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和文靖臣出发前,韦小宝特意请他们到府中饯行。
是一个阳光并不十分明媚的清晨,府中的花园里花朵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在跳着一曲轻柔的晨舞。
韦小宝神色凝重,郑重地嘱咐道:“此次你们巡视各地,责任重大。除了完成圣上交付的任务,还有一件私事拜托二位。务必留意找寻我的儿子韦政,这孩子是我的心头牵挂,定要仔细寻找。”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忧虑,那期待犹如燃烧的火苗,那忧虑恰似厚重的阴云,双手紧紧握住他们的胳膊,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仿佛要将内心的急切如洪流般传递给他们。
李光地抱拳道:“韦爵爷尽管放心,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文靖臣也说道:“岳父大人请好生保重身体,寻找内弟也是小婿义不容辞的份内之事!”
韦小宝心里稍稍平静,挥手送别!
在河北一处宁静的小镇上,梅先生收留韦政后,为方便在当地生活,韦政改名为梅政。
梅先生一直未婚,与韦政相依为命,日子虽平淡却也充满温情。
他们居住的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宛如一颗被精心擦拭的明珠。院里种着几棵桂花树,每到花开时节,细碎的花瓣如同金色的星星般洒落在地上,香气四溢,仿佛一层芬芳的薄纱笼罩着整个小院。屋内的陈设简单而温馨,木桌上摆放着几本旧书,那书脊已被岁月摩挲得微微泛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字画,那画中的山水仿佛诉说着宁静与悠远,让人的心灵也随之沉静。
梅先生在家里开的是一间不大的屋子,窗户上糊着的纸有些泛黄,透进来的光线显得柔和而宁静,宛如静谧的月光洒落在屋内。几张破旧但整齐的书桌摆放其中,桌上摆着笔墨纸砚,那墨香与陈旧的木头气息混合在一起,弥漫着一种古朴的韵味。墙上挂着一块有些斑驳的黑板,旁边还张贴着梅先生亲手书写的诗词和文章,那字迹苍劲有力,仿佛蕴含着先生一生的智慧与情感。
每天清晨,梅先生都会早早地起来,将私塾打扫得干干净净,那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如同清晨的第一曲乐章。孩子们的读书声从这里传出,清脆而响亮,仿佛是一群欢快的小鸟在歌唱。梅先生手持书卷,在孩子们中间踱步,时而停下来为某个孩子纠正读音,时而讲解文章中的深意,眼神中充满了耐心和慈爱,那目光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着每一个孩子的心灵。他身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衫,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一位从古代走来的儒雅之士。
“孩子们,读书须用心,用心方能领悟其中真谛。” 梅先生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在小小的私塾里回荡,犹如悠悠的钟声,敲打着每一个孩子的心扉。
这天,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屋内,空气中的尘埃在光线中飞舞,如同金色的小精灵在翩翩起舞。传来了科考的消息。
梅先生正坐在桌前翻阅书籍,那泛黄的书页在他指尖翻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岁月在低语。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满脸欣喜地走到韦政身边,说道:“政儿,机会来了,这次你好好准备,如果高中,兴许可以在京城打探到你亲生父亲的消息。”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眼角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来,心里琢磨着:“这孩子聪明勤奋,说不定这次真能有个好前程。”
韦政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眼神中既有对父亲的思念,如深沉的湖水,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似迷蒙的烟雾。
他说道:“义父,这么多年都没打听到,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有你就够了。但是我一定会努力争取高中,不辜负您的期望。”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早已燃起了斗志,那斗志如同燃烧的篝火,暗自思忖:“就算找不到亲生父亲,我也要为义父争口气。” 他紧握着的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是在紧紧抓住那一丝希望的曙光。
韦政已经取得乡试资格,为了准备乡试,他日夜苦读。
书房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那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拉得修长而孤独,宛如一位坚守的卫士。他翻阅着一本又一本的书籍,书页的边缘已经被他的手指磨得毛糙,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写下一篇又一篇的文章,墨汁染黑了他的手指,如同给手指戴上了黑色的戒指。有时他也会感到疲惫,望着窗外的明月,心想:“这么辛苦,真的能有结果吗?” 但一想到义父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便又咬咬牙坚持下去,仿佛那眼神是他前进的动力源泉。
半年后,入秋乡试。
考试那天,天空湛蓝,阳光柔和得如同母亲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大地。
韦政怀着紧张而又坚定的心情走进考场,考场外的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那声音犹如轻柔的鼓点,激励着他前行。
考场上,他文思泉涌,奋笔疾书,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如同急促的鼓点,将自已多年的所学和积累尽情展现,仿佛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勇士。
“一定要考
好,不能让义父失望。” 他心里默默给自已鼓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如同晶莹的珍珠,见证着他的努力和付出。
九天三场考试圆满结束。
榜单公布时,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紧张地盯着榜单。那榜单贴在一面陈旧的墙上,周围挤满了人,喧闹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海浪。
韦政在人群中挤上前,心跳如鼓,那心跳声仿佛是战场上的战鼓,激烈而急促。
当看到自已的名字高高地排在第一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仿佛有一团火在胸膛燃烧,那火焰炽热而明亮。“义父,我做到了!”
梅先生得知这个喜讯,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拉着韦政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孩子,你真棒!咱们继续努力,准备来年会试。” 他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璀璨的星辰。
与此同时,李光地和文靖臣分别巡回各地,每到一处都仔细打听韦政的下落。
他们询问当地的百姓:“请问您是否见过一个叫韦政的孩子?” 那百姓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那摇头的动作仿佛是一把重锤,敲打着他们的心。
他们走访学府,查阅一本本厚重的户籍,手指在泛黄的纸张上划过,但并未发现有韦政的踪迹,那无果的寻找如同迷失在茫茫的沙漠。
李光地心里犯嘀咕:“韦大人如此牵挂,怎的就寻不到呢?” 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如同刀刻,深刻而忧虑。
而另一边,文靖臣也是毫无结果,他无奈地叹气:“这找人犹如大海捞针怕是不容易啊。” 他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失落,那失落仿佛是一片无边的海洋。
时间飞快,年关将近,李光地和文靖臣同一天先后回到京城,见过康熙复命后,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韦小宝的府上。
韦小宝和沐剑屏等人急切地迎出来,他的脚步匆忙,衣摆随风飘动,仿佛是一阵急切的风。
当听到没有找到韦政的消息时,他大失所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禁黯然神伤,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就找不到了吗?”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那空洞的眼神犹如深邃的黑洞。
沐剑屏也伤心地说:“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可能政儿早已不在人世了。” 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在她绣着花纹的衣襟上,那泪水仿佛是她心中无尽的悲伤。
冬梅刚好回娘家也在府上,她哭泣着自责道:“爹,都怪我,如果当时不和政儿分开,他也不会丢。” 她的肩膀颤抖着,双手捂着脸,哭声中充满了懊悔,那懊悔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的心灵。
韦小宝反过来安慰:“梅梅,这也不能怪你,当时你也是小孩,当时情景你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他轻轻拍着冬梅的肩膀,声音虽然温和,但眼神中却透着无尽的悲伤,那悲伤如同深沉的夜雾,弥漫在他的心头。
苏荃等人也不住的安慰他们。
虽然天空飘着雪花,但京城内外都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氛围。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仿佛一片欢乐的海洋,那海洋波涛汹涌,充满了喜悦的浪花。店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年货,有香甜的糕点,那糕点上的糖霜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仿佛是一颗颗璀璨的宝石;精美的饰品,宝石镶嵌在金银之上,璀璨夺目,宛如天上的繁星;鲜艳的布匹,丝绸的质地柔软光滑,色彩鲜艳如霞,仿佛是天边的彩虹。
孩童们在街头欢快地奔跑嬉戏,手中拿着糖葫芦和小玩具,笑声回荡在空气中,那笑声如同清脆的铃铛,清脆悦耳。大人们则忙着采购物品,有的在挑选春联,那春联上的字迹龙飞凤舞,仿佛是一条条灵动的游龙;有的在购买新衣,用手抚摸着布料,仔细比较着,那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然而,韦小宝却无心过年,他独自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的热闹景象,心中仍在牵挂着失散多年的韦政。“孩子啊,你到底在哪里?” 他的目光空洞,房间里的炭火明明暗暗,映照出他孤独的身影,那身影宛如一座寂寞的山峰。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可他却无心去喝,那热气仿佛是他心中无法消散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