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278:异样的昏迷

第278章 278:异样的昏迷

别院起火的事情,一直派人盯着的安宜郡主自然很快知道了,但她并未立时得知内情,还以为是玉清郡主改了主意纵火,死的是姜婠和景来,心中畅快无比。

然而没多久,就听说,姜婠一行人回城了,一路回了谢家,谢家也毫无姜婠出事该有的动静。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派人假装送东西去了景家,景家的人说,景来和玉清郡主都不在。

也是在这时,城外巡查的城防军派人匆匆来报,说城外一处别院起火,那处别院正是景家的,里面的人或是被杀或是烧死,无一活口。

景老夫人大惊,也是这个时候,景来的手下阿奇来告知,景来和玉清郡主都去了那处别院,只怕是他们出事了。

景老夫人立刻让阿奇去查探,又派人去了齐王府。

一时间,景家和齐王府,以及京兆府陆续派了人前往城东郊外的别院勘查,很快确定,烧死的竟然是景来和玉清郡主,和一个面目全非的男子,以及玉清郡主的侍女。

都烧成焦尸了。

傍晚时分,玉清郡主和景来的死讯,就在京城传开了,引起议论纷纷。

安宜郡主得知这些,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死的怎么会是他们?倒是姜婠活着回来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子琴道:“现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说,是玉清郡主悄悄去那处别院跟姘头私会,被景将军得知,匆匆去捉奸,应该是他愤怒之下杀人放火,自知自己也没活路,也自杀了,他的焦尸上,也能看得出是自刎的。”

安宜郡主当即骇然道:“这不可能啊,明明是……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么回事了?”

子琴道:“确实我们都知道不是这样,但景家和齐王府那边,都认定了是这么回事,景将军的手下说,景将军上午出府,就是得知玉清郡主去跟姘头私会,所以赶着去捉奸,”

“据他所说,玉清郡主近日和景将军夫妻不睦,暗地里有了相好,景将军一直按着不提,今日得知玉清郡主瞧瞧去城外别院私会,才忍无可忍去捉奸的,”

“而齐王给玉清郡主的那个赵廉也说,玉清郡主近日确实是神神秘秘的,瞒着他许多事,如今这么个情形,只怕八成是这样了。”

安宜郡主惊惑不已:“玉清要做这件事,自然得瞒着齐王舅父给她的人,可怎么会连景来的人也这样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子琴摇了摇头,也不知道。

安宜郡主又问:“人都死了,那个青奴也死了?”

“听说烧毁的屋子门口,有两具女尸,已经辨认不出面容,但都是被一刀毙命后烧成焦尸的,应该就是青奴和红奴。”

安宜郡主烦躁道:“青奴也死了,那看来是无法探查内情了,但是我们都知道玉清的计划,如今却演变至此,此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必定是姜婠的手笔。”

子琴问:“那可要告知齐王?”

安宜郡主道:“必是要告知的,决不能让姜婠脱身干净,但也不能直接去告知,这样,我写一份密信,派人匿名送去齐王府,只要告知齐王舅父玉清的计划,他必定会追查此事,”

“就算查不出什么,也会知道是姜婠做的,以他对玉清的疼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着,她便起身去写密信了。

但正写着密信,另一个侍女子筝从外面进来。

“郡主,适才有一个人送来一封密信,声称是谢相夫人派来的,说务必亲自交到您手里。”

闻言,安宜郡主写字的动作一顿,抬头看来,皱起眉头。

正在伺候笔墨的子琴也看来,很是惊奇。

“她怎么会给郡主送信?还是这个节骨眼儿。”

子筝摇了摇头,她哪能知道。

密信递到安宜郡主面前,安宜郡主想了想,放下笔,接过信撕开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打开。

看到里面的内容,安宜郡主瞳孔一缩。

——青奴在我手,若敢多言,你我共沉沦。

没有落款。

安宜郡主脸色难看起来。

见状,两个侍女面面相觑。

子琴忙问:“郡主,您怎么了?脸色怎这般难看?那个贱人给您写了什么?”

安宜郡主不说话,将信纸给她们看,二人看了,也凝起脸色。

子琴怒道:“郡主,这……这贱人好生狂妄,竟敢拿一个贱婢威胁您。”

子筝道:“可她的威胁并未无的放矢啊,青奴知道郡主的一些事,她如果真的在姜氏手里,姜氏必定也已经知道了,若捅出来,郡主可就麻烦了。”

子琴咬了咬牙,问安宜郡主:“郡主,那这下可怎么办?可还要告知齐王内情?”

安宜郡主懊恼道:“若青奴真的在姜婠手里,我不能不投鼠忌器,此时暂且作罢,后面再说吧。”

不管是她收买青奴在玉清身边挑事生非,还是让青奴监视玉清。亦或是通过青奴利用玉清做的那些事,都不能被齐王府那边知道,不然齐王不会饶她,只怕要坏事。

她起身道:“走吧,去母亲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总得和母亲一起去齐王府看看。”

两个侍女应声,随着她去了。

其实姜婠是昏迷着被带回来的。

回城的马车上,姜婠就打了个瞌睡,可进城之后,容月和瑟心叫她却叫不醒,到了府门口更是怎么都弄不醒,才惊觉,姜婠是昏迷了。

回府后,府医看过,说不出个所以然,姜婠身上并无任何病症,但却也弄不醒,好似就是陷入了沉睡,困在睡梦中醒不来了。

谢知行派人去寻了太医,太医也说不出个什么来,说她应该只是寻常的昏睡,大抵睡够了就醒了。

谢知行无法安心,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盼着她睡一觉就醒来。

此刻,谢知行正守着她,忧心不已。

突然,握在他手中的姜婠的手倏地一抓,很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他一惊,忙看向她的脸。

果然,她的脸上,从静谧的睡颜,变得惊惶不安,头轻微摆动着,眉头紧皱,眼皮鼓动,嘴上似乎在说着什么梦呓,却又听不出来。

谢知行忙凑过去,急急出声。

“阿婠,你醒醒,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依旧陷在梦魇里,摇着头呓语,额间沁出了丝丝冷汗。

“是做噩梦了么?”

他忙抓着她的两只手,说话安抚她,“阿婠别怕,我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我陪着你呢。”

可他的安抚,毫无作用。

她像是困在梦魇里,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也感受不到他的安抚。

谢知行接连言语和肢体的安抚着她,但都不起作用,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见她一直在梦呓,凑了过去仔细听。

“不……不许……”

“你走……”

“我没错……没有错……”

“我不要你……”

谢知行拧起眉头,她到底做了什么噩梦,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眼见她冷汗沁出得愈发多,谢知行也顾不得琢磨这些了,忙叫来门口的容月,让她去打热水,又让瑟心去叫府医来。

既然弄不醒,那就让她彻底昏迷吧,这样一直困在梦魇中,太伤心神了。

很快,容月弄来了热水和干净的巾帛,谢知行给姜婠擦拭脸上和脖子上的冷汗。

擦完之后,他用手伸进她衣襟里面,确定她身上也汗湿了,又让容月去寻来姜婠干净的寝衣,一会儿等府医来把她弄晕,就给她擦身体换衣裳。

很快府医来了,在谢知行的授意下,府医给还困在梦魇中的姜婠扎了几针,姜婠便渐渐平平静了。

府医走后,谢知行这才给姜婠擦拭换衣。

本以为第二日,应该就能醒了,可一天过去,姜婠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就这么昏睡着。

谢知行心里愈发不安,她这样毫无征兆的昏迷,身上没有病症却还一天一夜都不醒,根本不正常。

若无病症所致,难道是被下蛊了?

他只能跟皇帝知会一声,派人去景山行宫,将在那里给万贵妃调理身体的莫院正和沐黎连夜找了来。

二人连夜被接回,后半夜抵达的京城,直接被带来谢家。

齐齐给姜婠看脉后,竟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沐黎确认,不是下蛊,她出身南疆精通于此,若下蛊,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这下,谢知行不得不怀疑,莫非是中邪了?

就在谢知行在考虑要不要找人来做个法事驱邪什么的时候,昏迷了两天的姜婠,醒了。

谢知行得知她醒来,立刻赶往关雎阁,大步冲进她所在的寝房,就见她坐在床榻上,低着头。

他心下大喜,赶紧上前,“阿婠,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姜婠听见他的声音缓缓抬头,可看来的眼神,却让走到床边的谢知行笑容僵在脸上,如坠冰窟。

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