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叶母之殇

“哗啦啦……”

小叶凡突然注意到溪水中的鱼群似乎有些躁动不安,不断地跳跃着,溅起阵阵水花。

“奇怪,这些鱼怎么了?”

叶凡喃喃自语,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毕竟他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对于这个世界,他还有太多的未知。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娘,我回来了。”

叶凡推开破旧的木门,一股淡淡的米香扑鼻而来。

“凡儿回来了,快来吃饭。”

叶母听到声音,连忙从灶台边起身,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端到叶凡面前。

“娘,你也吃。”

叶凡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叶母嘴边。

叶母看着懂事的儿子,心中一阵温暖,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凡儿吃,娘不饿。”

“娘骗人,娘的肚子都叫了。”

叶凡指了指叶母的肚子,认真地说道。

叶母一愣,随即笑了,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好,好,娘也吃。”

她接过勺子,轻轻地喝了一口粥。

“娘,这粥真甜。”

叶凡一边喝着粥,一边说道。

“凡儿喜欢就好。”

叶母慈爱地看着叶凡,眼中充满了温柔。

晚饭后,叶母将叶凡哄睡着,自已则坐在昏黄的油灯下,开始织布。

夜,静谧得如同沉睡的婴儿,唯有那古老的织布机,吱呀吱呀地哼着单调的歌谣,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叶母枯瘦的手指,如同不知疲倦的蚂蚁,在经纬之间灵活地穿梭。她眼神专注,粗糙的麻线仿佛有了生命,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地变成一块块粗布。这些粗布,是叶家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是叶凡未来的希望。

“凡儿,再苦再累,娘也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送你去学武,出人头地……”叶母一边织布,一边喃喃自语,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叶凡。昏黄的油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映在土墙上,像一个孤独的巨人,默默地守护着自已的孩子。

她望向床榻,叶凡小小的身躯蜷缩在破旧的棉被里,睡得正香。他那稚嫩的脸庞,在梦中也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那是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与同龄的孩子相比,叶凡显得格外瘦弱,也格外懂事。他从不哭闹,也从不奢求,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苦难。

叶母的眼眶湿润了,她知道,这个家亏欠叶凡太多太多。她多想让叶凡像别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玩耍,尽情享受童年的快乐。可是,残酷的现实却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织布机上,希望它能织出叶凡的未来,织出一个美好的明天。

“等攒够了钱,就送凡儿去镇上的武馆,听说那里的教头很厉害,说不定凡儿能被选中……”叶母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叶凡成为武者的那一天。

夜更深了,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乌云,淅淅沥沥的雨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敲打着破旧的窗棂。

“要下雨了?”叶母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到窗前,抬头望去。只见几道闪电划破夜空,将昏暗的天地照得惨白,紧接着,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叶母皱了皱眉,关上窗户,回到织布机前,继续劳作。她必须抓紧时间,赶在天亮之前,把这批布织完,明天好拿到镇上去卖个好价钱。

夜深了,窗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轰隆隆!”

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叶家村。

“下雨了……”

叶母抬起头,看向窗外,眉头微微皱起。

这雨,来得有些突然啊。

第二天,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

天地间一片昏暗,狂风裹挟着暴雨,肆虐着整个村庄。

“这雨,怎么下个没完没了了?”

村长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外面瓢泼大雨,忧心忡忡地说道。

“村长,这雨再这么下下去,咱们的粮食可就要遭殃了啊!”

一个村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焦急地说道。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查看情况了。”

村长沉声说道。

“村长,不好了,河水开始上涨了!”

又一个村民跑了过来,惊恐地喊道。

“什么?!”

村长脸色大变,连忙跟着村民朝河边跑去。

叶家村旁的小溪,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条汹涌的河流,浑浊的河水不断上涨,眼看就要淹没农田。

“快!快去把堤坝加高!”

村长急忙指挥着村民们抢险。

村民们冒着大雨,扛着沙袋,拼命地加固堤坝。

然而,

雨势实在是太大了,河水上涨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不行了,堤坝要垮了!”

一个村民惊恐地喊道。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堤坝被洪水冲垮,浑浊的河水瞬间涌入了农田。

“完了,全完了!”

村民们看着被洪水淹没的农田,一个个都瘫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绝望。

“这可怎么办啊,粮食都被淹了,我们吃什么啊?”

老天爷啊,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村民们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叶母抱着叶凡,站在人群中,脸色苍白如纸。

她紧紧地抱着叶凡,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已的身体里,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娘,我怕……”

叶凡紧紧地依偎在叶母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凡儿别怕,有娘在呢,啊,别怕,别怕……”

叶母一边轻拍着叶凡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着,可她自已的声音,却也在微微颤抖。

雨水依然下得不停,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原本清澈的小溪,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条咆哮的巨龙,裹挟着泥沙和断木,疯狂地冲击着村庄。

洪水像一只只无形的巨手,无情地撕扯着房屋,将它们一块块地吞噬。

“他娘的,这雨到底什么时候停啊!”

一个汉子狠狠地将手中的锄头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再这么下去,咱们的房子也要被冲垮了!”

另一个村民望着不断上涨的洪水,眼中充满了恐惧。

“呜呜呜……我的家没了……”

一个妇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家,已经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

“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天爷,你睁睁眼吧!”

村民们的哭喊声、咒骂声,混杂着风雨声,在村庄上空回荡。

突然,有人惊恐地喊了起来。

“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浑浊的洪水中,一群巨大的黑影正在快速游动。

“是……是鳄鱼!?”

一个眼尖的村民认出了那个黑影,吓得魂飞魄散。

“天呐!真的是鳄鱼!”

“它们……它们有房子那么大!”

“它们张着血盆大口,牙齿像刀子一样锋利!”

“救命啊!”

村民们惊恐地尖叫着,四散奔逃。

那些怪兽在水中游得飞快,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吞掉了一个来不及逃跑的村民。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令人毛骨悚然。

“它吃人了!它真的吃人了!”

“快跑啊!”

村民们吓得屁滚尿流,拼命地往高处跑去。

那怪兽似乎对人肉情有独钟,不断地追逐着村民,一口一个,将他们吞入腹中。

“太可怕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村民们哭喊着,绝望地在水里扑腾的往前游着。

几只怪兽游进了叶家母子所在的屋子。

“凡儿,快躲起来!”

叶母看到怪兽游进加里,一把将叶凡抱到床上最高处,然后拿一堆东西挡在前面,自已则挡在了这些遮挡物的前面。

“娘!”

叶凡看到叶母的举动,吓得大叫起来。

“快躲起来!别管我!”

叶母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那怪兽看到叶母,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它张开血盆大口,向叶母扑了过去。

“不要!”

叶凡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他想要冲过去救叶母,却被叶母一把推开。

“凡儿,记住,娘永远爱你!”

叶母说完这句话,便被怪兽一口吞了下去。

“娘!”

叶凡撕心裂肺地喊着,眼泪夺眶而出。

那怪兽吞掉了叶母,似乎还不满足,它转过身来,又向叶凡扑了过去。

“不!不要吃我!”

叶凡吓得浑身发抖,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凡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

一道虚幻的身影从他体内浮现出来,那是一个伟岸的身影,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孽畜,敢尔!”

那道身影怒吼一声,一掌拍向怪兽。

“轰!”

一声巨响,四周的怪兽被拍得粉碎,化作一滩血水,金光的威压向外四散,其他怪兽像感受到什么一样,四散逃窜离开了叶家村。

而叶凡,则在金光出现的瞬间,倒在了床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雨渐渐地停了,积压的洪水也慢慢退去。

叶家村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