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血:“不是说城里守军很负责吗?哪来的黑帮,还是个女人当老大?”
昼夏:“是黑帮,但他们的犯罪活动是在天梁城外的灰色地带进行,天梁城主就算像打压他们也是有心无力,这会触及太多人的利益。看来您对这个女人有兴趣,我给您说说她吧,如果您有兴趣的话,说不定能和她结成利益联盟,多赚些钱总不是坏事。”
他回到地图旁边,手放在原来的地方没动——还是圣麒麟拍卖行。
“就在这拍卖行的地下一层,城外的大赌场洗出来的钱都会送到这来,然后拿去另作他用。这地下世界四通八达,远超您的想象,只要有钱,就没有他们提供不了的服务。美女、烟草、麻将游戏应有尽有,而这些违背道德的赚钱门路都是这个蛇蝎美人想出来的,她就是苏之性的新妻——紫米。”
昼夏迅速在天梁城周边的地方画下几个墨点,其中最近的一个点离天梁城非常近,简直就是“灯下黑”,不知道天梁城守军是不是故意装没看见的。
芫血:“这女人代号‘紫米’,还是名字就叫‘紫米’啊?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苏之性已经换了好几任夫人了是吗?他年纪有多大了?”
昼夏:“对于干这行的人来说,‘名字’和‘代号’应该是一个东西,您想去详细区分这些是没有意义的;苏之性是一条老狗,通常几年就娶一个新妻,对外他是优秀商人,至于对内吗,恐怕只有他抛弃的女人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门外的护卫敲过门,急匆匆的赶进来,在昼夏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就退出去了,芫血耐心地等待着。昼夏脸色一变,语气十分急促地对芫血说:
“我的手下说您今天上午打了掌龙派的人,而且拒绝了他们的入门邀请函,他们的人闹到舞狮酒店来了。”
芫血:“那个人就是个大傻逼,我根本就没办法形容他。”
昼夏:“芫血先生,在天梁城,这种人就是常态,我们都管他们叫武痴,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接触他们的。这样,我现在给您出个阳谋吧,之前掌龙派的人去千派门下闹事,他们的人正愤愤不平呢。您赶紧去千派门口,大声喊掌龙派的人在舞狮酒店闹事,越响越好,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我这里不能留您了,等芒麦醒了以后,我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您的。”
芫血:“好,我懂。下次别用要杀我的架势来叫我了。”
黑影沼附上墙壁,打通了黑夜外面的一条隧道,芫血被黑影吞噬,在房间中消失了。
楼下的声音越吵越大,一堆人叽叽喳喳地推搡上楼,酒店的主人被这群掌龙派的蠢货弄得头都大了,非要每个房间都要翻一遍,要给“紫发小个子”一顿好看。主人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楼二楼都翻过了,偏要上三楼,店主人担心会影响昼夏先生办公,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去,这群人竟然直接把店主人给推开了,气势汹汹地闯进了三楼。
昼夏拿着自己的手杖,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身形高大地巨汉来保护他。他不慌不忙地扶起店主人,微笑着对他说:
“没事的,思先生,我的手下已经去找守军了。大可让这群武学人士查查我这里有没有那个紫头发的人的踪迹,倘若没有,那么打扰我办公可就要蹲大牢了!”
斯旻:“我这把老骨头不要紧,万一耽误了您谈大生意,我这舞狮酒店的名誉可就要保不住了。您老实告诉我,您包房里有没有其他客人?我现在就护送他出去。”
昼夏:“不必,今晚根本没人来过,让他们找吧!”
“我大哥亲眼看他进来的,一直盯着,他从来没出来过,你们这群骗子!”
这群粗鲁的男人挨个房间找,掀起了床,推开柜门,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可到头来就是没找想找的人。斯旻老板额头流下一大把汗,昼夏则是胸有成竹,任由他们胡闹反而完全不阻止,很快,天梁守军到了,把他们抓了个现行。
黄长昭:“天梁守军,接到深夜扰民及破坏公物的诉求,现已人赃俱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大人,您听我们说......”
威武的天梁城守军把这群人押送走了,昼夏目送他们远去。斯旻派人尽快收拾了三楼,不断地给昼夏赔礼道歉,他送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板下了楼,自己回到房间里,把目前所有的大买卖都写在纸条上,一遍遍重复梳理。另外还有几个有钱的客户花重金打听情报的,这些也被昼夏放入思考范围之内,这些生意都有时效性,不快点办完会相当麻烦,更会影响他的声誉。不过既然芫血来了,很多事办起来就会相当轻松,以前都是请人类办事,现在花同样的钱雇佣一个实力强劲的灵武元神,换谁都会笑掉大牙的。
对于情报贩子来讲,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而且自己能稳稳地接住这张馅饼并且慢慢享受它的香味,看来风口已经来了,只要稳稳操盘,这天梁城的全部资源和人脉就都能拿到手了。
昼夏走到隔壁间,点着烛火探望芒麦,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已经醒过来了,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昼夏,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
昼夏:“你怎么会蠢到跟踪芫血先生呢?他有多强你也是亲眼见过的,就因为他丢了一只胳膊,你就觉得能跟他搏一搏了是吗?”
芒麦:“你的脑子还是商业化的,但盯上芫血的人不止你这个机灵鬼,紫米在天梁城时候听说芫血的实力后大为震惊,非要亲眼看看他的本事,让我把他带过来。但但但是——我哪有这个水平,我只好远远地跟着他,怕他杀了我,希望能等他进城以后再跟他商量,没想到一进城人就没影了!”
一阵阴风吹来,烛灯被吹灭了,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似乎有人从敞开的窗户翻了进来。脚步声传来,昼夏还没来得及喊救命,鲜血便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