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凌攀住防火梯的瞬间，高频电磁波扫过整条街道。

    军表屏幕炸开雪花点，倒计时数字在4分17秒处卡成乱码。

    他反手将古籍残页塞进战术背心暗袋，靴底碾碎冰晶凝成的德文字符，三枚电磁脉冲弹擦着钢制栏杆炸开蓝紫色电弧。

    街心便利店的余火映出三组人影。

    十二名黑衣暴徒呈三角阵型推进，防暴棍敲击着结冰的路面，金属撞击声与居民惊恐的呼喊在暴雪中绞成旋涡。

    穿貂皮的老妇人被推搡到路中央，怀里紧抱的牛皮纸袋裂开，军用级固态电池滚落在邬凌脚边。

    “北斗计划试验品编号s - 194。”邬凌用鞋尖拨动电池侧面的激光蚀刻码，瞳孔微微收缩。

    二十小时前冰窟里缴获的同批次电池，此刻正在暴徒腰间战术包中闪烁红光。

    六点钟方向传来金属撕裂声。

    三个戴狼首面具的身影撞碎便利店橱窗，高频电磁发生器的蓝光扫过人群。

    邬凌扯下军表表带扣环，钨钢卡扣在雪地上弹跳三次，精准嵌入老妇人脚边的窨井盖缝隙。

    “趴下！”邬凌的吼声撕裂风雪。

    扣环内置的次声波发生器同时启动，窨井盖下方三米处的天然气管道应声爆裂。

    冲天而起的蓝焰裹挟冰碴形成屏障，将高频电磁波折射向东南方的钟楼。

    金属钟摆的共振声让暴徒们集体踉跄。

    邬凌拽着老妇人翻滚到邮筒后方，****割开她貂皮大衣内衬，六枚伪造成纽扣的微型追踪器叮当落地。

    “去教堂地窖。”他将固态电池塞回老人怀里，匕首尖在邮筒表面刻出北斗七星暗纹，“告诉神父这是相位同步补偿器。”

    狼首面具的金属反光逼近到五米内。

    邬凌蹬着消防栓跃上路灯杆，军靴侧面的陶瓷插片割断悬垂的冰棱。

    重达三十公斤的冰柱砸中两名暴徒的肩部关节，骨骼错位的脆响混在风雪里，像被踩碎的松果。

    “军事顾问就这点能耐？”暴徒首领从越野车顶棚站起身，防毒面具传出变声器处理过的嗤笑。

    他抬手掀开黑色风衣，腰间六组电磁脉冲弹的保险栓同时弹开，“给你十秒交出试验资料。”

    邬凌的拇指擦过战术背心第三层暗袋，生物芯片残片的棱角抵住指腹。

    七点钟方向教堂尖顶的十字架忽然倾斜十五度，积雪簌簌坠落形成的抛物线，与北斗暗纹共振周期完美重合。

    “资料在冰层下面。”邬凌突然用德语高喊，匕首尖端指向便利店废墟。

    残余的火焰映在他瞳孔里，形成两簇跳动的六芒星光斑，“s - 194试验场入口需要三组电磁脉冲同时激活！”

    暴徒首领的右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0.3秒。

    这个破绽被邬凌收进眼底时，教堂方向传来三长两短的钟声——居民们已全部撤入地窖。

    六枚电磁脉冲弹破空而至的刹那，邬凌扯开战术背心侧面的石墨烯防护层。

    银灰色薄膜在暴风雪中展开成伞状，将电磁波导向便利店废墟下方二十米处的废弃地铁隧道。

    冰层断裂声如滚雷碾过街道，所有狼首面具同时转向震源方向。

    邬凌的后背重重撞在面包店铁卷帘门上，喉间泛起血腥味。

    第三根肋骨处的淤青提醒他，对方刚才那记侧踢用了克罗地亚特种部队的关节技。

    “邬凌！”盛瑶的呼喊穿透混乱。

    她卡在斜对面药店旋转门里，摄像机镜头盖不知何时碎裂，玻璃碴在脸颊划出血线。

    两名戴狼首面具的暴徒正用液压剪破坏门轴。

    邬凌甩出匕首击碎药店橱窗，反手掷出藏在内兜的电磁***。

    纽扣大小的装置吸附在旋转门钢框瞬间，暴徒手里的液压剪突然冒出青烟。

    盛瑶趁机钻出缝隙，却被卷进逃难人群的逆流。

    军表突然恢复显示的倒计时跳到1分44秒。

    邬凌咽下喉头腥甜，目光锁死暴徒首领风衣下摆的异样隆起——那里藏着与图书馆古籍中同型号的生物芯片读取器。

    便利店废墟下的冰层再次塌陷。

    某种精密机械运转的蜂鸣穿透地壳，暴徒首领按住耳麦刚要下令，整条街道的路灯突然同步爆出火花。

    三百六十五盏故障照明灯投射的光斑，在雪地上拼出与古籍残页相同的六芒星阵列。

    邬凌的瞳孔锁死暴徒首领后颈的金属接口。

    当对方第三次抬起左手时，他靴尖勾起半截断裂的冰棱，朝着便利店废墟的承重柱猛踹。

    冰层断裂的脆响完美覆盖了金属接口的嗡鸣声。

    "东南方阵列！"首领的指令卡在喉间。

    他左手刚触碰到后颈，邬凌甩出的冰棱已穿透其指缝，电磁干扰产生的蓝光在金属接口表面炸开。

    十二名黑衣暴徒的三角阵型出现0.5秒的迟滞。

    这半秒钟足够邬凌撕开石墨烯防护层。

    银灰色薄膜裹着积雪扑向越野车顶棚，暴徒首领的视线被遮蔽的刹那，邬凌踩着倾倒的路灯杆腾空跃起。

    军靴底部的陶瓷片精准磕中对方后颈接口，金属零件迸溅的火星点燃了风衣下摆。

    "散开！"首领的变声器发出扭曲的嘶吼。

    但失去同步指挥的暴徒们像断线的木偶，防暴棍互相磕碰出杂乱的火花。

    邬凌借着下坠力道旋身侧踢，****的刀柄重重砸中首领太阳穴。

    皮革面具裂开的瞬间，街道两侧的冰墙突然反射出刺目白光。

    邬凌扯过首领的风衣罩住头部，视网膜上残留的光斑恰好组成北斗暗纹——这是三小时前他在图书馆布设的光敏陷阱生效了。

    十二名暴徒在强光中集体失衡。

    邬凌的肘击精准命中首领肋下神经丛，这个曾用克罗地亚关节技伤他的男人，此刻像被抽掉脊椎般瘫软在雪地里。

    居民们的惊呼声中，便利店废墟突然升起六道蓝色烟柱，在空中拼出与古籍残页相同的警示符号。

    "趴着别动。"邬凌的膝盖压住首领后背，扯开对方风衣内衬。

    六枚电磁脉冲弹的保险栓被冰晶冻住，****挑断固定带时，暴徒腰间的生物芯片读取器突然发出尖锐蜂鸣。

    盛瑶就是在这时冲破人群的。

    她的羊绒围巾勾住了药店破碎的卷帘门，发梢还粘着冰碴，但摄像机镜头已经对准交战中心。

    当邬凌扯下首领面具露出那张布满电子纹路的脸时，她的呼吸暂停了两秒钟。

    "别拍特写！"邬凌抬手挡住镜头，拇指擦过盛瑶脸颊的血痕。

    这个动作让他肋部的淤伤突然抽痛，身体不自觉地晃了晃。

    盛瑶立刻扯下围巾垫在邮筒上，拽着他坐下时，薄荷香的手帕已经按在他渗血的额角。

    居民们的脚步声从教堂方向涌来。

    邬凌感受到腰间传来轻柔的触感，盛瑶的手指正隔着战术背心检查他的伤势。

    这个总是追着他要独家新闻的姑娘，此刻睫毛上凝着霜花，鼻尖冻得通红。

    "下次能不能提前说撤退暗号？"盛瑶的嗔怪混着白雾呼在他耳畔。

    她故意用沾雪的手帕冰他的脖子，却在邬凌本能后仰时，迅速往他嘴里塞了颗军用止血糖丸。

    围观人群响起零星的掌声。

    面包店老板捧着热可可挤到前排，正要开口感谢，瘫在地上的暴徒首领突然抽搐起来。

    邬凌几乎在对方肌肉收缩的瞬间就做出反应——他搂着盛瑶滚向右侧，原本靠着的位置被电磁脉冲弹烧出焦痕。

    信号弹的尖啸声撕裂了短暂平静。

    猩红色的光团从首领指间窜上高空，在暴风雪中炸成双环嵌套的六芒星图案。

    邬凌撑起身子的动作僵住了，他认得这个符号——古籍残页最后一章记载的，正是这种用于召唤第二波袭击的加密信号。

    冰层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邬凌盯着逐渐消散的红光，左手无意识地将盛瑶往身后带了带。

    居民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们顺着军事顾问的视线望向天空，却只看到无尽翻涌的灰白色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