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站在天启王城的城门前，眉头紧锁。城墙上悬挂的旗帜已经换成了陌生的黑色旗帜，上面绣着诡异的银色纹路。城门大开，却不见一个守军，只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匆匆而过，见到他的军队立刻躲进巷子里。
"殿下，情况不对。"副将低声说，"按理说王城易主，那些旧臣知道殿下回来了，定然会来接殿下才是。"
拓跋宏点点头，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他早就听说王城内乱，但没想到会是这样诡异的局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让他想起了那些在山中发现的祭祀现场。
"全军戒备，进城！"
军队缓缓进入王城，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时卷起的落叶。偶尔有几声犬吠传来，却很快又归于寂静。拓跋宏的心越来越沉，这种诡异的安静比刀光剑影更让人不安。
突然，一阵阴冷的笑声从前方传来。拓跋宏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鬼面黑袍人站在街角，面具下的眼睛泛着幽幽的绿光。
"二王子殿下，久违了。"那人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砂纸摩擦。
拓跋宏瞳孔一缩："是你！那些山中的祭祀......"
"哈哈哈......"鬼面人仰天大笑，"殿下果然聪明。不错，那些祭祀正是我的手笔。不过比起那些微不足道的祭祀，今日我要送给殿下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拓跋宏警惕地问，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鬼面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拓跋宏倒吸一口冷气："你是，银长老！"
"正是老夫，没想到殿下竟然知道老夫。"银长老阴冷地笑着，"殿下不是一直想要南夷王权吗？现在拓跋萱已死，王城尽在老夫掌控之中。只要殿下答应老夫一个条件，这南夷王位就是你的了。"
拓跋宏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是你杀了姑姑？”
“哈哈哈，没错，正是老夫，那个疯女人还想妄图使唤老夫，那我便送她一份厚礼。”
原来拓跋萱的女儿那日去找拓跋烈全都是银长老算计好的，他见不惯这个女人指手画脚的早就瞧她不顺眼，正好使了些手段叫他们自相残杀，哈哈哈……好玩，真是太好玩了，真是许久没有这般过瘾。
银长老变态扭曲的脸上竟是疯狂，那笑声像是来自地狱。
“什么条件？"
银长老的笑容越发阴森："怎么，想好了？哈哈哈，那就替我杀一个人。"
"谁？"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银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自然是那位屡次坏我好事的秦陌川！"
拓跋宏心中一震。他早就猜到银长老的目标是秦陌川，但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提出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秦陌川并肩作战的场景，那个人帮了自己，为人也仗义，在战场上舍命救兄弟......
"怎么？殿下舍不得？"银长老的声音打断了拓跋宏的回忆，"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秦陌川一死，南夷王位就是你的，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行事。而且......"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殿下难道不想成为这天下之主吗？"
拓跋宏浑身一震，他说的什么意思，天下之主，这个秘密他一直深埋心底，没想到银长老竟然知道。
"殿下好好考虑考虑。"银长老转身离去，"明日此时，老夫在此等候殿下的答复。"
夜幕降临，拓跋宏独自坐在营帐中，面前摆着一壶酒。他倒了一杯，却迟迟没有喝下。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银长老的话，还有那蠢蠢欲动的欲念。
"殿下。"副将的声音从帐外传来，"秦将军派人送来密信。"
拓跋宏猛地站起身："快拿来！"
展开密信，秦陌川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闻南夷有变，特来相助。两日后午时，城外十里亭相见。"
拓跋宏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想背信弃义，可是该如何是好？他知道，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既能除掉银长老，又能保全秦陌川的机会。但风险同样巨大，一旦失败，不仅他自己性命难保，整个南夷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来人！"拓跋宏突然喊道。
副将应声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另外......"他压低声音，"派一队精锐，暗中保护秦将军。"
副将领命而去。拓跋宏重新坐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但为了南夷，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他别无选择。
第二天一早，拓跋宏如约来到昨日与银长老相见的地方。银长老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到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来殿下已经做出决定了？"
拓跋宏点点头："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他话锋一转，"秦陌川武功高强，身边又有白萧相助，想要杀他并非易事。"
银长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个殿下不必担心。老夫自有安排。只要殿下按计划行事，秦陌川必死无疑。"
"什么计划？"
"明日午时，秦陌川会来城外十里亭与殿下相见。"银长老的话让拓跋宏心中一惊，"到时候，殿下只需将他引入埋伏圈，剩下的就交给老夫了。"
拓跋宏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故作镇定地问："你如何知道秦陌川会来？"
"哈哈哈......"银长老大笑，"殿下莫非忘了，老夫最擅长的就是操控人心。秦陌川的一举一动，都在老夫掌控之中。"
拓跋宏心中暗叫不好。他本以为自己的安排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早已被银长老察觉。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
"好，我答应你。"拓跋宏沉声道，"不过事成之后，你必须立刻离开南夷。"
"这是自然。"银长老阴冷地笑着，"老夫对南夷王位没有兴趣，只要秦陌川一死，老夫立刻离开。"
目送银长老离去，拓跋宏立刻返回营帐。他必须想办法通知秦陌川，可是现在改变计划太过仓促。然而当他回到营帐时，却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
"殿下若想保全秦陌川性命，那整个南夷哈哈，你最好按计划行事。否则......"信上没有署名，但拓跋宏知道这一定是银长老的警告。
他颓然坐下，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现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