只有互相依靠着、非常接近才能闻到,就成了小兔和斯内普之间的秘密。可是这样的味道,在拉长了,与和斯内普一样没有炫目颜色、没有可疑杂质、没有难忘气息的魔药混合后,产生的更加浓烈的味道,怎么就失去了原来的感觉了呢?

明明只是放大了“依偎”,刺激性的气味却直冲大脑,让斯内普头都疼了。

他苍白的手掌握紧了空掉的玻璃瓶,紧贴着手臂的魔杖传来冰冷的触感,斯内普深呼吸,对波特等人道:“走吧。”

“啊?”波特看了眼斯内普,又看了眼那栋看上去无人居住的老宅。

“回去,”斯内普转过身,轻巧的拦住误以为要进去的布莱克,“走吧。”

这个地方不安全,斯内普循着snuggle的味道找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他不会忘记那个一击就让他晕倒的少年,究竟是无杖无声的魔法还是快到了极限的速度,斯内普本人都不知道。贸贸然进去……太危险了。

也许他可以把这个线索告诉院长,也许可以想其他办法,他要挽回自己的失误,而非在给弥赛亚添麻烦。

“这个……这是要回去了吗?”佩迪鲁小声问。

“废话!”布莱克不高兴的撇撇嘴,觉得今天的活动很无聊,在最刺激的时候被踩了撒车。

听到他的抱怨,波特也小声嘀咕道:“你都没告诉我们来这里找什么。”

三个人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为了避开可能的路人,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显然他们是要和来时一样绕道。

卢平拍拍佩迪鲁的肩膀,快走了几步跟上前面的三个人。

“你们……”佩迪鲁垂着头,低沉的声音透着压抑,从他矮小的身体里发出来,“一直都这个样子……”

没走几步的众人疑惑的回过头,佩迪鲁的声音并没有完全传到他们那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从他们面前刮过,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声闷哼,很熟悉——是走在他们身侧的卢平。

“彼得,你做什么!”波特也顾不得他们身处何处,厉声质问着忽然向朋友出手的佩迪鲁。

昔日的好友没有回答,他静静的擡起头,一脸淡漠的表情,更加陌生的,是那双迸发着仇恨的血红色的眼睛,让佩迪鲁整张脸都狰狞起来!

“散开!”布莱克话音刚落,一道红色光束便打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没有布莱克挡着,光束自然而然的继续寻找下一个攻击目标——刚刚被佩迪鲁打中撞到树干上的卢平。

“除你武器!”

斯内普的魔法出现的足够快,他几乎在看到红光的同时就抽出了魔杖。但是没有用,他的魔法打在原本远远不如他的佩迪鲁身上,竟然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情急之下,身体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波特一看撞到树干一时间恢复不过来的卢平,顾不了许多,直接挡在了卢平前面。

叠加起来的冲击力让卢平差点儿没昏过去,所幸的是,佩迪鲁的魔法好像还不足以致命,波特哼唧了几声,踉踉跄跄的又爬了起来。

“呵呵呵,”佩迪鲁拧着眉怪笑起来,“真是感人的友谊啊……”

放在艾尔手中的蛇环无法起到原主使用的效果,后来的弥赛亚、纳吉尼和艾尔对庄园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他们三人正在登山,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狮蛇组合应该能和他们在半山腰上相遇。

弥赛亚他们是被魔法家族的保护咒拦下的,当时艾尔问要不要破除咒语直接上去,想到怕打草惊蛇,弥赛亚就拒绝了。不让飞天扫把、幻影移形通过,走着上去总不会察觉了吧?

就算被发现,在密林中也比在毫无遮蔽的天空中安全——弥赛亚是这么盘算的。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就在他和艾尔察觉到山顶的魔力波动的同时,他们身后也出现了不速之客……对他们来说是不速之客。

身着令弥赛亚熟悉又陌生的异界魔法袍和铠甲,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十余名法师、战士挡住了三“人”前进的道路。他们的脸隐藏在盔甲或长袍中,和夜色一体的墨黑,压抑的沉闷,方一出现便二话不说的攻向站在中间的弥赛亚。

纳吉尼的反应极其迅速,在一群陌生人攻向这边的瞬间,只见她迅速默念咒语,黑发红眸的少女就在一秒钟之内变成了一条小指粗细的白蛇,掉到地上,很快就隐没在了黑夜里……

这可不能怪她,显然她是几个“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站在那里不是碍事儿么?有这时间,她不如赶紧上去看看波特他们的情况。这是在弥赛亚看到来者的同时给纳吉尼传递的命令,那样微不可闻的嘶嘶声,要不是纳吉尼就在边上,可能还听不清楚呢。

感觉到小蛇已经离开,弥赛亚也没有客气,扫了一眼打算动手的艾尔,释放出恶魔之爪,自己闪身靠近对手。

利爪在月色下闪烁着寒芒,与肉体接触时发出痛快却可怕的撕裂的声响。轻易的,就像锋利的剪刀刺破脆弱的布匹。

任何反击都是无效的……

挥手间,就像他本人那样邪恶的,比黑夜更加黑暗的黑魔法瞬时发出,无比精纯的力量令亡灵都汗颜——当然这并不包括无限接近死亡领主的巫妖。

灰色的亡灵伫立在原地,看着那纤弱的少年写意优雅的收割着生命。他的魔法极尽邪恶,好像已经沉淀在灵魂当中,哪怕是最剔透的水魔法被他用出来都夹杂着血煞之气……这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艾尔慢慢的想,如果是亡灵的话,以这名少年杀戮的姿态,恐怕也已经是巫妖级别了吧?

少年站定下来,甩掉长爪上的血迹。那布满细致鳞片的美丽银爪在血液的滋养下显得更加华丽,同时充满了恐怖的力量。艾尔慢慢转过头,再次对上少年的目光,看到他轻佻中透着优雅的浅笑,战斗过后没有一丝狼狈,人类的反抗在他看来就像一个笑话。

但是与他交过手的亡灵知道,少年使出的很多招数有多么的华而不实,与那天的精密策划完全不同。恍惚中,还以为少年已经回复了全部力量了呢。

“走吧,”弥赛亚轻声说道,“还没有结束呢……”

在山顶上……他有预感,会碰到他们的领导者。

不过这依旧无足轻重,弥赛亚平静的想。他要等的,并不是这些人类。

在人类的背后,那片广袤而古老的大陆上存在着神明,他们奉命守护着四方大陆,守护着大陆上的所有生命,那是——弥赛亚的四个弟妹。

仿佛是突然之间,弥赛亚感到无比轻松。一切的一切,在他们到来的时候,终于能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在那句号的后面,将是独属于他和汤姆的……完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