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班的时候,张恪清的精神不太好,眼睛还有些红,到了办公室,就让钟俊生泡了一杯浓茶。
昨天他熬夜了,睡得很晚。
主要是要跟其他省份联系,详细的交代投资的产品,建仓的点位,交割点位或者期限等。
尤其是资金比较多之后,他要投资的产品也多了,很多资料都要重新整理。
要不是陈栋邦、韩志飞等人帮忙,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已经开始建仓之后,后续就会好许多,只要在特定的点位,做一些反向对冲投资即可。
钟俊生将茶杯放在张恪清的左手边:“领导,里面给您加了红参,您也要多注意身体,您可是大家的主心骨。”
如果说谁不希望张恪清的身体出问题,除了张恪清的家人,就是钟俊生了,毕竟钟俊生的前途是完全跟张恪清绑定的。
领导升的越快,钟俊生将来的路就会越顺。
张恪清滋溜一口热茶:“我没事,就是昨天没睡好,中午补个觉就行了。”
钟俊生又说道:“领导,那今天上午的计划要不要调整一下,您在办公室多休息一会儿?”
张恪清摇着头:“没必要,工作不能耽误。”
今天上午他要去出席一个签约仪式,这是姜玉山从南粤招商引资回来的多家企业集体签约仪式,而且还包括张恪清心心念念的软件大厂——企鹅公司。
当然负责签约的是市政府的代表祝文渊,不过政绩会算在姜玉山名下,张恪清出席不但代表了郑城,也代表了省里,毕竟他还是省委常委。
除了他,夏正东和陈栋邦也会出席。
向洋最近低调了许多,这些出风头的事情,多半都会让给夏正东,如此既能保持班子和谐,又能向上面展示自身不贪功的形象。
只要全省的经济发展的好,怎么都少不了向洋这个一把手的一份功劳。
九点半的时候,张恪清来到了市政府布置的签约会场,此时这里已经汇聚了全省的多家媒体。
祝文渊看到张恪清出现,马上快步走过来:“张书记,会场已经布置完毕,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吗?”
张恪清笑着说道:“你们布置的很好,没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人比较多,注意安全即可,你去忙吧。”
那些南粤招商团带回来的意向考察企业,祝文渊也跟着一起接待了不少,这次并非是祝文渊想要摘桃子,而是来考察的企业太多,姜玉山自已可忙不过来。
而且一些大企业更愿意跟一把手谈,不愿意跟姜玉山谈条件。
祝文渊也竭尽所能,将许多企业的投资意向真正落实了,这点张恪清还是很满意的。
不一会儿,夏正东和陈栋邦也一起来了,祝文渊在两人到门口的时候就迎了上去,聊了几句之后,两人也来到了张恪清的身边。
张恪清站起身:“夏省长,陈省长。”
夏正东亲切的拍了拍张恪清的手臂:“恪清同志,今年郑城的招商引资任务看来要提前完成了,你功不可没。你觉得最终能超额完成多少?”
他也知道弄这个招商团的想法是张恪清提出来的,其实要不是陈栋邦坚持,夏正东也没打算批准成立。
他更想不到,这个招商团的效果如此好,不只是郑城,全省其他地市也没少获益。
今年全省的招商引资任务,都能在十月份提前完成,超额完成更是必然的。
张恪清谦虚的说道:“这都是二位领导的带领下,加上我们郑城市政府班子成员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可不敢居功。”
“最终能超额完成多少,文渊同志更加清楚。我没给他们定目标,看他们自已发挥。”
夏正东笑呵呵的点点头,张恪清这么说,那他就不好再给郑城调整任务目标了,否则就显得他有些急功近利。
按照张恪清的说法也不错,不给新的任务目标,让各地市自已发挥,正好也看看那些地市能做到哪一步。
夏正东又问道:“恪清同志,我听说有许多省份正在跟风我们,也让国资的资金进入了金融市场投资?”
他说的比较委婉,但也表达了不满的态度。
他才是省长,如果有什么跟外省联系的工作,就算不是他亲自负责,起码也该跟他汇报。
他让张恪清跟陈栋邦负责金融投资,也不能什么决定都两人商量着来,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声。
没用张恪清回答,陈栋邦直接说道:“夏省长,我们也发现了有不少省份跟风我们,但我们也没办法阻止。”
“金融市场我们能投资,他们当然也可以,要不您跟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别跟着我们投资了?”
这件事确实已经发生了,但没有任何文件,名义上也不是他们带领大家投资。
更何况这次陈栋邦也能赚不少的人情,对他将来工作很有帮助,岂能让夏正东阻挠?
人情他跟着一起收了,但有压力,他来顶,不需要张恪清分担。
夏正东被陈栋邦的话噎住了,不软不硬的说了一句:“这么说栋邦同志也早就知道,下次再有这种事,必须提前跟我汇报。”
“我也只是担心那些跟风的没操作好,最终亏了赖到我们头上。”
陈栋邦和张恪清都没接这句话,夏正东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签约仪式开始了,祝文渊代表市政府不断的跟一家家的企业代表签字、盖章、拍照,不一会儿,夏正东也被请到了台上讲话。
张恪清正听着呢,忽然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顿时站起身,跟陈栋邦做了个手势,快步走出了会场。
电话号码,是国院那位领导办公室的!
台上正讲话的夏正东看到张恪清往外走,眼底闪过不悦之色。
张恪清真的是太没规矩了,他讲话的时候,竟然中途离场?
到了会场外,张恪清冲着钟俊生吩咐道:“找个安静的房间。”
一边跟着钟俊生走,张恪清一边接通了电话:“喂,我是张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