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川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滚滚而来的烟尘。探子刚刚来报,南夷新女王拓跋萱亲率大军,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这女人疯了。"白萧站在他身旁,眉头紧锁,"国丧期间出兵,这是要同归于尽吗?"
秦陌川握紧了腰间的刀柄。他早就听说拓跋萱登基后的种种疯狂举动,但没想到她会如此不计后果。十八位大臣的人头还挂在南夷王宫的城墙上,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报!"又一个探子飞奔而来,"南夷大军距此已不足三十里!"
秦陌川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与此同时,南夷军中,拓跋萱一身戎装,骑在战马上。她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抽打着马匹。
"陛下,将士们已经连续行军三日,是否......"副将小心翼翼地开口。
"闭嘴!"拓跋萱厉声喝道,"谁再敢说休息,军法处置!"
副将噤若寒蝉。他知道,自从王后死后,这位新女王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朝堂之上,她连杀十八位大臣,血染金銮殿。如今更是疯狂到在国丧期间出兵,完全不顾礼法。
"报!前方发现敌军!"
拓跋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全军冲锋!"
战鼓声骤然响起,南夷大军如潮水般涌向秦陌川的军队。拓跋萱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秦陌川远远望见这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送死!南夷军队完全不顾阵型,就这么直愣愣地冲了过来。
"放箭!"秦陌川下令。
箭雨倾泻而下,南夷士兵成片倒下。但后面的士兵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拓跋萱更是疯狂,她完全不顾箭矢,直冲秦陌川所在的中军。
"这个疯女人......"白萧咬牙,"传令,骑兵出击!"
两支骑兵从侧翼杀出,试图截断南夷军队的冲锋。但拓跋萱早有准备,她一声令下,南夷骑兵也迎了上去。双方骑兵在平原上厮杀,鲜血染红了大地。
拓跋萱终于冲到了秦陌川面前。她手中的长枪直指秦陌川:"秦陌川,还我女儿命来!"
秦陌川一愣:"你女儿?"
"少装糊涂!"拓跋萱怒喝,"若不是你们围困天启王都,我女儿怎么会死!"
秦陌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拓跋萱把王后的死算在了他们头上。他正要说话,拓跋萱的长枪已经刺了过来。
两人战在一处。没想到拓跋萱的枪法凌厉,招招致命。秦陌川一边招架,一边暗自心惊。这女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了得,难怪能弑君夺位。
战局越发混乱。南夷军队完全不顾伤亡,疯狂地冲击着秦陌川的防线。秦陌川的军队虽然训练有素,但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白家军损伤也不少。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副将焦急地说,"他们不要命,我们的伤亡太大了!"
秦陌川咬牙:"传令,机弩营成扇形合围!"
拓跋萱压根就不怕死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即便是满天的箭雨也丝毫不肯退。
“这女人彻底疯了!”白萧走过来,脸色凝重。
打了几天几夜,南夷大军死伤惨重,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秦陌川看着天启城,得想办法破局,不然也被拖入无休止的消耗战中,对他们来说不利。
秦陌川沉声道,"明日,我要亲自会会这位疯狂的女王。"
夜色深沉,南夷军营中一片寂静。但在主帅大帐后的一片密林中,几个身影正在低声交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将领压低声音说,"那个女人完全疯了,再这样打下去,我们都要死光。"
"可是......"另一个年轻些的将领犹豫道,"她毕竟是女王......"
"狗屁的女王!"络腮胡将领啐了一口,"弑君夺位,残害忠良,现在又要拉着全军陪葬。这样的女王,不要也罢!"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第三个将领问道,"她身边有那么多亲信......"
络腮胡将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晚子时,我们......"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几人一惊,连忙躲进树丛。只见一队骑兵疾驰而过,马背上绑着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
"又抓了一批逃兵。"年轻将领低声说,"听说边境已经有百姓起义了。"
"活该!"络腮胡将领咬牙道,"强征壮丁,横征暴敛,百姓不反才怪!"
与此同时,秦陌川的营帐中。
"刚收到消息,南夷边境爆发了大规模起义。"白萧将一份密报递给秦陌川,"拓跋萱派兵镇压,但起义军已经占领了三座城池。"
秦陌川仔细阅读密报,眉头紧锁:"看来拓跋萱的狂暴已经激起了民愤。"
"这是个机会。"白萧说,"若是拓跋宏能联合起义军,或许能一举拿下拓跋萱。"
秦陌川沉思片刻,点头道:"拓跋宏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那我们?"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秦陌川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他知道,让拓跋萱继续疯狂下去,离她众叛亲离不远了。
白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想......"
"没错。"秦陌川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这些地方都是南夷的重要粮仓。如果起义军能占领这些地方,拓跋萱的大军就会陷入粮草危机。到时候......"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斥候冲进营帐:"报!南夷大军突然撤退了!"
秦陌川和白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怎么回事?"秦陌川问道。
斥候喘着气说:"据说是南夷军中发生了兵变,拓跋萱被迫撤军平叛!"
秦陌川眼中精光一闪:"好!传令下去,全军戒备,随时准备出击!"
此时的南夷王宫中,拓跋萱正大发雷霆。
"反了!都反了!"她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一群白眼狼,朕待他们不薄,他们竟敢造反!"
殿下的几个亲信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声。拓跋萱的疯狂他们已经见识过太多次,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
"传令下去!"拓跋萱厉声道,"凡是参与叛乱的,诛九族!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造反!"
然而,这一次,她的命令却没有得到立即执行。一个亲信壮着胆子说道:"陛下,叛军已经占领了王城周边的几个重要据点,我们的兵力......"
"闭嘴!"拓跋萱一把抽出佩剑,"你也要造反吗?"
亲信连忙跪下:"臣不敢!只是......"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冲了进来:"陛下!不好了!叛军已经攻入王城了!"
拓跋萱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统治,竟然会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陛下,快走吧!"亲信们围了上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拓跋萱却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疯狂:"走?朕能走到哪里去?朕是南夷的女王,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王座上!"
她猛地推开亲信,大步走向殿外。殿外,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拓跋萱站在台阶上,望着蜂拥而来的叛军,眼中却没有一丝恐惧。
"来吧!"她高举佩剑,"让朕看看,你们这些叛徒有什么本事!"
叛军们被她的气势所慑,一时竟不敢上前。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突然从暗处射来,正中拓跋萱的胸口。
拓跋萱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箭矢,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终究......还是输了啊......"
她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的疯狂渐渐消散。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女儿的笑脸。
"对不起......"拓跋萱喃喃道,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