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羽染 作品

第12章 罪恶的地下王国

一只头颅轱辘轱辘滚到地上,很显然还没来得及发声就丧命了。

很快带着血的袖刀又捅进了另一个人的肺,那惨白的月之瞳在阴影中显得极为恐怖,一个生命的收割者,一个死神,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腐蚀之影蔓延上来,从沼泽淤泥中伸出无数只黑手,将这两具尸体吞吃了进去,连同地面上的血迹也被洗刷掉了。芫血来到吓傻的二人面前,见他们没什么反应,默默地开了门,让外面的光照进这间屋子。回过魂来的昼夏从地上缓缓站起来,来到芫血面前,十分感激地问道:

“您怎么会回来呢?”

芫血用自己的衣角擦净袖刀上的血,很严肃地做了个手势,示意需要一个绝对隐蔽的地方谈话,也许隔墙有耳。

昼夏:“天梁城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您跟我来这边吧。”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护卫被杀了,根本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时候动的手,他痛心地帮他们合上眼睛,下楼联系了斯旻,出了好大一笔丧葬费,将安葬的事托付给店主人了。昼夏回到三楼,领着芫血到了最隐蔽最不起眼的杂物间,芒麦也在后面紧紧跟着他们,挤进了小小的杂物间。

乱七八糟的工具散落在地上,房间内的灰尘到处乱飞,昼夏赶紧去开窗透透气。无数只迷你黑影天牛顺着窗户爬了出去,监视着舞狮酒店的一举一动,现在他们终于能放下心来谈话了。

芫血:“交代我的事已经做完了,千派的人笑得要断气了,大概明天就会对着张怀心扔鸡蛋了。还有,这群人是来杀芒麦的,我在外面解决了他们的剩余同伙,从他们身上套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这个......”

他拿出一只卷轴,送到昼夏的手里,他打开来细细看,之后又递给了芒麦。

昼夏:“她的命根本不值钱。我刚才读了卷轴上的内容,应该是紫米以为芒麦叛变了,弄了一堆人去抓她回去,然后要狠狠地弄她一顿。不过这样正好,请大师您跟着麦芒走一趟吧,见见这个传说中的紫米夫人,如果能弄到值钱的情报就更好了。时间紧迫,请您尽快考虑。”

芒麦:“如果您愿意救我一命的话。”

芫血:“那就走吧,看看这对奸夫淫妇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昼夏和芒麦点了点头,芫血跟着芒麦离开了舞狮酒店,向着圣麒麟拍卖行走去。那些迷你影天牛跟着芫血跑来跑去,蔓延到天梁城的每一个细小的角落,对这里进行无差别监控。尤其在那座精美华丽的拍卖行前,一条影之巨蟒紧紧地盘旋着,如有不测随时都能毁灭这里,再把这里一口吞下肚。不过这是下下下策了,也是昼夏最不想看见的糟糕情况。

芒麦带着芫血走到拍卖行前,几个混混守卫确认身份之后让他们进去了,但要求芫血蒙上眼睛。芫血的黑牢掐住其中一个的脖子,把他压在墙上,而头顶的巨蟒死死的盯着其他守卫的一举一动,随之准备将他们变成一顿大餐。

芫血的袖刀盯着那人的额头,然后慢慢滑到他的左眼上,准备将眼珠剜出来。

“刚刚说什么?蒙眼是为什么,可以给我解释解释吗?”

袖刀越靠越近,那人吓得哆嗦,拼命地摇着头:

“没没没没——没这回事,请您快进去吧!”

武技解除,拍卖行的大门打开。芒麦领着芫血走到暗道前面,轻轻叩了三下暗门,暗门慢慢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几个蒙面人接应他们,芫血顺着楼梯一阶阶走下去,楼下的气氛逐渐变得微妙。隔着老远,芫血就能听到年轻女子的呻吟声,还有没完没了推杯换盏的声音,越是向下,刺鼻的异香就越浓烈,仿佛在拼命掩盖着某种腐败的味道。

蒙面人们推开大门,这里完全是一副新的光景,一群一群地裸男裸女嬉戏着,男人们喝着花酒,看都不看芫血一眼;另一边还有专门玩麻将的区域,和这里划开了明显的界限,一大把一大把的铜钱过手,有人激动万分,有人黯然离场,还有人绝望上吊。这就是天梁城这个法律严明的城池下的见不得人的一面——一个新的地下世界,它的统治者正坐在金丝镶边的檀香木椅上吸着烟杆,吐出一团团烟雾。她的紫黑色刘海遮住了左眼,直到芒麦跪在她面前向她复命,她才放下烟杆,将头转向芫血这边。

紫米:“哎呀呀,贵客光临,快请坐吧。请不用拘束,看上什么您喜欢的了,直接拿走就好,我不会跟您讨价还价的!”

芫血:“怎么称呼?”

紫米:“嗯——叫我‘紫米’就行了,别站着说话,快坐吧!”

蒙面人们给芫血搬来一把奢华的象牙椅,他礼貌地坐下,认真等着紫米开口。手下人又拿了一大杯酒递给他,芫血挥挥手拒绝了。紫米招手,来了几个浑身香汗淋漓的美人,环绕他一左一右开始挑逗他,芫血看都没看都一眼,轻轻把她们推到一边去了。

紫米:“哎呦呦,真是有定力啊,下面一点反应都没起,你还真是有定力啊。”

芫血:“你要是再跟我扯淡,我会让你和你这些不知廉耻的富豪客户比死还难受。如果这些就是你对我表示友好和礼貌的方法,我劝你还是省一省吧,你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国色天香,如果你这里有哪个货色能比的上她的一根头发的话,也不至于窝在见不得人的地方搞这些勾当了。”

紫米:“呵......真够冷血的,我就需要你这样的杀手来帮我做事呢。很好,芫血先生,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把它交给我,咱们以后可以一直保持愉快的合作。”

大姐头又吸了一口烟,撩了一下长长的黑紫发,淡定地说:

“我有个手下,奉命去白狼城搜寻宝物讨我客户欢心的,但是呢,不巧就碰上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这人也就没能活着回来。而我的线人都说,他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你,你把他给活活吊死了。这人身上有一把开宝物匣子的钥匙,宝物匣在我这,里面的东西极为珍贵,但没有这把钥匙就打不开设计精密精妙的锁。所以我想请您将这把钥匙还给它真正的主人,这样咱们都能开开心心的,你说对吧?”

紫米的手下靠得更近了,有些甚至准备好了动手,白亮亮的刀刃闪着寒光。芫血冷淡地看着紫米,从怀中摸到了那把钥匙,然后死死地攥紧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