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定在明天早上，为了保险起见，商羽这间病房里吃的喝的全部都被收走了。
他其实也想过，为了拖延时间去洗手间接水喝。
要是葛家还没人来的话，他应该就真的要这么做了。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沈深，一个是葛楚。
沈深说道：“我去外面帮你们盯着。”
等人出去后，葛楚才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小羽，你找我来是什么事？”
“我想先跟大哥你确认一件事。”商羽斟酌一二，继续道，“当年表叔他是怎么死的？”
那时候局势太混乱，葛望北的尸体落下来后，后续处理的事情都是葛家的人全权负责，商羽他们不好多问，只是在后面的葬礼上出席了而已。
“被那些替灵傀下毒害死的。”葛楚神色微变，“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谁查的案子？”
“我爷爷。”葛楚说完，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都是聪明人，他下一秒就在商羽眼中得到了答案，“不可能的，爷爷和父亲关系一直都很好，不至于会到这种地步。而且，爷爷他并没有被什么东西替代。”
“大哥你别着急，我就是一个假设。”
葛楚深吸一口气，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舆论方面的，沈深一个字都不和我说。”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舆论发酵得很厉害。总结下来就是，异能者和普通人现在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稀奇的是，在某些营销号的刻意引导下，部分普通人居然站在了鬼怪那边。”
他看商羽的模样，对此丝毫不意外。
“你别告诉我，那些营销号是你们公司养的？”
商羽点点头：“是集团弄的，苏若菡买的热搜。”
“难怪最近热搜基本上都是在说你。”
最近一段时间，营销号已经将万象瞳介绍干净了，顺便还讲了异管局鬼管局，现在外面乱的很。
而这些节奏，表面上看是苏若菡他们在带，实际上，异管部高层也有人在推波助澜。
“帮我个忙，帮我查一下丁昭和咱们葛家的关系。”
“你的助理？”
脑机接口的方案能够敲定，最大的功臣就是丁昭。现在葛楚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很心烦。
“我想知道，药是不是在他手上被换掉的。”
如果丁昭和葛家没有关系，那就说明商羽的猜测错误，得另谋出路。
“好，我尽快去办。”葛楚看了眼这个房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那些人为了从商羽这里套话，对他进行过睡眠剥夺。
不过商羽能力太强，睡眠剥夺对他不起效果，他直接打坐入定，哪怕强行干扰，也无法将他唤醒。
这间病房，葛家动用了不少关系，才让这儿布置得舒适一些。
“太爷说，葛家永远站在你这边。”葛楚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商羽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继续躺在床上发呆。
他现在有些失望，h县这么大的事情，那些人查了一个多月没有结果，而脑机接口这种需要耗费大量资源的产品，居然就已经出来了。
如今世界上普通人和异能者的矛盾空前绝后，不知道有谁将用魔法还原的h县惨状录下来发到了网上，各部门已经开始介入调查。
国内的情况还算稳定，而国外部分地方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异能者和普通人冲突的事件。
这样一来，凯文.金和瑞莱斯几乎是被放在了火上烤。祁璟韬正在被往上送，还有国内外的那些玄门世家。至于商羽，他已经快烤熟了。
像鬼瞳这样强大的异能，普通人肯定是不会放心他能好好运用的。
好在现在人工智能已经相当成熟，借助人工智能管理，是目前国际上呼声最高的方案。
于是，明天的手术，必然是受到世界各方势力关注的。
商羽靠在床头小憩一会儿，门开了，几位医护人员走了进来，拿着抽血用的工具。
他们的长相并不是国人，商羽也没说什么，很配合地伸手，他的静脉附近在这段时间无数次的抽血下已经青了。
“明天就要手术，现在又抽这么多的血，确定不会有问题？”
几人没有回答他，其实抽血用不着这么多人，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商羽做戏地反抗一二，所以需要有人来按住他。
这次他很配合，就省去了这些步骤。
满满四管血被抽走，商羽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几人也没说什么，拿着东西就往外去。
就在到走廊上的时候，四管血忽然全部炸开了。
他们慌乱地看去，血居然消失不见了！
几人就要再次进去，一个国内的医生忽然过来：“明天早上就要手术了，谁让你们来抽血的？”
可能是怕他们听不懂，她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这群人做贼心虚，一溜烟就跑了，自然没注意到医生边上站着的另外一人。
医生和门口的守卫说了几句，那人便进了病房，医生留在外面守着。
商羽背对着病房门躺着，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他也没什么反应。
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守着，他自己也是不死之身，普通人混不进来，能进来的那些也没有人会蠢到来杀他。
如果是做检查，会叫他。
但这个人进来后，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床边片刻。
异能被抑制后，商羽的感知力也下降了不少，已经无法在不看人的情况下通过气息判断来人的身份。
这人站了至少十分钟，商羽尽量将脊背放松让自己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终于，那人动了动，商羽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头上摸了摸，随后脚步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