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148章 148.阴险钟任旺施离间,范苌中计怒火燃

石飞扬撑起一把油纸伞,那伞面是淡雅的青蓝色,雨滴落在上面,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他一手稳稳地抱着小语嫣,在前庭后院中陪伴龚思梦缓缓散步。

雨中的景致宛如一幅诗意的水墨画,美得如梦如幻。

亭台楼阁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仿若仙境中的琼楼玉宇。

池塘里的荷叶被雨水洗刷得翠绿欲滴,水珠在荷叶上滚动,似珍珠般晶莹剔透。

蜿蜒的小径旁,青草鲜嫩,花朵娇艳,花瓣上挂着的晶莹水珠,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每一朵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龚思梦轻挽着石飞扬的手臂,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温暖而明媚。小语嫣在哥哥的怀抱中,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她偶尔伸出稚嫩的小手,去触碰那丝丝细雨,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也在感受着这份宁静与和谐。

石飞扬与龚思梦漫步其中,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话语间满是对彼此的关切与爱意。

偶尔相视一笑,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彼此眼中的深情。雨声、笑声、谈话声,交织成一首美妙的乐章,在这宁静的夜晚中缓缓流淌,诉说着生活的美好与安宁。

过了几日,雨过天晴,阳光洒在苏州府的大街小巷,驱散了多日的阴霾。“铁掌”吴忠、“神箭手”苗门龙、“梅花镖”单志、“铁笛秀才”向坤、“圆桶”鲁得出、“竹竿”蒋伙添、“飞鹰神探”谢文、“蜈蚣”公孙仁、“青面兽”杨锋等人率领雄樱会的三千弟子浩浩荡荡地回到了苏州府。

他们步伐整齐,气势昂扬,彰显着雄樱会的强大实力。

为展示自己尚在苏州府,同时也为了彰显雄樱会的威风,石飞扬决定在浩大石府宴请江南的英雄好汉。府中一片忙碌景象,厨房内炉火熊熊,厨师们挥汗如雨,精心烹制着各种美味佳肴。

庭院里,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三百桌流水席一字排开,场面极为壮观。

石飞扬站在庭院中,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感慨。

此时,他的思绪忽然飘远,想起了武林第一美女伊莉。想当初,自己乔迁新居之喜,伊莉前来闹事,她乔扮成小书生,模样俏皮可爱,却又带着一副极度狂傲的样子。

在喜宴上,伊莉施展出恒山派的云雾剑法,剑影重重,如云雾缭绕,竟打败了诸多前来参加喜宴的高手。那灵动的身姿、凌厉的剑法,至今仍历历在目。

躲在府衙里的钟任旺、丁洪、钟万旺、钟万强、谢至川、贺刻舟、单雪、单冰、周之翰等龌龊小人和贼匪听闻石飞扬宴请英雄好汉的消息,皆是面色阴沉。

钟任旺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拳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石飞扬,真是可恶!千算万算,竟被他算计了,倒贴了中原金枪会和飞鹰帮两大匪帮的一万三千多名弟子。我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啊!”

说罢,他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晃动起来。

谢至川坐在一旁,神情恍惚,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他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本想着借这次机会扳倒石飞扬,没想到却落得这般下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失落,整个人看上去失神落魄,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唐之翰则像个忠实的跟班,紧紧地跟在钟任旺身后。他点头哈腰地说道:“钟前辈,您别生气。咱们再想办法,总有机会收拾那石飞扬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钟任旺额头上的汗珠,那副谄媚的样子,活脱脱就是钟任旺的一条哈巴狗。

钟任旺仿若一条潜藏在黑暗深处的毒蛇,斜眼冷冷地瞥了唐之翰一眼。那目光冰冷刺骨,仿佛唐之翰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只需轻轻一碾便会灰飞烟灭。

他鼻腔中缓缓挤出一声冷哼,这冷哼声犹如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丝丝寒意,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弥漫开来:“哼,现在说这些空洞无用的话又有何意义?石飞扬那小子,心思诡谲得很,滑不溜秋像条泥鳅。但这笔血债,我定会让他连本带利地偿还!”

说话间,他的眼神陡然一凛,闪过一道阴鸷的冷光,恰似暗夜中潜伏着、正蓄势待发准备致命一击的恶狼,在那幽深的眼眸里,正谋划着一场惊世的阴谋。

忽然,钟任旺脑海中如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点亮了他那充满邪恶的思维。

他猛地一拍大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劲道十足,竟使得桌上的茶杯都剧烈晃动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兴奋得近乎癫狂,尖锐而急促地大喊:“有了!”那声音仿佛饥饿已久的恶狼终于发现了猎物,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谢至川、唐之翰等人本就因钟任旺的反常举动而神经紧绷,这一声大喊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吓得他们浑身猛地一颤,像极了被猎人惊吓到的兔子,本能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他们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如白纸一般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在昏黄黯淡的灯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惊恐的神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钟万旺更是被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坐在地,他那断臂因为这一摔,旧伤复发,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哎呀!”声音中满是凄惨。

钟万强也吓得面如土色,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显然是被吓得失禁了。

丁洪的嘴唇微微颤抖,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脸色苍白如纸,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然而,钟任旺却像是陷入了疯狂的魔怔之中,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尖锐刺耳,仿若无数根钢针直直刺入人心,在这逼仄的房间里不断回荡,让人脊背发凉,寒毛直竖。

笑罢,他缓缓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重新坐下。

随后,他压低声音,那声音如同一条吐着信子、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阴森地透露道:“听闻江南形意拳门的掌门范苌与雄樱会的长老廖培一直以来都有嫌隙。倘若范苌不明不白地遭遇不测,你们说说,江南武林界是不是会不假思索地认定是廖培下的黑手?”

说罢,他又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这笑声中满满的都是算计与恶毒,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吞噬殆尽。

唐之翰听后,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夸张得有些扭曲,活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他一边拍手,一边高声大笑称赞道:“钟前辈,您简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这智谋,堪称神来之笔!就算是那神机妙算、足智多谋的诸葛亮在世,面对钟帮主您这绝妙的计谋,恐怕也只能自叹不如,望尘莫及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头晃脑,那副谄媚的模样,完全就是钟任旺身边一条摇尾乞怜的忠实走狗,为了讨好主人,不惜使出浑身解数。

谢至川、贺刻舟等人也纷纷点头,对钟任旺的这个恶毒计划赞不绝口。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邪恶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石飞扬和廖培在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中,相互猜忌、自相残杀的画面,心中充满了扭曲的期待。

紧接着,钟任旺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任务。

他眼神冰冷如霜,仿若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直直地指向谢至川,冷冷地说道:“谢贤侄,此事还得辛苦你跑一趟太湖畔的红霞峰,务必想办法将范苌诱至那里。记住,这事儿关乎整个大局,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

谢至川连忙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与兴奋交织的神情。紧张是因为深知此事责任重大,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兴奋则是因为觉得自己能参与到如此重大的计划中,或许能在钟任旺面前立下大功。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沦为钟任旺手中一颗可悲的棋子,被那邪恶的力量牵着鼻子走。

随后,钟任旺又将目光转向单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单副帮主,暗杀范苌的重任就交到你手上了。你下手一定要干净利落,不能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单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执行这样的任务早已习以为常,心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怜悯。

最后,钟任旺看向唐之翰,说道:“唐掌门,你负责在一旁接应,确保行动顺利进行。若有变故,务必及时出手相助。”唐之翰连忙应道:“钟前辈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切安排妥当后,钟任旺靠在椅背上,得意地笑了。

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复仇的执念,这两种情绪如同恶魔一般,将他彻底吞噬,使他变得愈发冷酷无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石飞扬和廖培因为范苌之死而陷入无尽的猜忌与纷争,最终自相残杀的画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

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愈发显得诡异和阴险,犹如来自地狱的回响。

谢至川怀揣着一颗忐忑又兴奋得近乎颤抖的心,脚步匆匆地踏上了前往太湖畔红霞峰的蜿蜒小路。

一路上,他的脑海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一刻不停地盘算着该如何巧舌如簧,将范苌顺利诱入陷阱。

那山路崎岖,两旁的荆棘不时划过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都只有即将到来的诱捕计划。

当他终于抵达形意拳门的山门时,故意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脚步慌乱,摆出一副火烧眉毛般焦急的模样,径直朝着内堂冲去,口中还高喊着:“范掌门!范掌门!出大事啦!”

一路引得形意拳门的弟子们纷纷侧目,面露疑惑之色。

见到范苌后,谢至川瞬间换上一副极为夸张的表情,脸上堆满了看似关切实则虚伪的笑容,双手高高拱起,腰也弯得如同虾米一般,急切地说道:“范掌门,大事不好啦!我刚从太湖畔的红霞峰那儿过来,您可不知道,在那儿我听闻一群狂徒在大肆诋毁形意拳门呐,那言语简直不堪入耳!他们竟说形意拳门徒有虚名,在江湖上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根本就不是雄樱会的对手,还大放厥词说如今形意拳门就要被雄樱会吞并,以后在江湖上都没立足之地了!”

范苌本就性格火爆,一听这话,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他浓眉倒竖,怒目圆睁,那双眼眸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冷哼一声,声若洪钟般吼道:“哼!是哪个狗胆包天的东西,竟敢这般污蔑我形意拳门!我形意拳门在江湖上立足多年,岂是他们能随意诋毁的!”

说罢,他双手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上的肌肉也紧绷起来,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似乎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谢至川心中暗自窃喜,如同狡猾的狐狸看到了落入陷阱的猎物,但面上却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胸脯剧烈起伏,大声说道:“我当时一听,那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气得我浑身直哆嗦!可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个个看起来都凶神恶煞的,我孤身一人,实在不敢贸然上前理论。范掌门,依我看呐,您必须得亲自去一趟,以您的威名和高强武艺,定能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让他们知道咱形意拳门的厉害,往后见了咱形意拳门的人,都得绕着走!”

范苌听完,眉头紧锁,略作思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咬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我倒要看看是哪些鼠辈敢这般放肆,竟敢在我形意拳门头上动土!”

说罢,他猛地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一副要将那些诋毁者碎尸万段的架势。

月光如水,轻轻洒落在红霞峰上,给这峻峭的山峰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微风拂过,山间的林木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春夜的秘密。

湖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满天繁星,宛如一幅精美的水墨画卷,静谧而又神秘。

远处的渔火星星点点,与天上的星光遥相呼应,更添了几分诗意与浪漫。

在这宁静而美丽的夜晚,太湖畔的红霞峰仿佛也沉醉在了春日的温柔怀抱中,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与此同时,单冰早已在红霞峰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中潜伏下来。山洞内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味。

单冰身着一袭纯黑的夜行衣,那身影在黑暗中宛如融入夜色的鬼魅,几乎难以分辨。他手中紧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也在迫不及待地要饮血。

他静静地蜷缩在山洞的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洞口,心中暗自想着:“哼,范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卷入了钟帮主的计划。在这江湖中,弱肉强食,你也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而唐之翰则在距离红霞峰不远的一片茂密树林中隐匿身形。

他藏身于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时不时地透过枝叶的缝隙望向红霞峰的方向,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他的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小声嘀咕着:“这计划可千万别出岔子,要是能顺利除掉范苌,挑起雄樱会和形意拳门的纷争,钟前辈定会对我另眼相看。到时候,我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不停地搓着手,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那座山峰,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的瞬间。过了些时候,谢至川带着范苌来到了红霞峰。

范苌刚踏入这片区域,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唐之翰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屏住呼吸,生怕被范苌发现。

他暗暗祈祷着,希望单冰能够一切顺利,不要让计划功亏一篑。

范苌环视一圈后,似乎并未发现异常,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跟着谢至川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唐之翰见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绷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紧紧地盯着范苌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身边的树干,心中默念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就在这时,单冰在山洞中似乎也察觉到了范苌的到来,他悄悄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随时发起攻击。一场关乎生死与江湖地位的较量,即将在这片宁静的红霞峰上悄然上演。

又走了一会,范苌感觉不对劲,便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谢至川,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问道:“谢贤侄,那些诋毁我形意拳门的人在哪儿呢?怎么不见半个人影?”

谢至川心中猛地一紧,感觉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但他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范掌门,您别急呀,我刚才明明瞧见他们就在这附近晃悠呢,估计是瞧见您这威风凛凛的架势,吓得躲起来了。他们做贼心虚,知道自己不是您的对手。”

就在这时,单冰瞅准时机,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山洞中窜出,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他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直地刺向范苌的后背。

范苌身为形意拳门的掌门,江湖经验丰富,第六感极强,在匕首即将刺入的瞬间,他察觉到了危险,猛地转身,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劲风。

他下意识地用手臂一挡,匕首锋利无比,瞬间划过他的手臂,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涌出,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范苌怒喝一声,声震四野:“你是何人?为何偷袭于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恶事,还有没有王法!”单冰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不带一丝感情:“哼,受死吧!今日就是你的末日!”说罢,他再次挥舞匕首,如同鬼魅一般,朝着范苌攻去,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

范苌一边灵活地躲避着单冰的攻击,一边扭头朝着谢至川喊道:“谢至川,你这是何意?为何与这恶徒勾结!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

谢至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范……范掌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他们……他们威胁我,我要是不这么做,他们就要杀了我全家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助,仿佛真的是被逼迫的可怜人。

唐之翰在树林中听到那激烈的打斗声,心脏猛地一缩,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犹如一只嗅到血腥味的恶狼,连忙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准备接应单冰。

此时,红霞峰的夜晚犹如一个巨大的黑色牢笼,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那打斗声在山谷间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偶尔从云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洒在这片山林间,让整个山峰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影影绰绰,让人不寒而栗。

范苌见又一人从树林中如饿狼扑食般冲了出来,心中猛地“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他目光如炬,犹如两道利剑,瞬间扫向唐之翰,仅仅一眼,便知晓今日已然陷入绝境,凶多吉少。

但他身为形意拳门掌门,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的倔强与豪迈,恰似熊熊燃烧的烈火,怎能轻易被扑灭?怎能轻易向恶徒屈服?

他猛地提气,大喝一声,这一声仿若洪钟鸣响,滚滚声浪好似要将这压抑得近乎窒息的氛围彻底冲破:“哼,今日就算是血溅当场,我也绝不让你们这些恶徒的阴谋得逞!”

话音未落,他双脚稳稳扎地,犹如苍松扎根于岩缝,沉稳无比。

紧接着,施展出形意拳的绝招“虎形拳”。

只见他身形矫健,虎目圆睁,猛地向前一扑,恰似一只威风凛凛的下山猛虎,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他的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每一次出拳,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虎啸。

拳风所及之处,空气发出“嘶嘶”声响。他时而虎爪前探,时而虎尾横扫,身形灵动,与单冰和唐之翰周旋起来,一时间竟让两人难以近身。

唐之翰见范苌攻势如此猛烈,心中不敢大意。

他迅速抽出长剑,剑身寒光闪烁,在黯淡的光线下更添几分寒意。

他施展出华山剑法,只见他手腕一抖,剑花闪烁,恰似繁星点点。

他脚步灵动,围着范苌快速移动,长剑时而如灵蛇吐信,刺向范苌的要害;时而如长虹贯日,直劈而下。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剑气,“嗤嗤”地划破空气,让人防不胜防。

单冰瞅准范苌与唐之翰交手的间隙,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犹如暗夜中饿狼见到猎物时的贪婪。

他握紧手中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刺向范苌的胸口。

那匕首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范苌的生命瞬间夺走。

“叮!”就在匕首即将刺入范苌胸口的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紧接着,传来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恰似金属碰撞,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单冰只觉手中一震,匕首顿时刺歪,竟然刺在了唐之翰的肩膀上。唐之翰“哎呀”一声惨叫,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厉。

他的身体晃了晃,随即跌倒在地上,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流出,迅速染红了周围的土地,在这黑暗中,那殷红的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谢至川原本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

他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惊叫道:“鬼!有鬼!有鬼啊!”

那声音尖锐而颤抖,在山谷间回荡。

说罢,他吓得转身就跑,脚步慌乱,仿佛身后真的有恶鬼在追赶。

在千钧一发之际,范苌施展出形意拳中的“猴形”身法,身形瞬间灵动一转,同时手中如猿臂舒展,单冰吃惊地侧身看去,就在这分神之际,不小心挨了范苌一拳。

“砰”的一声,单冰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跌翻在地上,但他毕竟身手不凡,瞬间跃身而起。

他心中怒火中烧,咬着牙,又硬接范苌一拳,随即施展出“七伤拳”。

只见他出拳时声势煊赫,一拳中有七股不同的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每一拳击出,都带着呼呼的拳风,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

“砰砰!”范苌虽奋力抵挡,但终究抵挡不住这源源不断、变化多端的劲力。

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深受内伤,吐血而倒。

单冰正要痛下杀手,忽然听到有人呼喊:“爹!爹!”

原来是范苌的儿子范式,他担心父亲的安全,领着一群师兄弟找了过来。

范式远远看见单冰正对范苌痛下杀手,眼睛瞬间瞪得通红,眼眶欲裂,急忙飞身而来,口中大喊:“恶贼,休要伤我父亲!”同时挥拳击向单冰。

一群师兄弟也纷纷跟上,有的出拳支援范式,有的则急忙扶起范苌老拳师。

范苌嘴边滴血,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依旧坚定。

他艰难地说:“这是钟任旺的毒计,他的目的是想让我形意拳门与雄樱会相互残杀,你们快去知会石飞扬总舵主,切莫上当。老夫死不足惜,但是,绝不能让江南武林从此陷入混乱。让雄樱会的弟兄们地毯式搜索钟任旺的下落,一定要抓住他,为老夫报仇。报仇!”他的声音虽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在这阴森的红霞峰夜晚回荡。

此刻,一位身影从天而降,伸手一抓,施展了神龙爪神功的绝技“龙擒九天”。

明玉功形成的强大漩涡将范式及其师兄弟推开,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单冰的肩膀,用力一捏,只听“咔嚓”一声!单冰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倒在地上。

原来是石飞扬赶到了现场,正是他先前射出金针,使单冰的匕首偏离了目标。

黑暗中,廖培、列权、吴忠等人迅速围拢,用铁链将单冰牢牢捆绑。

石飞扬转身取出各种神丹妙药和天山雪莲水,喂给范苌老拳师服用,并询问他是如何识破钟任旺的毒计。范苌长叹一声,回答说:“唉!是谢至川!自从他父亲去世后,谢至川便一直跟在钟任旺的身后。若非钟任旺在背后策划了这等阴谋诡计,我也不会中计受骗。唉!”

就在这时,红霞峰下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厮杀声和兵器碰撞声。石飞扬听后说道:“范老爷子明白就好!请放心,雄樱会定会为您老人家报仇雪恨。”说完,他起身,飘然离去。

在红霞峰下,肖玲玲挥舞鸳鸯刀,金六福施展八卦游身刀,公孙仁使用一对吴越钩,杨锋紧握钢刀,向坤手持铁笛,正围攻唐之翰和谢至川。

唐之翰与谢至川背靠背而立,周身气势紧绷。

唐之翰手中长剑宛如蛟龙出海,寒光闪烁,剑身舞动间,仿若有灵龙呼啸。

他施展出华山剑法中的一招“开门迎客”,手腕翻转,剑花绚烂,剑刃与空气摩擦,发出“嘶嘶”的声响,犹如松涛阵阵。谢至川则施展夺命十三剑,剑招狠辣,每一剑刺出都带着破风之声,“咻咻”作响,恰似夺命的厉鬼呼啸。

肖玲玲手持鸳鸯刀,双刀舞动,快若闪电。

她施展出“七煞刀法”中的一招“风驰电掣”一式,双刀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唐之翰。

刀刃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出都险之又险地擦过唐之翰的衣角,发出“簌簌”的细微声响。

唐之翰连忙施展华山剑法中的一招“白虹贯日”,长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与肖玲玲的鸳鸯刀撞击在一起,“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金六福施展八卦游身刀法,身形飘忽,犹如鬼魅。他施展出一招“游龙戏凤”,刀光闪烁,刀法诡异莫测。刀身时而如灵蛇出洞,从谢至川的左侧迅猛劈下,“唰”的一声;时而又似幻影闪现,出现在谢至川的右侧,让人防不胜防。

谢至川察觉到危险,迅速施展夺命十三剑中的一招“回风望月”,剑影闪烁,与金六福的刀光交织在一起,“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公孙仁挥舞着吴越钩,钩身闪烁着冷光。他施展出一招“钩锁连环”,每一次钩击都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呼呼”作响,威力惊人。吴越钩的尖端如毒蛇吐信,直逼唐之翰。

唐之翰身形一闪,施展出华山剑法中的一招“白云出蚰”,长剑快速舞动,将公孙仁的吴越钩挡开,“当”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

杨锋紧握着刀,与向坤配合默契。杨锋施展出“狂风刀法”,刀风呼啸,“呼呼”作响,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朝着唐之翰砍去。

向坤则握着铁笛,施展出一招“笛音扰心”,铁笛舞动间,发出尖锐的哨音,干扰着唐之翰和谢至川的心神。在众人的围攻下,唐之翰和谢至川显得左支右绌,陷入了艰难的苦战。

他们不断施展各自的武功招式,试图抵挡众人的进攻,但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们的压力越来越大,局势愈发危急。

石飞扬和雄樱会的群雄早已预料到钟任旺会利用范苌作为棋子,但为了收服范苌,石飞扬故意延迟出手,让范苌先受了伤,随后才出手相救。

就在这时,石飞扬飞身而至。

谢至川大吃一惊,他屡次败于石飞扬之手,仇恨和勇气都已经丧失殆尽。

稍一分神,肩膀挨了肖玲玲一刀,“哎呀”惨叫了一声,被公孙仁一脚踢飞,跌落在石飞扬的身前。唐之翰吓得怆惶惊叫:“我投降!饶命!饶命!”吓得自己扔剑,跪倒在地上。

石飞扬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沉稳地看向唐之翰与谢至川,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唐之翰、谢至川,你们二人即刻写下钟任旺的藏身之处,将他毒害范苌老拳师的阴谋原原本本揭露出来。”

石雄听闻吩咐,立刻领着雄樱会的几名精干弟子,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们将文房四宝恭恭敬敬地摆放在唐之翰、谢至川面前,又稳稳地放置好桌椅。

石飞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紧紧盯着二人,再次强调:“你们二人分开写,若口供不一致,就休怪我石飞扬无情,定斩你们双手。”

唐之翰与谢至川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若秋风中的落叶。

他们深知石飞扬言出必行,不敢有丝毫耽搁,颤抖着手,拿起毛笔,奋笔疾书。

那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