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羽总亲自开口的话，我乐意效劳。”伊恩说得含情脉脉，一双眼睛更是一直盯着商羽。哪怕是蒋元笙这种不问世俗的天才，也看出了些不对劲。
武金在一旁不远处的前台默默地抽了口烟将脸撇开，耳朵还是立着在听。
商羽拨弄了一下左手的戒指，皮笑肉不笑道：“洛克先生既然有心，我待会儿就将我的秘书的名片推给您，希望今年公司年会，能见到您！”
“我的荣幸。”
蒋元笙很罕见地在这十年中见到了商羽翻白眼，就听商羽继续道：“卮雅同学，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商……羽……羽总，您问。”卮雅缩着脖子小声道。
“那我就直说了，放轻松，就当平时聊天一样。”商羽露出他平易近人的一面，“你，或者你身边的人，有没有最近玩儿了招鬼游戏的？比如笔仙、碟仙，什么四角游戏，东方西方的都算。”
卮雅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褪去，蒋元笙有些担忧：“羽哥，雅雅她现在高二了，学习压力很大——”
“所以，是有的对吗？”商羽面色如常，可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墨镜下那双眼睛透出的那股淡淡的疯感，让人下意识畏惧。
无论这些年怎么变，只要牵扯到和祁璟韬有关的事情，他就会这样，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最好的了。
伊恩的眼神微微变化，但总体看上去他还是对商羽充满热情。
蒋元笙抬起一只手护住卮雅：“羽哥，雅雅最近受了很多刺激。”
“很多刺激？”商羽忽然站起来，墨镜垮了一半，露出那骇人的眼睛。
“啊！”卮雅本就紧绷的神经被这双眼睛一激直接吓得尖叫。
这一声把商羽唤醒了，他如梦初醒一般，换回了最初的模样：“抱歉，我就是有点担心璟韬他……没吓着你吧？”
如果他把墨镜扶回去，卮雅可能会觉得刚才的是幻觉，但是他没有，双目的黑仁只有针孔大小，让卮雅下意识就想起那个干巴巴的小老头凶狠的目光。
眼泪在她眼底打转，她整个人瑟缩在蒋元笙怀里，看着商羽的眼神满是惊惧。
“羽哥，我带雅雅先离开一下。”蒋元笙知道再让卮雅在这儿两个人得一起疯。
商羽有些颓然地坐回椅子中，将墨镜一摘，有些烦躁地揉了把头发。
见识了刚才那一幕后，伊恩十分关切地说道：“商，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商羽推开他要来拍自己肩膀的手，冷笑一声：“每个认识我的人前两年都在不停地劝我，直到我换了个秘书。”
“是因为祁吗？”伊恩看上去很好说话，“你这样，祁如果知道了也不会开心的。”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讨论这些问题。”商羽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淡漠，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将身边的人划分开来，以便于他在面对不同的人时戴上不同的面具。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在去年时装周上。”
“嗯，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你这一年内，男朋友交了五个，女朋友交了四个。”商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伊恩抿了抿嘴：“那你一定知道，他们都很像你——而且，你说这些，商，你是在吃醋吗？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神经病！要不是这是个洛克家族的人，凯文.金硬塞过来的，商羽早把人轰出去了。
商羽忍下翻白眼的冲动，与伊恩拉开距离：“伊恩.洛克，谈谈？”
“谈恋爱的话我愿意。”伊恩才说完，就感到一股强大的精神攻击。
所以，该去哪儿举报职场骚扰？商羽神色不动：“你爷爷在五年前忽然身体不好，你们家族内部乱得很，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你爷爷莫名其妙地死了，你的二叔成为洛克家族新的掌权人。你虽然在外事业有成，但一直想回去查清你爷爷死亡的真相。可惜，家族明里暗里地在排挤你。所以，你现在在日不落待不下去了，就跟着我到了明宁。美其名曰：追求我。”
伊恩恰到好处地做出受伤的神情：“商，你这么说，我很难过。”
“我的荣幸。”商羽皮笑肉不笑，他已经将面前这人归到了凯文.金那一类，“凯文.金和洛克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虽然想帮你，但做不到，所以把你推到了我这儿来。”
“你说的都没错。”伊恩很坦然地说道，“但是你要知道，我过去只是听过你的名字，连照片都没见过。而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坠入爱河，也实在是我没有想到的。”
受不了了！人怎么能恶心成这样！商羽终于翻出了那个白眼，一个闪身坐到了伊恩的对面。
“好吧！”伊恩双手一摊，“那咱们还是保持合作关系吧！”
“契约在这儿，等你回到家族后，以家族的名义为我做三件事。我现在还没想好，所以先欠着。”
桌上出现一张羊皮卷，商羽将一支羽毛笔递出去。
借着接笔的功夫，伊恩趁机摸了摸商羽的手：“按照你们的说法，这算是婚书吗？”
商羽眼神微变，就见伊恩还未来得及签字，羊皮卷已经化为了灰烬。而他手上的那支笔，便为了火焰将他的袖子瞬间燃了起来。
随即，商羽已经起身：“王刚，把这个变态给我轰出去！别让我再在明宁的地界看到他！”
伊恩一个艺术家，肯定是敌不过这几个实打实的狐族青年，三两下就被轰出了齐佳客栈。
商羽在院中等了一会儿，蒋元笙从楼上下来：“他们宿舍上个月玩儿过一次笔仙，当时她很反对，但是那些人都拉着她要一起。有个同学还把她的一滴血滴了上去，那笔仙就和那个老头一起跟着她。”
但是现在笔仙没了，蒋元笙也说过了昨天晚上对付笔仙的情景，的的确确是有祁璟韬的气息的。而祁璟韬不见了，是今天早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