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的三人都震惊了。
“离婚?”
千映雪惊讶问道:“周先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诗月妹妹离婚呢?”
文贤哲不可思议:“你们,是闹矛盾了吗?”
文致仁眉头紧皱:“周峰,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峰目光扫过在场的四人,用力甩开文诗月,冷哼一声:
“为什么?什么意思?欠她的两百万我已经还清了,为什么不能离开?”
十五分钟前,他将250万的支票以及离婚协议甩给文诗月,冷冷道:
“签字吧,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文诗月正在敷面膜,看到那一纸协议,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她难以置信看向周峰:“你疯了?”
周峰冷笑:“我没疯,不过再和你待下去,指不定哪天就真疯了。”
“250万,连本带利都在这,钱我还清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文诗月终于清醒过来了。
周峰想拿250万和她恩断义绝!
她一把扯下面膜,拽住周峰的衣领,质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周峰用力扒开她的手:“哪来的?当然是我拼死拼活赚的啊!”
谁知道他为了搜集那些证据和资料,花了多大的力气。
本想卖给仁大药业的竞争公司,没想到……
想到这,周峰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文诗月怎么可能相信他能在短短三年内赚这么多钱?
给他安排的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又必须每天8小时坐岗。
一个月也就4000块,他到底哪来这么多钱?
文诗月死死盯着他:“你不会……是被其他女人包养了吧?”
周峰怒吼:“文诗月,你就这样羞辱我?我对你本就没有感情,你在我这里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放手对我俩都好!”
文诗月双目通红:“这些年我对你付出了多少?你是我的,你死也别想离开我!”
于是两人一路争吵到了书房。
文诗月非要文致仁给她做主。
刚签完合约,文致仁本来心情是好的,但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他瞬间怒火中烧。
最关键的是,他似乎看到了千映雪眼中的戏谑。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哎呀,大伯一家真是丢人呀~
文致仁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该死的臭女人!
“都别吵了!”
文致仁大吼一声,周峰和文诗月终于停了下来。
文诗月哭得梨花带雨:“爸……”
文致仁看向周峰,语气轻蔑:“你说你还清了当年你母亲的手术费,你哪来这么多钱?不会是……”
“挪用了公司的公款吧?”
周峰愤怒:“岳父,你怎么随便污人清白!”
文致仁追问:“那你说说,你这些钱,到底是哪来的?”
周峰脸不红心不跳说道:“实不相瞒,我一直在空闲时间写小说,出了点成绩,前些日子卖了版权。”
文致仁似乎恍然大悟。
他有时确实看见周峰在捣鼓文件夹之类的,原来是在摸鱼写小说?!
文致仁说了几句嘲讽挖苦的话,最后还是放周峰走了。
一是因为当初周峰和文诗月的婚姻他也是不赞成的。
现在他执意要离开,哪有堂堂家主挽留赘婿的道理?
反正诗月还年轻,离了也好,还能找个更好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千映雪再看他家的笑话了。
周峰离开后,文诗月哭嚎着追了出去。
文致仁对着文贤哲和千映雪尴尬笑笑:“让你们看笑话了。”
然后继续挽留两人再住两天,两天后好好为两人践行。
两天后,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文诗月还没有回来,警察却找上了门。
为首的警官亮出证件:“文致仁,有人举报仁大药业涉嫌违规药品实验,盗用他人研究成果,贿赂监管部门等违法行为,请配合调查。”
文贤哲震惊地看向吓得脸色灿白的文致仁,不可思议道:“大伯,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传来嗡鸣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数十架无人机如鸦群般掠过别墅上空。
随后漫天纸张纷纷扬扬洒下。
文钰接住一张,瞳孔骤然收缩——
纸上只有五个血红的大字:
【我一直都在】
右下角,是一个残缺的雪花标志。
一瞬间,文钰心脏骤停。
夏……夏烬霜?
这是那个女人的标志!
她还活着,她回来了!
昔日被那个女人支配的恐怖记忆瞬间复苏。
“啊——!”
文钰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踉跄后退,捂着胸口跪倒在地,面色惨白。
“不,不是我……都是大哥逼我的……”
她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文致仁脸色铁青,一把将她拽起。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起来!”
文钰捂住头,浑身颤抖,只是不停地嗫嚅着:“不是我,不是我……”
尽管文致仁一再狡辩,两人还是被警察带走了。
文贤哲和千映雪看着铺满纸张的院落,神情复杂。
这些显然不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文贤哲抬头看向空白一片的天空,无人机早已飞走。
夏烬霜,你也注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吗?
……
冰冷的探视室内,白炽灯在金属桌面上投下刺眼的反光。
文贤哲修长的手指缓缓推过一叠文件,纸张与金属桌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大伯,”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公司档案室的保险柜里,会锁着我父亲二十年前在滨城研究kd病毒的实验报告?”
“还有,这份新药研发的完整数据?”
指尖重重点在最后一页【文致礼】的签名处。
文致仁的瞳孔剧烈收缩。
怎么会?
这些资料他明明在两年前就已经彻底销毁了。
是他亲手把它们送进的碎纸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仔细一看,这些似乎不是原文件,而是……复印件?
他赶紧稳住心神,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些……这些都是你父亲去世后,集团合法回收的科研资料……”
“合法回收?”
文贤哲突然冷笑,从公文包抽出一本发黄的学术期刊:“那为什么三个月后,同样的研究成果,会以文氏药业研究团队的名义发表?”
期刊扉页的照片里,年轻的文致仁站在领奖台上,笑容灿烂。
空气瞬间凝固。
“我父亲的死……”
文贤哲倾身向前,影子将文致仁完全笼罩:“是你一手造成的,对吗?”
文致仁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胡说八道,你父亲是被夏烬霜那女人杀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当然知道,但是……”
文贤哲指着一份体检报告,目光锐利如刀:
“在那之前,我父亲已经严重感染了病毒,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文致仁的后背已经湿透,声音开始发抖:“我,我忘了……”
“忘了?”
文贤哲被气笑了。
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文件:“既然大伯不愿意说实话,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盗用研究成果的事,这些足够立案了。”
“另外,玄武科技与仁大药业的合作即刻终止,根据合同第17条,您需要支付100亿违约金。”
文致仁脸色煞白,他猛地扑倒玻璃上,面容扭曲:
“贤侄!大伯是被冤枉的……有人,有人故意诬陷我!”
文贤哲没有理会他的辩解,径直离开了。
文致仁无力地坐回椅子,干裂的嘴唇不住颤抖。
是谁,到底是谁找出了这些资料?
他想起了那漫天飞舞的【我一直都在】,还有文钰那恐惧失神的模样。
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夏烬霜?
文致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是她!
她还活着?
不,不可能,她明明已经死了!
他看向紧闭的铁门,文贤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被她儿子亲手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