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闷闷地嗯了一声,很快睡了过去。
门铃响个不停。
安迪使劲按门铃,扬起嗓门说:“教授!上午的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开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给您请个假?您可从来没缺席会议的呀!”
嘎吱,大门打开。
只穿了一条短裤的祈白露面。
安迪摁门铃的动作僵住。
祈白身材很好,肌理分明身高腿长。他赤着上半身,腹肌上有不少新鲜的抓痕,脖子也红了一片,看上去很是暧昧。
祈白道:“阿湘姐姐在休息,我帮她请一天的假,可以吗?”
那语气完全不像在请求,仿佛安迪不答应,安迪立刻会遭受可怕的磨难。
安迪:“...可、可以。”
祈白关了门。
安迪站在门口,半晌使劲跺跺脚:“老子也要去找个对象!这单身的日子谁爱过谁去过吧!”
...
临近中午,秦湘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她睁开眼,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身上盖着柔软的蚕丝被褥,被单上是一片片灿烂的向日葵花纹。
屋子里很暖和。
秦湘动了动身子,只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像是被拖拉机给碾过。秦湘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秦湘捂脸。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她的错觉。昨晚怎么就没忍住,又犯下了错。
祈白年轻,体力也强地不像话。秦湘感觉自己成了一块被他肆意磋磨的糖,最后颤抖地融化,思绪飘飘渺渺。
“阿湘姐姐,喝水。”祈白耳朵灵敏得过分,听到卧室里的响动,他端来一杯温水。
秦湘嗓子哑,喝了水还觉得不舒服。
一抬头,她看到祈白亮晶晶的眼眸。秦湘忽然感觉有点热,她不自在地转过视线。
祈白凑过来问:“阿湘姐姐,还痛不痛?”
秦湘:“...还好。”
祈白说:“抽屉里有消肿的药膏,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帮你上药。”
秦湘脸红:“不用!”
祈白失望地低下头,语气听起来很惋惜:“那好吧。”
昨晚翻红浪,今日醒来秦湘总感觉尴尬。她又喝了一点水润嗓子,忽地又听到祈白在旁边问:“阿湘姐姐,你觉得我昨晚的表现好吗?”
秦湘差点咳出刚喝下的水。
她幽幽瞥了眼祈白。
祈白眼睛干干净净像一汪明晃晃的春水。秦湘脸颊泛红,她尴尬地说:“还、还行。”
何止是“行”,简直是“太行了”。
祈白心满意足,露出乖巧的笑容:“下次我一定继续努力,让阿湘姐姐快乐。”
秦湘:...
这天儿简直聊不下去了!
秦湘咕噜喝了大半杯的水,她问祈白:“你昨晚喝了什么东西?谁给你喝的?”
祈白也没隐瞒:“我在家里书房忙碌。秦凝月她扮作女佣进书房,她往醒酒汤里加了药。”
秦湘听得茫然,她疑惑道:“秦凝月?她怎么会出现在你家?”
祈白耸耸肩,眼底的阴冷一闪而逝:“已经派人去细查。阿湘姐姐不用担心,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秦湘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点,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滴滴响动,是研究所那边打来的电话。秦湘放下水杯,接通电话,和研究所的研究员聊起了东湾港口项目。
“秦教授,海港地基项目的数据出了点问题。要不您来研究所一趟?”研究员说。
秦湘掀开被褥:“好,我马上过来。实验不要暂停。”
秦湘身上还很酸软。
别看祈白相貌乖巧,彬彬有礼。在床上简直像只疯狂的狼,秦湘差点被他拆了。
祈白把外套递给秦湘:“阿湘姐姐,我送你去研究所?”
秦湘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开车去研究所。你去医院查一查血,我怕你体内还有药品残留。”
祈白只能闷闷道:“那好叭,晚上我去研究所接你下班。”
...
...
另一边,秦凝月在祈婉的帮助下,踉踉跄跄地逃出了祈家。
祈婉对她说:“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废物。滚远点,别让我看见你。”
秦凝月犹如丧家之犬,双眼通红离开。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深冬还未完全过去,秦凝月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她打开手机,看到银行发来的短信。
她欠的贷款该还了。
秦凝月浑浑噩噩走着,心情跌落到谷底。秦凝月没有存钱的习惯,她住在秦家和张家,一直都不缺钱。秦家和张家倒了后,秦凝月没有任何经济来源。
她过惯了奢靡的好日子,又不肯放下身段去打工赚钱,只想走捷径攀上人生高峰。如今落魄,秦凝月心里只有浓浓的怨恨。
“都怪秦湘。”秦凝月红着眼。
为什么秦湘的运气总是这么好啊?
秦湘可以轻轻松松地考上大学,可以轻松得到陆驰野沈景川的爱,可以事业有成。连传闻中的祈家家主,也拜倒在秦湘的石榴裙下。
秦凝月痛苦地撕扯头发。
她简直快疯了:“凭什么她的运气这么好啊!难道她真的要成为祈家的主母吗?我不服气!”
她不服气!
“就是她,抓住她!”路口,几个保镖模样的人飞奔过来抓秦凝月。
秦凝月大惊失色,她认出那是祈家的保镖。她昨晚冒险在祈家主的醒酒汤里下料,本以为今早逃出了祈家就没事,谁知道还是被追上了。
秦凝月撒腿就跑。
她跌跌撞撞回到自己暂住的酒店。如今的她,只剩一辆车和卡里负债的几十万。秦凝月浑浑噩噩,她坐在自己仅剩的一辆车里,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她翻出手机,给秦母打电话。
滴滴滴——
手机接通。
秦母最近还在医院照顾重金属中毒的长子,她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秦凝月鼻梁发酸,眼泪簌簌掉落:“妈...你救救我,祈家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