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顿时被台上站着的那位大神给吓得肝胆俱裂,差点跪下来求那位大神快点下来,不要再胡搞了。
台前围着的人静默了一秒,然后发出更大的欢呼声,有些爽直的汉子大叫着:「陛下,好样的!」
「谢谢,谢谢!」扶苏更是得意的走了几步,一只手假装撚胡子﹑一派神棍做派的样子说:「朕今天神机妙算之下,算出了我能在台上站很久,怎样,有下一个人上来吗?别害羞,朕今天好好地与你们切磋。」
顿时台下哈哈大笑声四起,还夹杂几声大胆的嘘声,有些人甚至大喊:「没可能。」
「我来!」一个人大着胆跳上台,对扶苏拱手道:「望陛下多多指教。」
「来吧!」扶苏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
对方一个虚晃,然后与扶苏角力。
因为知道了扶苏是皇帝,对方也小心翼翼,不敢认真地和扶苏摔跤,显得有点放不开的感觉。
扶苏与他对峙了一会儿,自觉没有兴趣,找了个空档退后了几步,然后自己跃下台,嘟嚷着:「不打了不打了,没趣儿,我还是看比赛吧!」
他跳下来的位置,旁边的几人下意识都退开了好几步,留了一个大的空间给他。
「怎么?我长得有那么丑吗?都退后这么多哦?」扶苏假意摸摸下巴:「我想我还是挺英俊的。」
有些人憋不住笑,发出了善声的笑声,见扶苏没有怪罪下来,大着胆踏前了一步,拱手道:「陛下英俊极了,是我看过这么多人中最英俊的!」
「必须啊必须啊!」扶苏跳了几步,摆了一个跳舞后谢幕的姿势,脸上尽是得意。
这样一缓和,大家的气氛便没这么紧张了,而被扶苏留在台上的人傻了眼,摸着头说:「怎么人不见了呢?」
「不跟你打了,你打起来没劲!我又不是娘儿,用得着你护么?」扶苏不悦的仰着下巴大喊:「我是爷儿──」
「爷儿!」四周应和着,同时亦大笑着。
扶苏很快和他们混作一团,虽然他们有些不敢对扶苏动手动脚,但很快便放开手脚和扶苏玩作一团。
「陛……陛下!」宫人气喘喘地赶到,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脸上已满是汗水,好不容易找到扶苏,顿时悲上心头,扑倒在扶苏脚下,哭喊:「陛下,奴才找到你很苦啊。」
「哭啥,别哭了哈。」扶苏拉起他,然后随意用自己的汗衣给他擦眼泪。
扶苏的动作太快太干脆,宫人傻眼了,呆愣愣的让扶苏一手推到一旁站着,不知所措。
扶苏根本没有管他感受,很快又和其他人玩在一起,勾肩搭膊,好不快活。
闹了半天,到了吃东西时,众士兵还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而扶苏换了一身衣服,真正的坐到他的座位上。
扶苏先以茶代酒敬了一众士兵一杯,然后大声说道:「今天朕很高兴,大家果然都是秦国的好汉子!现在我先敬你们一杯,为了秦国,为了百姓──秦国万岁!」
「秦国万岁──」士兵奋力大喊,也不嫌弃茶水难喝了,都举起杯子来:「秦国万岁──」
叫声连绵不绝,几有力竭声嘶的感觉。
有些人叫着叫着,还呜呜的哭了起来,为自己死去的兄弟而流泪。
等到分食物时,根本不用再怎么说了,他们拿着大饼,站起来又在高喊:「秦国万岁──」
秦牧与一众武将坐在一旁,只有他们那边静悄悄的,一时间他们都觉得自己蛮多余……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要不是扶苏是皇帝,这样乱来绝对会被军法处置吧……
82没架子的皇帝
晚会过后,九原城内的生活依然如常,但气氛倒是不那么抑压了,来来往往的士兵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说实话,扶苏跟来的作用除了激励士兵的士气外,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打仗的战术他又不会,指挥他也不会指挥那些士兵,在九原的生活明显很悠闲,悠闲得让秦牧妒嫉。
每天,扶苏背着手在军营装模作样的四处逛着,身边就跟着一个宫人侍候。几天下来,他已经把整个军营都逛完了,也和士兵熟络了不少。因为他没有架子,和士兵闹得起来,一时间人气甚至越过了秦牧等人。
同时地打仗的准备功夫亦在有条不理的准备着,秦牧与匈奴都有一个默契,必须在入冬前打一场。
虽然秦军有了扶苏研制的火药作秘密武器,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松懈下来。反而秦牧加紧训练和准备,务求能尽全军之力,把匈奴人打回他们老家。扶苏的火药就作为最后的压底的武器,尽可能不要使用上──秦牧把它当成了一个关卡,如果能不用上就是代表了自己的实力。
匈奴人也不时来骚扰一下四周的村庄当成是自己的军事演练,每当秦牧他们的手下赶到去时,已经人去楼空,剩下一地尸体。这时士兵的情绪就会特别激动,秦牧他们还需要抑止这一般气团,因为东西还没准备好。
在天气开始转凉时,秦牧正式向匈奴撂下战书,约定了三天后开战,也不管对方答应没有,直接整军出发。
这天扶苏穿着华丽的帝服,坐在精心打造的御辇里,由众人簇拥而出城。六匹战马雄纠纠地拉着他的车子,看上去观察作用大于实际的作用。当然秦牧也没指望扶苏上战场打仗,因为他一早就派了任务给扶苏,负责掩饰暗处埋伏﹑负责炸药部分的攻击的士兵。那些士兵就从扶苏的帝辇身后悄悄地走到前头的草丛里埋伏。
一方面是因为扶苏在战场上太显眼,容易把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另一方面是不希望到时发生甚么意外,不小心把扶苏炸伤了。
扶苏板着脸,站在帝辇上,一时间整个场面肃穆极了,秦牧﹑蒙恬等等几位武将坐在马上,身后站着一排排士兵,静等扶苏的说话。
「各位,为了秦国﹑为了百姓──秦国万岁!」扶苏举起双手呼喊着,顿时所有士兵拿起手上的干戈都整齐而划一地喊着:「秦国万岁!」
喊了几声后,扶苏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停──!」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扶苏背着手,严肃地说:「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一战决定了大秦的生死存亡,在这处,我恳请你们,努力,为秦国而战,为百姓而战,为自己的家而战──!」他弯腰对一众士兵鞠躬:「拜托了。」
这下使到士兵惶恐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而秦牧变了脸,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从来没有一个皇帝像扶苏一样把自己搞到……那么卑微。
蒙恬也皱起眉头,但倒是大部分士兵却觉得很受用,还叫嚷起来:「为我们的家而战──!」
整个军队都开始吵闹起来,若不是在外面需要留给扶苏一点面子,秦牧当场就想拉队走人了。
「好了,我也不会说好听的,就……努力吧。谢谢。」扶苏坐回自己的御辇里了。
「走──」秦牧和蒙恬当时吆喝,传令兵也跟上,把声音传到老远。
一行人缓慢地起行,除了扶苏的帝辇外,还有数十辆战车,不过因为匈奴人都是用帐篷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带备云梯这些爬城的工具,行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走了一天多,终于到达了决战的大草原,秦牧下令两军就地扎营休息,远处已经能看到匈奴人的旗帜在飘扬了。
扶苏从御辇上走下来,走到小山坡上,对着清新的空气循例伸了一个懒腰。秦牧看到,跟副将交代了一句,也走过去了。
「陛下,明天请安份地待在你必须待的地方,不要乱跑。」秦牧特地在‘安份’和‘乱跑’这四个字加重音量──没办法,扶苏实在太难受控制了,加之不怕死的性格,秦牧真怕他明天突然抽风领着一支兵就冲出去打仗了。
扶苏的表情有点受伤:「我给你的印象就这么差吗?」他觉得自己一直非常安份……
「明天仍一场恶战,请好好保重自己。」秦牧强调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我们有致胜的武器,但若此物能用在与其他势力对战之时,必然事半而功倍,此时实在不宜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他们会心生警惕,再难以奇制胜。」
扶苏抿嘴,对自己的军队的信心不足:「他们……」
「你是皇帝。」秦牧打断了他的说话:「若然连你也没有信心的话,叫士兵如何能奋力打仗?昨天之行实在不可取焉,你下次绝对不能这样,知道吗?你这样就像一个亡国之君,让他的士兵作最后的奋战,实在不必,今天的胜算虽然只有五十五十之分,但我会护着你周全。」
扶苏眨眨眼,偷偷地伸手勾着秦牧的手指头。秦牧的眼神微动,但还是一本正经,不过私底下却是反手直接握住了扶苏的手。
扶苏嘻嘻笑的说:「我自然相信秦将军的能耐了。」
「嗯……」秦牧手心一痒,原来是扶苏用手指磨蹭着他的手心。自从明确了两人的关系,再磨合了一个相处模式后,扶苏就不时喜欢这样作弄他。加之一个多月没有与扶苏在共眠,秦牧心中有点冲动,却又强忍着不适,整张脸板起来,看上去很恐怖。
秦牧微微的眯起眼睛,用力地握紧扶苏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过放肆。
扶苏依然笑眯眯的说:「秦将军体格惊人,若是一夜未睡恐怕也无大碍焉。」
「若是明天有个差池,也不过是与陛下同死之命,也属幸矣。」秦牧淡淡回了一句。
呃……
虽然扶苏不怎么怕死,但不代表他真的想死啊。扶苏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还真不敢再放肆了。
秦牧背起手,借此擦去手中的微痒的感觉,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样道:「陛下若无要事,我先行告退罢。」他一拱手,不等扶苏说话,潇洒地往后退下。
扶苏撇嘴,不太高兴地说:「跑这么快又不是有鬼在追……」
「陛下。」湘儿移步靠近,弯腰行礼道:「晚膳已待妥,望陛下能移步帐内用餐。」
「好。」扶苏举步打算离开,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嚣闹声,原来有一个士兵想要靠近扶苏,被守在一旁的侍卫截住了。
扶苏脚步一转,直接走过去,表情轻松地问:「发生甚么事了?」
冒失的士兵一见扶苏,就像见到救世主一样激动,他大叫着:「陛下!」
「哦,我是我是,有甚么事吗?」扶苏一挥手,然后几人虽然放开了他,但还是紧紧地守在一旁。
士兵见到扶苏走近,脸上立即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尴尬地说:「回陛下的话,我们一行士兵想说邀请陛下……与我们一同用餐,不行也没关系,我知道这实在太……」他连忙摆手,勇气已经一泄千里了。
「大胆,在陛
「没事儿没事儿,聚餐是吧?在那里?湘儿,把我的晚餐搬去,我跟大家一起吃饭。」扶苏不在意地摆摆手,止住了守卫的呼喝,回过头吩咐湘儿。他的食物与一般士兵无两样,就多了一点肉碎而已,所以也不在意与士兵一同用餐。
「是。」湘儿弯腰行礼应道。
「这……这……」那名冒失的士兵摸摸后脑,不禁说了一句:「陛下,你人真是太好了!」
「那是!」扶苏作势仰起下巴,假装很得意地说:「你们才知道我是天下间最好的皇帝么!」
这句话把其他的人都逗笑了,气氛变得没这么绷紧。
这话若是被朝中百官听见,必然惹人诟病,被史官评为过份自傲。但是在普通人眼中却没有想太多,只觉得扶苏率直得可爱。
「走啦走啦,不是去吃饭么?快吧,我饿了。」扶苏率先走了,把其他人也招呼过去:「一起去吃。」
「谢陛下。」其他守卫也拱手道谢。
湘儿已经吩咐好随行的宫人准备好了。
扶苏与几人直接往军营的一角走去,与士兵们聚餐。
等到秦牧想说找扶苏一起吃饭时,在主帐扑了个空,还是经由士兵提醒才知道扶苏又跑去搞‘联谊’了。
第一次见这样完全没有架子的皇帝。秦牧叹了一口气,但内心却隐隐地为扶苏的好人缘而骄傲。
83偷袭是最在行
深夜时,秦牧悄然遛进扶苏的帐内,正当躺下时,被扶苏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嘿嘿,我就知道你常搞这招,特意装睡来骗你的。」扶苏咧嘴而笑,看上去很得意。
秦牧倒是淡然,只是推开了他,说:「别闹了,睡吧。」
扶苏觉得没趣,自己爬回去,躺在床上,看着幽暗的帐篷内独留下一盏淡暗的灯光发呆。
「喂,爹,你觉不觉得现在这么晚应该聊聊天,以防明天一早醒不来?」扶苏撞了秦牧的腰一下,实在睡不着。
秦牧无奈地睁开眼睛,大手盖上扶苏的眼睛,说:「不要想太多了,睡吧。」
扶苏听话地闭上眼睛,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却在秦牧的温暖下渐渐入睡。
但没睡多久后,便被外面的吵杂声吵醒了。
「天亮了?」扶苏下意识问了一句,但身旁的空位已经变凉,可见秦牧很早便起来了。
扶苏用角落昨晚用来降温的水来洗脸和清洁牙齿,然后换了一身便服,走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守卫立即行礼,扶苏摆摆手就走出去了。
军营里的大部分士兵已经在忙碌准备一会打仗的物资,蒙恬已经领军绕过山泽,准备配合秦牧来左右夹攻。
此时秦牧和蒙恬两军合上来的人数,也不过超过匈奴人一倍,但匈奴人凶猛,因此今天必有死战。
军中的气氛沉重,看到扶苏走过来已经没有昨晚的活泼,而显得悲壮,匆匆地行了一个礼就继续他们的工作了。
扶苏逛了半圈,看到秦牧在粮草的地方指挥着让士兵先收拾剩下的粮食起行撤到后方。
「陛下。」秦牧行了一个礼。
「早。」扶苏擡起手挥挥。
秦牧错身让了一步,扶苏站前,看着忙碌的士兵们。
「快要开战了。」扶苏叹了一口气:「每当这时候心中就有种慌然的感觉。」
「今天你按之前计划的,与弩箭手们一同埋伏到一边去,知道吗?别乱跑。」秦牧打算用替身来取代扶苏作箭靶,坐在帝辇里。而扶苏本人则会被他派人好好地保护起来。
扶苏有点郁闷:「其实我也可以帮忙打仗的。」
「你能干甚么?」秦牧反问。
被小看了!扶苏很受打击,他抿紧嘴,道:「战术方面我是不太行的,但是偷袭这个我在行!」
秦牧的嘴角难免又抽了上来,他不可思议地问:「你就不能有点像当皇帝的样子?秦国的形象已经被你毁得差不多了。」
「慢了……」扶苏慢吞吞地说:「你在南边打仗时,形象这玩意已经被我毁得差不多了……恐怕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们有一个不怎么靠谱还性|无|能的皇帝吧……」
秦牧确实并没有去了解扶苏在朝堂上的风评,因为扶苏在民间的威望还是很足够的,他‘发明’的种种小东西还有甚少征税的举动让百姓觉得扶苏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而且秦牧也不希望自己对政权插手过多,免得造成了扶苏一个危机感。
「那……你想怎样办?」秦牧觉得扶苏的行为还是最好在自己已知的情况下进行会比较妥当,不然就像扶苏守史内城的那一役,直接把城楼连城门拆毁了。
「我觉得你们在前方打嘛,我就带一队兵偷偷溜去他们后方,埋个炸弹,把他们的后勤都炸飞!」扶苏说起偷袭眉飞色舞,开心不己。
秦牧略略思考了此行的风险和可能性,对比独留扶苏一人无所事事在一旁埋伏﹑然后他到处乱跑的可能性后,他毅然点头同意:「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有点事让扶苏去干,总好过他到处乱惹麻烦。
扶苏浑然不觉自己在他爹心目中已经和顽童两字划上了等号,而且把他的智智降低了不少来看。
扶苏绽放出阳光的笑容,用力的拍秦牧的肩:「我一定会成功的。」
「嗯,我相信你。」在耍手段上,秦牧一向觉得扶苏特别有天赋……
秦牧派了几人与扶苏去准备偷袭的事宜,然后他自己继续四处察看各处的准备功夫。
天刚微亮时,秦牧和蒙恬已经在大草原上分成两军列阵,对视着远方的匈奴人。
匈奴那边穿着简单的皮衣,一个个雄纠纠的汉子,手臂都快要比秦兵的大腿还要粗壮了。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光是那样一站,气势就已经显出。
秦牧沉稳地坐在马上,挥剑一指,顿时鼓声响起,两军万马奔腾,直接往前冲锋陷阵。
秦牧坐在马上,挥动铁剑,把敌人全都击倒。而匈奴首领那一方亦用着特殊的武器,把自己身边的秦兵全都砸到死状惨不忍睹。
另一方面,扶苏与十几个士兵,身上披着用草编成﹑颜色与草原上的长草接近的蓑衣,悄悄地一步一步从树林往外围移,打算避开主战场,而绕一大圈前往匈奴人的主营。
匈奴人扎营的地方离此地颇远,扶苏不时用望远镜视察四周,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中午时候。
「陛下,若是饿了,属下这处有……」一人靠近扶苏,耳语说。
「不吃,我们尽快赶到去吧,饿一两天又没甚么?」扶苏不耐烦地挥手,他觉得他身边的人一直把他当陶瓷娃娃一样捧着,其实他的体力比普通人还要好一点的。
那人识相闭嘴退下,继续与扶苏一起贴近地面,悄悄地移动过去。
大草原上,茫茫的长草掩埋了一切的诡谲。扶苏与十几人走着走着,不时遇见野生的动物,最惊险时还遇上了狼!
这是扶苏第一次那样靠近地看到这么凶猛的动物,他一动也不动,一手准备好辣椒粉,心中已经暗自警惕着,打算随时发动攻击。
幸而那狼趴伏在地上发出怒吼,咧着牙齿搞了半天,或许是觉得时机不对,而且扶苏的人数众多,因此没多久便夹着尾巴跑了。
扶苏松了一口气,不敢再掉以轻心。而他身旁的人也把扶苏围在中间,以自身保护好扶苏四面八方的安全。
又行走了大概两个多时辰,终于贴近了匈奴人的心脏地带。
扶苏挥一挥手,让众人伏下。
远处只见炊烟袅袅,军营内有着为数不少的人守着。
扶苏蹲下来,把望远镜收到怀中,沉思道:「看来匈奴人并没有全力一拼的意思,他们留下来的,恐怕才是最精英的部队。」光是那排场,还有严密的情度,可见对他们来说军帐还比较重要。
「啧,又来中原捞一笔然后跑回去吧?」扶苏撇嘴。
旁边十几人面面相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听不明白扶苏说话的意思。
「炸飞你没适量。」扶苏在怀中掏出几个炸药包,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后指了几个人说:「你和你,偷偷去把这个埋到他们的营中,能有多近就多近,提前是不要被发现哈,分散开去埋,然后把绳子……」扶苏拿出几卷特制的﹑专门用作点燃火药用的绳子,分配到他们手中:「把这几条尽量引到沙地上,之后点火……然后立即跑,懂?」扶苏问。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虽然他们没有真正见识过这种武器,但秦牧有跟他们提过,隐约地知道是非常厉害﹑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的武器。
扶苏也不指望可以一举把整个军营炸了,重点让他们去炸粮仓﹑武器库和医师等等的地方就好了。
几个人简单地商议了一会儿,便分头行事去了。
而扶苏则和余下的几人待在原位,用望远镜观察远方。
突然扶苏想出一个主意,他回头问几人:「有谁会说简单的匈奴话?」
其中一人举手道:「我。」
「我让你现在过去,然后到时发生爆炸时在混乱期间喊几句话……可以么?」扶苏问。
「陛下请说。」那人不茍言笑,表情极为严肃。
「就喊天神发怒了,还有天神降下惩罚等等……反正就是绕着鬼鬼神神在叫吧,把他们的人心喊乱,嗯,这是目的。」扶苏说。这招在古代这个崇尚鬼神之说的时代,可是说是必杀的绝招,当初他能装作是性情大变的扶苏,也是借说嬴政报梦来成事的。
「是。」那人拱手,然后亦同样悄然地离开了。
「我们走。」扶苏作了一个动作,与其他几人偷偷地撒走。
一个时辰后,阳光已经渐渐转暗,而扶苏一行几人也潜伏到小树林的树上看最后的结果。
此时一片乌云飘至,挡住了太阳光。然后忽然间一声巨响,使到沉静的草原顿时响起了不同的惊叫声,动物的嘶叫声等等,非常混乱。而火光四起,扶苏透过望远镜隐约看到远方乱成了一片,却不知道真际的情况。
「陛下,可以回去了?」一人探身问。
扶苏擡头看天,大约估计了时间,果断地摇头:「回去来不及了,今晚准备在外露宿。」
「是。」那人立即开始准备起来。
扶苏下意识地想掏出手机给他爹打个电话──然后才想到古代根本没有电话这回事啊……
84与他十指紧扣
扶苏一直坐在树上默默看着远方由爆炸到慌乱的经过,只见远方的叫嚷声传到老远,虽然扶苏听不懂他们在喊甚么,但当中的凄厉却是无法掩饰的。
扶苏放下望远镜,从树上爬下。
「陛下。」一人拱手道:「野营的东西已经准备好,药粉也已经撒好。」
「嗯。」扶苏显得有些沉重,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扶苏选的位置正是靠近九原城的方向,一般而言只要匈奴人不昏头,是绝对不会往这边逃的。
小树林里蚊虫极多,虽然已近初秋,但是还是有不少动物和昆虫忙于过冬的准备,幸而四周洒了避蛇虫的药粉,倒是减却了不少的滋扰。
扶苏盘膝坐在泥地上,阁眼稍作休息。他眉头微皱,脸色早已染上泥土的污迹,还有不少细小的﹑被草割出来的伤痕。
「陛下,请先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了。」一人小声说道,打开包着干饼的布包。
「嗯。」扶苏拿过一块饼,和着水就这样胡乱的吞了。
「陛下。」远处传来几声叠声,稀稀落落的。
扶苏转过头望过去,只见派去的几人,有两个搀扶着一个伤患一拐一拐的走过来,另一人则托着几个布袋。
托布袋的那人把布袋重重地砸在地上,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对扶苏拱手道:「陛下,属下不负你所托,总算把任务完成了。」
「你们做得很好。他怎么了?」扶苏有点担心地皱起眉头,动手把那人扶过来,让他坐在自己那处已经整理干净的石头上。
「陛下!」那人受宠若惊,挣扎着要站起来。
「坐好!跟我客气甚么?」扶苏喝道,紧皱的眉头看上去有几分冷肃,当场把那人震住不敢再乱动。
「他除了脚外,还有那处受伤了?」扶苏又再问了一遍。
被吓呆了三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连忙拱手道:「回陛下,只是在匆忙奔走中不小心被火头烫着了,应无大碍。」
「脚都烂成这样还没大碍?」扶苏撇嘴,把另一人招来:「那个谁,快给他敷药,不然恐怕到时会有并发症了。」
并发症是甚么?几个人的脑袋上都出现了一个问号。
扶苏看上去心事重重,背着手又走到树林的边缘看向远方。
「跟我说说现在是啥情况?」扶苏转过身问。
「回陛下,我们已在重要的地方洒上石脂水,而且亦趁机制造了混乱,唯独粮仓的地方无法靠近烧毁,望陛下原谅。」其中一人连忙站起来拱手回话。
「没事,能干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扶苏又看了一眼,远处火光雄雄,惨叫声不绝。
「吃完东西我们往树林深处走,尽量靠山一点。我怕匈奴军会赶回来,狭路相逢就不好了。」
「是!」众人齐声道。
等到赶回来的四人休息过后,扶苏与一众士兵便往树林的深处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微昏,四周黑漆漆的,扶苏他们又不敢用火把,只能摸黑前进。
待扶苏觉得匈奴人不会特意深入经过此处后,便让众人停下,各自找了一棵树,打算就这样窝居一晚。
由于扶苏等人不能用火,会引起匈奴人的注意,因此在野生动物众多的山边,他们只能在树上窝一晚,至少睡在树上威胁也低一点。
等到他们几人涂好了特殊的药汁和药粉后,便把手上的粮食大概的分了。
最后一人还带了一些匈奴人的武器回来,本着不拿白不拿的想法,扶苏让他把几个布袋挂在一棵树上便可以了。
扶苏爬上树,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再捶捶自己酸痛的双腿,左看右看,找了一个舒服的丫枝位,放上干草,披着蓑衣就这样躺上去。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后,只听见树林外面传来马匹踏地的声音,还有人的脚步声,就这样杂乱地走过去了。直到他们全军离开后,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树林的深处躲藏着扶苏十几人。
一整夜,扶苏都是在半合眼,欲眠却未能成眠之中过去。
天始亮,在第一道光芒照进了树林深处时,扶苏就醒了。
他动了动僵卧了一夜而显得酸痛的双脚,揉揉已经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颈子,打了一个呵欠。
他擡起头环顾四周,只见其他人也已经陆续醒来了。
「早!」扶苏随意地擡手打了一个招呼。
「陛下,早上好。」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落。
十几人在树下找了个位置动了一下身体,舒展了筋骨,再把干粮吃了后,便准备出发。
扶苏走到树林边沿,用望远镜望向原来匈奴人扎营的地方,只见一片全是被火烧过后的情景,已经人去楼空,连夜撒走了所有军队。
扶苏收回望远镜,对身边的人低声道:「走,我们回去。」
*
一共赶了三天的路程,扶苏终于回到九原城。
早在城外翘首以盼的秦牧总算等到他回来了,连忙让人打开了城门,出外迎接。
扶苏没洗澡好几天,浑身都是污垢,秦牧不避嫌地大力抱住他,口气不无安慰地说:「总算回来了。」
「我累死了。」扶苏虚抱了秦牧一下,实在手上太脏,他不想弄脏秦牧的盔甲。
「陛下!」蒙恬亦在另一边赶至,连忙拱手行礼。
「行了行了,我要回府休息休息,这一位壮士不慎受伤,你快找大夫帮他看看。」扶苏让出身子,露出了身后一直被人搀扶着的士兵。
马车已经准备好后,扶苏登上马车,一路绝尘而去的往自己府中奔驰──他只觉得浑身无不是累的地方,想好好地洗澡休息一番。
等到扶苏打理好自己后,回到卧室,便见到他爹穿着一身便服,英姿威武的坐在椅子上,默然地抚着茶杯。
「想我么?」扶苏趴在他爹的肩上,对他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秦牧的耳朵微动,在扶苏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把他抓着,直接压在大腿上,轻轻打了他一下屁股:「别闹。」
「你就会这一句么?天天‘别闹别闹’的多无趣啊,来,说句‘宝贝儿,你真棒’来听听?我可真期待从你口中说出这样肉麻的说话。」扶苏勾着秦牧的下巴,不正经地笑着。
「宝贝儿,你真棒。」秦牧口气平淡至极,完全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看上去就像在说‘晚上了,吃饭吧。’一样干巴巴的。
「……」这么轻易得手,扶苏又觉得无趣了,他放下手,撇嘴道:「今天怎么这样顺应我的心意来行事?」
秦牧搂着扶苏的腰,皱起眉头说:「瘦了。」
「卧槽?不会吧老大,我就没正常吃饭几天你也量出我瘦了?你是猪肉档的量枰是吧你……」扶苏一脸不可置信,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经过几天的辛劳,的确瘦了一点,但不是这么一抱就能立即量出来吧!
秦牧眼中带了些许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嗯,你就是我卖的猪肉。」
扶苏伸手探探秦牧的额头,担心地问:「今天你的脑子烧坏了吗?居然在说冷笑话!」秦牧真心奇怪极了,居然会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平时他都是皱着眉头,轻斥一声‘成何体统’的……
秦牧握着扶苏的手,把他拉下来,勾起嘴角,突然在扶苏的嘴边亲了一口,很正经地说:「见你做得不错,把自己安全带回来,所以给你奖励的。」
「这真不科学……我觉得你还是回复正常吧,爹……」扶苏抽抽嘴角:「你现在看上去好像在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啊喂……」
「对你好又觉得我风流,对你坏又觉得我跟你不像情人,你到底想我何样?昔日我的女人都没你麻烦……」秦牧叹了一口气,觉得扶苏真难服侍。
「因为我是男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