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目都是一片白茫茫,它才彻底满意似的稍稍停歇,王献来看方确的次数少了很多,到后面,干脆整宿整宿的宿在书房。
恰逢骆王最近总是在想方设法的钻空子,想给他这个哥哥扣帽子定罪,王献便也将与方确的事暂时搁置,当时的他天真的以为,本是夫妻,不论有什么隔阂,只要说开了,就没有沦落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吧?
许是母子连心吧,方母在这时候突然病重,借由探亲,方确离开太子府回了趟娘家。
家里倒是没什么变化,原先长在那里的树照样在长,池子里的鱼儿照样游得肆意,下人们也都是熟面孔,看见她就高兴的笑着打招呼。
方确每日去看一看母亲,再说一说体己话,其余时间便是窝在房中绣绣花弹弹琴,一如未出嫁前那般。
直到方齐回了尚书府,这样安静的日子才有了些许变化。
印象里,她已经许久没有和她这个哥哥说过话了,所以随着父母前去迎接的时候,也难免的尴尬生疏,听府里的下人们说,方齐这段时间是去了别处求学,想必一路上定见了不少的奇闻异事,也长了不少见识。
因为出嫁前发生的那点尴尬事,方确本来想着能躲就躲,谁料方齐却直接找上了门来。
男人随便找了由头支开宝珠,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兄长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方确难免慌张,虽然勉强自己镇定下来面对他,可一颗心脏还是止不住的乱跳,眼神也不住的乱瞟。
“妹妹……还在怪阿兄吗?”
方齐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放轻了声音道。
听见他的话,半晌,方确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扯出一个微笑来。
“不怪,我……早就不怪兄长了。”
“那件事,也是阿兄对不起你,阿兄当时本以为那沈小公子于你而言并非良配,可谁曾想……”
声音止在这里,方齐微微抬眼,却看见了方确微红的双眸。
他的嘴唇绷得发白,没忍住凑上前去,不顾什么礼法纲常,将方确牢牢抱在怀中。
只是像兄长对待至亲的妹妹那样,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
方确没有挣开,只是安安静静的依偎在方齐的怀中,抓着他的衣袖,半晌,用着沉闷的鼻音道:“阿兄,那是我的孩子……”
“嗯,阿兄知道。”
方确没忍住哽咽一声,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阿兄,我的孩子不是灾星……”
“嗯,阿兄都知道……”
方确小声啜泣起来,将头埋进方齐的胸膛,失子之痛有如剥皮抽筋,即使过了这么久,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完全愈合,却还是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疤痕。
她也未曾料到,到头来给予自己安慰的,居然会是方齐。
方确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一直到面前的触感变得一片湿润,她才后知后觉的从方齐怀中退开,方齐却在这时抓住了她的肩膀,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
“阿,阿兄?”
方确的眼睛哭的肿了,她看不太清方齐脸上的神色。
“确儿,让阿兄帮你,好不好?”
第27章 都是你害的
从尚书府回太子府的日子到了, 一家人又聚在门口,像是迎接方齐时那样,送方确回去。
方确草草向父母亲告别, 登上马车后, 透过车窗再看了一眼方齐。
方齐同样注视着她,在马车发动前,嘴唇微动。
“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方确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放在腿上的双手缓缓收紧。
回到太子府,一切照如常。
王献依然不常来看她,方确闲来无事在府上走动时, 还总能听见下人们在议论着宫里的事。
大体是听说最近宫里那位皇后开始频繁的举办宴会, 是意在为太子寻个良娣。
这样的消息一出,搅得府上的婢女们个个都有些按耐不住,有意无意的抢着要在王献跟前干活。
方确眼瞅着这个机会,也没刻意阻拦, 正好,她现在就缺一个帮她分散王献注意力的人。
她要帮方齐搞到一个东西。
方齐说, 那个东西就藏在王献的书房里, 只要她帮他拿来, 那么他到时自有办法对付王献,助她脱身。
方确其实也并不完全相信方齐, 毕竟他在她这儿也有前科, 可她若是想离开, 那么, 现在除了信任方齐便也别无选择了。
“阿兄。”
在方齐即将离开她房间的那一刻, 她没忍住叫住了他。
方齐回过身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
方确在犹豫中向前一步, 嘴唇微动,声音都跟着轻轻发颤。
“不会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