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一句话一下子就提醒了阎埠贵。
对啊,中院里不是还住着一个大人物呢吗,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人家可是派出所所长,要是肯帮忙找个工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别的不说,人家那个乡下媳妇的哥哥,前几天不是刚进的轧钢厂吗?人家肯定不会是花八百块买的指标。
想到这里阎埠贵一下就来了精神:“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杨深呢,我这就找他去,让他帮帮忙,咱家解成的工作肯定不成问题。”
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不行,不能这么空着手去,哪有求人办事不带东西的。”
说着打开柜子,从里边拿出一瓶开了封喝了半瓶的白酒,想了想, 又往里边兑了一些凉水,然后把瓶盖重新安紧。三大妈吃惊的说:“你找人办事就给人家拿一瓶一块钱的酒,还是你喝了半瓶兑了水的?”
阎埠贵说:“一块钱的酒怎么了?礼轻人意重你听说过没有?再说了,他一个派出所长,家里什么吃的喝的没有,还缺我送他这点东西?放心,他也保准看不出来这是兑了水的。”
说着把酒瓶子夹在衣服里就去了中院。
还没进中院呢,就碰见傻柱从外边回来了:“哟,三大爷,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看着鬼鬼祟祟的,咯吱窝里夹着什么呢?”
阎埠贵连忙把衣服再夹紧些,摆摆手让傻柱走开:“去去去,傻柱,忙你的去,少管闲事儿。”
傻柱切了一声:“切,三大爷,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儿准没好事,我还懒得理会你了呢。”
说着就要进中院,阎埠贵却又突然冒出一个心思,又叫了一声:“等等,傻柱,你知道吗?后院的许大茂今儿个相亲了,而且那姑娘还长得挺漂亮,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傻柱现在最不想听见这个,顿时就脸色不好了:“他相亲关我什么事,你给我说这个干什么?再说了,不就是相亲嘛,又不一定成,照你说长那么好看的姑娘能看中他?就他那张长驴脸,放到地里都能犁地!”
阎埠贵要的就是这效果,说:“唉,这你还真别说,人家还偏偏就要成了,大家都看着呢,那姑娘看着对许大茂还很满意呢。”
傻柱说:“成了又怎么样?我就纳闷了,阎老抠,你没事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说得着吗?”
阎埠贵说:“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你看,傻柱你今年都二十四了吧,人家许大茂比你小三岁呢都娶上媳妇了,你就一点也不着急?要不回头三大爷帮你想想办法,在我们学校给你介绍个?”
傻柱反唇相讥:“我急什么急?我一个轧钢厂的八级厨师有什么可急的?谁不知道这年头饿着谁都饿不着厨师吗?对了,三大爷,你家阎解成有对象了吗?你这么好心替我着想,咋不先把你家老大的问题给解决了呢?”
阎埠贵没想到会反噬到自己身上,登时老脸涨得通红:“我……我家解成还小着呢,哪像你都二十四了还找不到媳妇儿。”
傻柱鄙夷的说:“小?他也有二十出头了吧?恐怕不是他不想找,是找不到吧?也是,都二十出头了还没个工作,谁家姑娘会嫁给一个没工作的男人,而且嫁到了你家里还得数着根的吃咸菜。”
阎埠贵一下子就破防了,手指指着傻柱都哆嗦起来了:“你,你放屁!”
傻柱说:“阎老抠,注意你的态度啊,你可是人民教师,说话这么不文明,会教坏我们祖国的花朵的!”
阎埠贵气得一甩手:“滚蛋,我才不跟你说话呢。”
傻柱也脸一甩:“切,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话呢。”
两人不欢而散,傻柱回自己的北屋去了,阎埠贵则是来到杨深家门口,在门口问了句:“小杨在家吗?”
杨深听到声音走出来:“哟,三大爷,您有事?”
阎埠贵已经调整完了自己的情绪,一脸笑容:“没事,过来串串门,哟,刚吃饭啊,那我是不是来的不巧?”
说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几盘菜就不动了:“哟,小杨,你这生活标准不错啊,居然还有三个菜。”
杨深笑着说:“这不是要过年了吗?就炒两个菜一家人改善一下。”
尽管阎埠贵把话题扯到了桌上的饭菜上,杨深还是只是一句带过,根本不和他客气一句。
生怕阎埠贵这个算盘精给杆就上。
阎埠贵有点遗憾,但知道自己今天来是有正事的。正事要紧,就笑着从怀里拿出了那瓶白水兑的“xo”:“小杨,今天有人送我一瓶好酒,我知道小杨你喜欢喝酒,就专门给你送来了。”
秀儿一听,连忙说:“三大爷,这怎么行?你年龄大是长辈呢,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酒呢?你快拿回去自己喝吧。”
杨深看了一眼,却一眼看出这就是一瓶街边不能再廉价的白酒,哪里是什么好酒。
而且他深知阎老抠的德性,今儿平白无故的跑自己家里送什么酒,恐怕是有求于自己。
于是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阎埠贵表演。
阎埠贵一本正经的说:“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咱都不是外人,秀儿,三大爷这些天是每天教你读书认字,就知道你和小杨都是院里年轻人最懂事的,所以得了好酒直接就想到了小杨,这不就给送来了吗?”
说着执意就把手里的酒瓶硬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也不说走,就笑呵呵的站在那儿。
这下就连秀儿都看出来他有事了,就小心的问了一句:“三大爷,您这是找杨深有事吧?”
这句话一问,杨深在心里 叹了口气,心说秀儿还是有点实在,看来以后得多教教她,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装糊涂。
阎埠贵果然顺坡下驴,嘿嘿笑了笑说:“其实呢,三大爷今儿来还真是有点小事想让杨深给帮帮忙。”说着笑呵呵的问:“秀儿,你哥现在在轧钢厂上班还适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