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001 作品

第三十四章 魔教

这几日,他们沿着地图上没标记的地方一一寻找,毫无收获,几人焦头烂额的坐在大厅里讨论。

消失了几日的少年走到门外,正好对上了秦兆的眼,微微点头。

站在巨大的石雕/>

“有事?

少年点点头没在意他的挑衅,温和开口:“教主当年说我与当朝小王爷有几分相像,便救下了我,这几年在外面假装自己风流浪荡,让人觉得您对他的消失毫不影响,背地里则是肃清魔教,十分辛苦”

少年顿了顿:“只是这几年,教主有时间就会来刻石雕,当年这么大的一块石头运过来,轰动了全教,教中上下都知道了消失了的小王爷就是教主夫人,不管你喜不喜欢教主,教主喜欢的人都是你”

少年的眼神温和,没有一丝不甘,坦坦荡荡的让秦兆觉得自己气量是不是有些小?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少年笑了笑:“因为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秦兆不信他,少年也没解释:“教主有些旧疾,所以要喝一些补药,教里有专门的药房,可以吩咐他们煎药”

秦兆:“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少年的眼神纯真无暇,认真的说:“我要走了”

秦兆:“慢走”

少年似乎是轻轻笑了一下,转身真就走了。

几人昼夜不断的搜索,无奈忘忧谷实在太大,秦兆也不隐瞒,让谢愠把魔教的弟子都派了出去,找到线索先点烽烟,他们会赶过去。

...

行腾先是去皇宫见了一下秦王,客套了一下,秦王给他安排了新住处让他先休息几日,到时候王宫设宴款待。

一日没见虞美,行腾心里空落落的,回住处的脚刚往宰相府挪了挪就被侍卫长眼尖的发现了。

“爷,您刚到长安就闹出不小的动静,多少双眼睛盯着您,您这要是刚从王宫出来就去宰相府,难免会被有心人说些什么,对虞公子影响也不好”

行腾不舍得把脚收了回来,侍卫长说得对,现在四国政治敏感,他要是今天去宰相府,说不定明天就有人说宰相叛国了,更何况当日在春花秋月何时了里,有不少世家公子,说不定哪儿个眼神好的就能认出来“花魁”就是宰相家的公子。

唉。

秦王赏赐的住处十分豪华,哪儿怕是临时落脚的地方,都华贵精细的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此时四国底下诡谲汹涌,风头一变就像是别有用心了。

行腾坐在轿子里回想,自己从月国带来的那些东西里有什么虞美会喜欢的,粉色的珊瑚,玛瑙手链,再或者是那颗硕大的随珠。

轿子突然停住了,行腾感觉到周围一阵肃杀的气息,屏住呼吸让身体靠在轿子的角落里,小心的掀了一角帘子。

帘子外一张人脸好似在等他一般,见他掀了起来,狡诈的冲他勾了勾嘴角。

行腾的血液仿佛倒流般,身体凝固住,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张脸,甚至在他昏迷时都能听到的声音。

“这是金玉其外...”

“嘶”,行腾按住自己有些涨的头,起身环顾周围。

四处是白茫茫的大雪,他身处于一个湖面上,早已结成坚硬的寒冰,张开嘴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白气。

远处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在湖面上凿了个洞钓鱼,见他醒过来之后侧过头看他。

“醒了”

行腾忌惮的看着他:“七月?

那人没回他,自言自语的说:“这湖底有暗道,别看这冰面冻上了,底下的鱼可随意的游来游去,凿个洞,都拼命钻出来喘气,一会就一条”

说着手里便提了一条鱼上来,仔细一看旁边的鱼篓,大大小小七八条鱼。

行腾没心思看他钓鱼,手小心翼翼往袖口缩。

那人看都没看他:“你身上的东西,我都扔到湖底了,知道你运气一向很好”,七月转过头来淡笑。

“所以,这座雪山你不会有路下去”

行腾看着他的笑容有些恐惧,隐约中夹杂着一丝熟悉,但是那种感觉消失的飞快,让他没有抓住。

“你认识我?

七月把鱼竿跟鱼篓放在了一起,想了想又掏了个火折子放下,起身往雪树林走去,行腾想追,但此人武功极高,说句踏雪无痕都不为过。

第一眼看他刚起身,第二眼便融入雪树中,第三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行腾跟着他往雪树里走,才发现这里的辽阔,无穷无尽,心里掐记着,便又退回了湖边。

雪树林里除了雪就是树,若是在那里迷失了踪迹,必定会饿死,也难过那人有恃无恐的把他自己放在这里了。

行腾翻了翻身上,没想到盐还带着,这是他跟秦兆学的习惯,那人没有翻走,看来不是想让他死。

幽幽的看着鱼篓里的鱼,叹了口气,行腾折了一堆树枝,点了半天火没点上,但是落在地下的叶子倒是好燃,一边在火上烤着鱼,一边思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虽然是地位尊贵的月国皇子,但是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小时候尔虞我诈,后来入了岱岳,虽然师兄弟其乐融融,但是丝毫也不敢怠懈,后来离开岱岳回到月国,一路上也是艰辛,嘴里吃着朱馐,身上穿着华服,心里过得却是最苦的日子。

一连吃了六七天的鱼,行腾生无可恋的躺在湖面上,除了雪树林,周围他都看过了,悬崖峭壁,而且是雪山上的悬崖峭壁,别说是爬了,站都不敢站。

入山顶虽然没有落雪,但是气温格外的第,山上的风吹得人都要散架了,行腾窝在用树枝搭建的小棚子里无比怀念秦王给他赐的住宅。

夜已深,周围暗暗静静的,偶尔有树枝承受不住已经凝结的雪块,被压折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动静,行腾自己一个人已经呆的疑神疑鬼来了,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伴着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扶柳不满的踩着积雪,时不时的害怕滑到,压低了声音跟身边的人说话。

“这什么鬼地方啊,山下还是秋天,这里这么冷,雪都化不开”

万亿摇摇头,两人继续往前走,窝在棚子里的行腾心跳骤然加快,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手里拿着鱼竿,警惕的看着雪树林。

扶柳掏出一颗随珠站在湖边:“这里有人,你看鱼篓还在”。

结冰的湖面上被凿了一个坑,鱼篓随意的放在一边,石头后面的行腾听着他说话,暗道不好。

“走不远”

淡淡的三个字,听的行腾热泪盈眶,拿着鱼竿从石头后面走出来。

“大师兄!

湖对面的万亿看着他思索了一下:“行腾?

“是我是我大师兄!,行腾激动的扔下鱼竿,朝清之扑了过去,后者皱着眉躲开了。

“你在这里钓鱼?

行腾噎了一下:“...不是,我被人掳上来的”

清之眼神冷冷的,带着几分疑惑:“你不是,应该在岱岳剑宗学了好几年的武功嘛”

行腾脸颊有些红,喏喏道:“我打不过他,那两个人是当年欺负我跟清兆师兄的人”

“清兆”,清之听到这个名字,触电般震了一下,脑子里划过了很多零碎的画面。

“大师兄,救我,师父要罚我抄一百遍剑法”。

“师兄师兄,我们下山去喝酒吧”。

“大师兄,这是我做的水晶球,里面是你的配剑“万亿”。

“师兄,每次救我的人都是你”。

“大师兄,我们入局了”。

“初次见面,我叫秦兆,大秦的秦,亿兆一心的兆”

....

无数个画面疯狂的涌进来,清之克制不住自己,咬着牙狠狠地锤头,扶柳担忧的想上前劈晕他,却被大声呵住。

“滚!!

清之抱着头,痛苦的在地上翻动,画面飞速的涌入,剧烈的疼痛震荡他的灵魂,狠狠地颤动。

“啊啊啊啊啊!!!!他到底是谁,是谁!!!!

“告诉我,他是谁!!!!

清之猛地起身,嘴角的血珠不断往外流,疯一般的掐住了行腾的脖子,如煞神一般死死地盯着他,强忍着疼痛。

“他..是..谁 ”

行腾脖子突然被掐住,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发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拼命的想要掰开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但那只手就像铁一样紧紧地焊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

行腾痛苦的扭头看向扶柳,眼睛因为凸出,显得格外骇人,扶柳狠了狠心,一掌劈晕了清之。

“咳咳咳,咳咳咳”,行腾狼狈的跪在地下咳嗦,贪婪地吸取着空气。

扶柳把清之扶到石头边靠着,揉了揉自己的手,有些不满。

“我说你们岱岳的人什么毛病,问什么都不说,逼疯他你们才满意吗?

行腾顺过气来,虚弱的坐在地下。

“不是不想说,是我们岱岳有宗训”

扶柳冷笑了一下反问道:“会死?

行腾摇头:“不会”

扶柳都要气疯了,怒极反笑:“你说了不会死,你不说他会死,你觉得哪儿个好一点?还是说,你们岱岳剑宗跟你大师兄根本合不来想要他死?

行腾看了眼昏迷的清之,有些歉意:“我们就是太想大师兄好了,才不告诉他”

扶柳服气了:“那你告诉我总行了吧”

行腾沉思了一下,同意了:“不能告诉大师兄”

“行”

扶柳找了块石头坐上去,安静的听他说。

大秦的小王爷,秦王的胞弟,太子的小叔叔,受尽万千宠爱,站在国土之峰,想要什么,挥手即来,从小活在金银玉石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虽身处安逸,但不沉醉于安逸,自小聪慧无双,早早看清了隐瞒在大秦,在四国的忧患,小时候便拽着秦王的衣袖,撒娇的想把小王府的钱财散出去一半,年年施粥布米,从小混在市井,赌马赌钱,甚至跟宰相家的公子,伙同一群同龄人,小小年纪带着暗卫去围剿山贼盗匪。

出生时恰逢黄昏,满天紫霞万丈,震惊长安城,整个城的人都知道了,大秦尊贵的小王爷诞生了,王室弟子早熟,但是秦兆似乎通透塞过阅尽千帆的成年人。

最惊人的是,六岁那年,秦王刚上任没几年,先帝去世的早,贪官污吏横行,秦王年轻压不住他们,苦思无果,带着秦兆上了五台山,路上心思重重,秦兆则是天真无忧的看着他。

“王兄在忧心天下吗”

秦王宠溺的笑了笑,捏了下他的鼻子:“是啊,兆兆有什么好办法吗”

秦兆脆生生的说:“王兄想要别人听话,就要先杀人,别人害怕了,才会听王兄的,百姓多过大臣,杀多少人,就能补上多少人,听话的要,不听话的不要,王兄要公平一点,给所有人机会,这样才能选拔有才能的人,百姓想要的只是安居乐业而已,等到所有人都听王兄的话,他们就会说王兄好,百姓听到后也会开心,把事情都告诉王兄”

小秦兆似乎觉得自己这么说,显得学识很低,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太傅教过得书,思考了一个词出来。

“这样王兄就可以垂拱而治了”

秦王当即大震,五台山也没去,掉头回了王宫,召来心腹谋臣,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担心秦兆过于聪慧,而被秦王忌惮,但秦王对这个胞弟也及其宠爱,二人没有一丝嫌隙。

等到贪官污吏被解决后,民间便有小道消息传出来,兄友弟恭,秦王对胞弟仁爱云云,后来秦兆想入岱岳剑宗,朝中大臣阻拦,秦王却杜绝了一切后患,派了个五百户送秦兆入岱岳剑宗。

清之似乎从小在岱岳剑宗长大,没人知道他来自哪儿里,当年的岱岳考拔更为严峻,等秦兆爬上山的时候,别人都考完散了,一群人往山下走,只有他往山上来,孤零零的一个人显得格外落寞。

“初次见面,我叫秦兆,大秦的秦,亿兆一心的兆”秦兆也没沮丧,笑嘻嘻的看着人群中挺拔如松的小少年。

清之挪不动脚了,带着秦兆找到了掌门,倔强的要把他留下来,干天气的不行,说几千年的宗训云云,清之却十分固执,把秦兆藏在自己身后,不让任何人碰他。

秦兆在他后面露了颗小脑袋,嬉皮笑脸的看着干天:“师父,您就收下我吧,说不定我是个小天才呢”

干天气笑了,他本意就是收下他,哪儿怕他资质不高,也可以陪清之做个伴,让他身上多几分人烟气,但他要表现的很为难,这样秦兆才会更惦记清之的好。

“还没收你呢,就叫师父”,干天装模作样的板着脸,一旁的巽风则是很感兴趣,走到他前面,弯下腰捏了捏他的脸。

“如果不是小天才,以后可是要被我们喂老虎的”

秦兆夸张的张大嘴:“天哪,那老虎岂不是会饿死”

“噗嗤”一声,站在一边的几个小少年同时笑了起来,就这样秦兆被留在了岱岳剑宗。

作为破了几千年来宗训得秦兆,表现的完完全全像个天才,学东西快,脸皮也够厚,敢剪巽风的胡子,敢抹坎水的胭脂,敢把坤地的棋子藏起来,一跃成为岱岳剑宗让人头疼的存在。

不过干天他们几个气归气,秦兆的到来给清之添了几分人气,他会因为秦兆不开心而不开心,因为秦兆难过而难过,秦兆笑的时候,他也跟着笑,哪儿怕表情只是微微的变了一点,周围的人也能感觉到他莫大的喜悦。

秦兆闯了不少祸,清之跟在他后面收拾狼藉毫无怨言,岱岳剑宗是大秦的第一剑宗,虽然平日里避世,但是大秦有麻烦的时候,会派出自己的宗门弟子下山帮忙。

大秦地处东方,沿海时常有海贼来犯,秦兆跟清之清御他们带着从岱岳打造的利器,就地取材造船,清哉留在陆地当谋士,他们就带着一百多外门弟子在海上跟他们激战。

海贼常年在海上漂泊,熟悉水性,也有经验,秦兆他们则是靠着装备的精良,二者相持不下,僵持了一月,后来清哉出了一计,胜算最大,折损最少,但是有一定的风险,几人一听有风险,争着想去。

清哉说,这事确实要你们去办,外门弟子没这个能力,阿绯的□□撚子可以做长一点,但是不会太长,所以需要你们其中一个人,到时候我们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那个人划着小船,把□□放到他们存粮的地方,将撚子点燃,划船回来。

他们不下海,且小心谨慎,粮仓一般在船底,有人看守,只要毁了他们的粮仓,这场战我们便赢了。

但是对于去的那个人来说,风险极大,首先要确保安全的到达,摸上船置放□□的时候不被发现,其次是在□□引爆之前划出安全距离不被发现,你们也知道,海战一定会有弓箭手的,被发现了可能会有危险,甚至□□爆炸的时候船被掀翻。

海贼是大船,轰了个洞出来他们会及时补上,但是按照小船的尺寸一定会被掀翻,就算这些没有发生,在海上,天气瞬息万变,很多糟糕的情况也会发生。

清哉淡然开口:“现在外门弟子伤亡惨重,所以这是目前为止最优的办法,死也只是一个人,继续打下去,一月两月他们一定会熬不住,但是这段时间里外门弟子的伤亡无法估量”

几人沉默了,片刻后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各个毛遂自荐,清哉打断了他们的话。

“抽签”

清哉写了六张纸条只有其中一张的正字少了一笔,揉在了一起散到了桌子上。

“抽吧”

清之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手,直到纸条散落,迅速的抓起来了其中一团。

“大师兄!五道声音一同响起,清之没理会他们,想要打开纸条。

秦兆撒娇般扑到他怀里:“大师兄,我好怕啊”

清之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下巴抵住他的额头,尽力放温柔语气。

“摸摸头,不害怕”

秦兆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鼻子突然酸了,往清之身上狠狠一趴,蹭掉了眼角的泪水。

其余几个人也选好了纸条,打开都是正字,所以现在都在看他们两个。

清之打开了自己的纸条,眼神错愕,一个娟秀的正字写在上面,所以...

大家一起看向秦兆,他挥了挥手里的纸团。

“与有荣焉”秦兆笑的开心,其他几人却沉默了。

坐上小船的那一刻清哉从轮椅上微微俯身,贴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

“值得吗”

秦兆打开了手里的纸条,一个娟秀的正字。

值得,当然值得,他是大秦的王爷,享受了爱戴,从小锦衣玉食,他有义务为了百姓,为了大家。

清之站在船上,看着他划着小船从另个方向接近海贼。

“开火”

齐天的炮声在海上炸开,海贼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朝他们发动攻击,秦兆趁着这会功夫,拼命划船靠近海贼,轻飘飘的翻上了船,躲在暗角里隐蔽了起来,等人都走开之后,靠着船正常存放粮仓的地方存放□□,一切准备好后翻下了船,将撚子捏在手里,吹红了火折子。

清哉说的没错,海上作战瞬息万变,一个浪头打过来,秦兆的小船被拍的支离破碎,只能用力的抠着大船的船边,一面保持自己不被浪头打入海里,一面防着被海贼发现,两双手的指甲因为用力被掀开,血珠不断往外冒。

秦兆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地时候,再擡头船上的海贼正看着他。

这边秦兆刚被人压到船板上,那边的清之就看到了,踏着轻功在海面上走,清哉失去了冷静,指挥着舵手。

“靠近主船,告诉后面的所有人,提高精神,接下来是场硬仗”

海贼头子狠厉的看着秦兆:“你可知道我们失去了多少兄弟?

秦兆被人揪着头发被迫仰头看他,脸上一片血腥,嘲讽道:“你可知道无辜百姓死了多少?

海贼头子嗤笑一声:“我们在海上就不算是百姓?那些死去的人就不算是百姓?

秦兆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海贼头子拿大刀贴着他的脖子:“如果能好好生活,谁愿意冒着风险当海贼,你这份勇气我很欣赏,但是很可惜”

秦兆闭上眼,脑子飞速旋转,回想拿到手的卷宗,突然睁开眼,肯定道。

“你是征西”

海贼愣了一下,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

“征西大将军,因为镇守西方不利,带兵叛逃,西方损失三座城池,被判九门抄斩,行刑当日被旧部所劫,征西大将军消失”

海贼头子也就是征西大将军气的脸黝红,嘶哑着嗓子大声朝他喊。

“我们没有叛逃,打了三月,后方无一点供给,我们吃树皮,吃地下的泥,兄弟就剩百余人,你要我带他们送死吗,朝堂那,王上那,他们又在哪儿里,说叛逃就叛逃,你问问我这些兄弟们,全部满门抄斩,我们又做错了什么,是没饿死在西方秦王不满意吗”

征西毫无形象的大吼,周围的人沉默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伤痛。

秦兆看着他们挺拔的身姿,以及海战时严谨的作战方式,打劫民船从不伤人性命,遇到官船却屠杀至尽。

“我可以帮你”

“你?要是真有人可以帮我们,我们也不会轮流至此”

“我是秦馥王”

秦兆说完之后就感觉他们的眼神不对了,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只等征西一声令下,将他剥皮拆骨。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暴露身份十分危险,假装百姓说不定还能免逃一死,但秦兆还是说了,他在赌军人血性里的正气,赌他们想要的,所以必须要拿出让他们可以相信的东西。

“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当年的调查的官员,也可以为你证明,让全天下知道你们征西军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让你们在九泉之下的亲人灵魂安息”

征西红了眼,因为一个诬陷,因为后方断粮,他海浪里漂泊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一个正名,秦兆这话可谓直接戳中他心里柔软的那一块。

“征西军出事的时候,我王兄并没有完全掌权,处处受人挟制,左右为难,很多事情都非他本愿”

“不过现在的大秦已经被我王兄掌握了,你想要的证明想要的解释,都可以给你,你想要重组征西军,也可以,大秦现在就缺你这样将领,再入朝堂,给自己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机会,让天下人看看,征西军不是叛逃鼠辈”

征西的心开始动容,但是没有轻易放了他,让人把他绑到了一边的柱子上,周围的人眼里带着仇恨看着他。

远处一个人踏着水面急速而来,清之提着剑,一身肃杀之气站到了船头,擡手间取人性命,一袭白衣,长剑饮血,冷冽肃穆,剑锋一转指向征西。

“放了他,或者沉尸东海”

身后数条巨大的船只,炮火连天,橙红的火花将天染红,幽暗的海面滚动着海浪,船只在海上起起伏伏,却奇异的被一股力量震开,唯剩下他们这艘主船安然无恙,似乎上面有何其珍贵之物一般,海贼被他的压倒,头狠狠垂下,似感到恐慌般不受控制的后退。

秦兆仰着头看他,精致的小脸混着木屑跟血脏兮兮的。

“大师兄,我没事”

清之什么也没说,鬼魅一般的身影砍断他的绳子,瞬息间便移到了海面上,脚尖轻轻点水,往岱岳的船上走。

对面船上的清哉挥了挥手。

“停”

远处的两人躲着海贼的炮火回到了船上,秦兆歉意的看着清哉。

“二师兄,我好像搞砸了”

清哉看着他的十指,心抽了一下,清之似乎也注意到了,将他带回房间上药。

这是清之第一次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