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离央也不知到底是喝了多少,起初还能口齿清楚,到后来酒气上涌,连话也说不明白了,只仰头有些怔愣的看着顾流觞。
顾流觞被她看有些不自在,便问:“你老看着我作什么?”
沈离央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面不改色的说:“看你好看啊。”
顾流觞这下知道沈离央是真醉了。这人脸皮薄得连她都自叹不如,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真的好看?”顾流觞挑眉。
反正每次酒醒后就什么都不记得,索性逗她一下。
沈离央点头,“嗯。”
“那你喜不喜欢?”
“嗯。”
“有多喜欢?”
这个问题对于现在只剩下几分神志的沈离央来说显然太难了。只见她皱了皱眉,似乎正在思索着。
“想这么久,看来是假的了。”顾流觞忍着笑,故意说。冷不防一个温热的东西忽然靠近,等她反应过来时,沈离央已经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了轻轻一吻,亲完了还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笑得志得意满。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像这样亲密的动作也并不是没做过。可不知怎的,顾流觞仍觉得被她亲过的脸颊灼热如火烧一样。
顾流觞没好气的白了沈离央一眼,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才平息下去的委屈又泛了上来。
“你就只会说好听的话哄我,是不是?”顾流觞红着眼,“我病的得快死了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沈离央看着她伤心的样子,一时手足无措。“我来过的。”
“你来过?我怎么不知道?”顾流觞说完,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沈离央翻窗的动作那么熟练,难道……
“你该不是……三更半夜翻窗进来的?”
“嗯。”沈离央若无其事的应了,还有些不满的说:“有两天窗户被从里面关了进不来。”
顾流觞简直是无言以对。也是这几日她喝的药里有安神助眠的成分,睡得比较沉,才一直没有发现。
“堂堂一个将军,在自己的府邸里成日翻窗,也不怕被人见着了不体面。”
沈离央坐在床边,伸手漫不经心的玩着床幔上的流苏,顺口道:“我想见你,哪还顾得上什么体面?”
“想见我,那白天为什么不来?”
沈离央低了头,有些心虚的小声说:“怕你见了我不高兴。”
顾流觞听了,心里一阵发苦。
明明心里都是有彼此的,可为什么总是在互相伤害呢?
说了这么久的话,夜也已经很深了。
沈离央酒后疲倦,揉了揉眼睛,捂着脸打了个呵欠,应该是困了。
顾流觞见状,自顾自的拉好被子躺下,冷冷的说:“你该回去了,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被子。”
“哦。”沈离央也没多说什么,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就往外走。谁知脚步不稳,没几步就撞上了一侧的墙,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顾流觞听见那咚的一声,知道怕是撞得不轻,无奈道:“你还不过来?”
等沈离央走回来,仔细检查过以后,顾流觞才放下了心。刚才那下倒是没伤着哪里,只不过正好碰到了当日发疯撞桌角时留下的伤口,才会疼得那么厉害。
“总是这么不小心,将来要是留疤了怎么办?”顾流觞气道,“让你走就走,你几时这么听我的话了?”
沈离央迟疑片刻,见她默不作声的往里挪了挪,这才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于是匆忙解衣,熄灯上床。
虽然床不算小,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可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又恰恰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个,总不可能毫无感觉。
沈离央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鼻端萦绕着幽幽的淡香。明明是清清浅浅的味道,却让人感觉比熏香更浓烈。万籁俱寂中,身畔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分外清晰。
烦躁,莫名的烦躁……
只觉心里有一只蚂蚁,两只蚂蚁……无数只蚂蚁在爬去爬去,勾得人心痒难耐,睡意全无。
沈离央难受的动了动,偷眼望着已经闭上眼睛的顾流觞。只见她安静的平躺着,披散的长发在月光下闪着乌黑的色泽。面容姣好安详,玫瑰色的唇呈现出一种诱人的弧度。
顾流觞早就注意到她在那边的揣揣不安,本是不打算搭理,却感觉到那人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不耐的睁了眼。
“你又怎么了?”
沈离央却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那样凝视着她。
仿佛初次望见月亮,被那柔美的光辉摄住了心魄。仿佛守候了一夜的昙花开放,美丽太过珍贵,克制不住目光贪婪。
四目相对间,顾流觞不禁也有些出神。
沈离央的眼神中倾注着满满的爱恋,还有些许越来越焦灼的……欲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