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雄双目圆睁,紧盯着被困于天蚕丝网中的白衣书生,手中毒角锥如臂使指,每一挥动,皆带起一道森寒彻骨的寒光。
那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夺命的弧线,恰似暗夜中闪烁的流星,却裹挟着致命的气息。
这一道道寒光,令白衣书生在天蚕丝网内陷入两难之境。
他既要奋力挥动手中宝剑,切割那坚韧无比的天蚕丝网,试图挣脱这如囚牢般的束缚;又要时刻警惕毒角锥的突袭,那毒角锥带着呼啸风声,仿若索命的无常,从各个刁钻角度袭来。
白衣书生此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
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头滚滚而下,恰似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他那因惊恐而扭曲的面庞滑落。
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风箱,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沉重的“呼呼”声,仿佛即将燃尽的油灯,气息愈发微弱。其脸上的神色愈发慌乱,眼神中满是绝望,恰似一只陷入绝境、孤立无援的困兽,在这狭小的天蚕丝网内徒劳地挣扎着。
就在众人皆以为白衣书生即将束手就擒,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即将落下帷幕之时,变故陡然降临。一直与郭湘玉激战正酣的青衫书生,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白衣书生陷入如此绝境,心中猛地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心脏。
他深知若白衣书生就此被擒,己方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下,他猛地虚晃一招,手中玉箫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佯装全力进攻之势。
郭湘玉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举竹刀抵挡。
然而,青衫书生这一招不过是虚招,他趁着郭湘玉防守之际,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快若闪电,朝着谢文和石雄这边疾冲而来,其速度之快,仿若一阵狂风席卷而过。
青衫书生冲到近前,手中玉箫一挥,一股凌厉的劲风从玉箫中呼啸而出,恰似一条无形的蛟龙,朝着谢文迅猛袭去。他这一招意在干扰谢文,解救白衣书生。
谢文身为“飞鹰神探”,感知敏锐至极,瞬间察觉到这股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
他面色微变,犹如寒夜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当下,他不得不侧身闪躲,那凌厉的劲风擦着他的衣衫而过,带起一阵冷风。
受此影响,他手中天蚕丝网的攻势也为之一滞,原本紧密的网势出现了一丝破绽。
白衣书生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绝佳机会,强忍着浑身如千刀万剐般的疼痛,调动体内残余的真气。
只见他手中宝剑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仿若黎明前的曙光,却带着无尽的杀意。
他施展出一招凌厉的“分光化影剑”,此乃其门派的绝学,剑招一出,剑影重重,仿若无数把宝剑同时刺出。在这强大剑招的威力下,竟将笼罩在身上的天蚕丝网硬生生撕开一个大口子,那坚韧的天蚕丝纷纷断裂,发出“嗤嗤”的声响。
白衣书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身形一闪,犹如一只脱缰的野马,欲从这缺口处逃出升天。
石雄见此情形,心中焦急万分,恰似火烧眉毛。
他手中毒角锥如暴雨般朝着白衣书生射去,毒角锥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黑色的轨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仿若一群黑色的利箭。
白衣书生一边挥舞宝剑抵挡毒角锥,宝剑与毒角锥碰撞,发出清脆的“当当”声;一边朝着庭院外奔逃,他的脚步慌乱而急促,仿若一只被猎人追赶的野兔。
谢文冷哼一声,声若洪钟,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回荡。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恰似寒夜中的狼眸,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白衣书生追去,其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在靠近白衣书生的瞬间,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枚暗器,那暗器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他手腕一抖,暗器如流星赶月般朝着白衣书生的后背射去。
那暗器带着呼啸风声,仿若一颗拖着长尾的流星,划破夜空。
白衣书生察觉到背后的危险,心中大惊,想要躲避。
然而,此时石雄的毒角锥又已经刺到胸口前,他无奈之下,只得挥剑击挡胸口前的毒角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然来不及闪避开后面的暗器。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暗器精准地射中他的后背。
他身形一晃,脚步踉跄,仿佛狂风中的残烛,摇摇欲坠。
谢文趁此机会,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再次甩出天蚕丝网。
那网在空中迅速展开,仿若一张从天而降的银色巨幕,将白衣书生重新笼罩其中。
随后,他双手发力,双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竟将被困在天蚕丝网中的白衣书生生生拎了起来。
石雄配合默契,手中毒角锥不断袭扰,寒光闪烁,令白衣书生防不胜防。
白衣书生在天蚕丝网内拼命挣扎,发出绝望的呼喊,然而一切皆是徒劳。
此时,客栈的这片天地仿若被一层血腥的阴霾所笼罩。
寒风呼啸,吹起地上的尘土与血水,混合在一起,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
郭湘玉在一旁,手持竹刀,眼神坚定而炽热。
她心中对石飞扬满是敬佩与爱慕,在这激烈的厮杀中,她也尽显敢打敢杀、敢爱敢恨、爱憎分明的性格。平日里侍候石飞扬时,她勤快周到,事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此刻在这厮杀场上,她亦是毫不退缩,每一次出刀都带着呼呼风声,尽显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
石飞扬站在高处,俯瞰着这一切。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仿若这片天地的主宰。
他微微摇头,长叹一声,说道:“这江湖纷争不断,生灵涂炭,实非我愿。我石飞扬虽一介武夫,却也深知天下苍生之苦。今日,我定要荡尽这世间邪恶,还江湖一个太平,给天下百姓一片安宁。”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在这天地间回荡,带着一股令人折服的霸气与胸怀天下的胸襟。
谢文双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再次将那被困于天蚕丝网中的白衣书生,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摔在地上。这一摔,仿若泰山压顶,地面都为之震颤。
紧接着,他节奏紧凑,毫不留情地接连摔了白衣书生七八次之多。
每一次摔落,白衣书生都发出痛苦至极的闷哼声,那声音沉闷而压抑,恰似被重锤连续敲击,在这静谧却又紧张到极点的庭院中不断回荡,仿若一首凄惨的悲歌。
白衣书生只觉浑身骨头好似散了架一般,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
疼得他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颤抖,嘴巴里缓缓渗出血丝,那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眼神也变得迷离恍惚,头晕眼花,意识逐渐模糊,几乎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此刻的他,身体软绵绵地瘫在地上,恰似一滩毫无生气的烂泥,任人宰割。
在石雄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毒角锥致命袭击下,白衣书生终于再也无力挣扎。
毒角锥带着呼啸风声,精准地刺中他的要害。
他的身体迅速发黑,那是剧毒侵入身体的迹象。紧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散发开来,弥漫在空气中,与这血腥的战场气息交织在一起,愈发显得恐怖阴森。
此时,青衫书生目睹同伴惨死,仿若一只发了狂的野兽,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扭曲。
他挥舞着玉箫,状若疯魔般追逐着谢文和石雄。
寒风凛冽,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割在人的脸上生疼。
那风呼啸着吹得他的青衫猎猎作响。
那青衫此刻仿若一面破败的丧布,在风中飘摇,预示着他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忽听身后一阵劲风如刀般呼啸而来,恰似夜枭扑食时带起的那股凌厉风声,青衫书生心中猛地一惊,本能地急忙握着玉箫转身格挡。
然而,他哪里知晓,石飞扬那凌厉的刀气,岂是他手中这区区玉箫所能抵挡的。
只见石飞扬卓然站在不远处,身姿挺拔如松,气宇轩昂,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撼动。他手中虽未持刀,可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无形且凌厉的霸气,仿若天地间的主宰。
他目光如炬,仿若寒夜中的星辰,紧紧凝视着青衫书生,眼神中透着决然与冷酷,已经将青衫书生的灵魂都看穿。
石飞扬微微抬起手,动作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隔空劈出一掌,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刀气瞬间凝聚成形。
那刀气仿若一道金色的闪电,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着青衫书生迅猛袭来。刀气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一把无形的利刃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在诉说着这股力量的恐怖。
地面上的尘土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卷起,形成一道小型的尘暴,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咔嚓”一声脆响,仿若晴天霹雳,又似千年坚冰瞬间破碎,在这寂静而又紧张到令人窒息的庭院中格外刺耳。青衫玉箫书生在这凌厉刀气的冲击下,竟被生生劈为两半。
两半残尸,带着强大的惯性,朝着两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霎时间,血水如喷泉般激溅而出,殷红的血迹在这冰冷的地面上迅速蔓延开来,在黯淡的月光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仿若一幅惨烈的地狱画卷,让人触目惊心。
庭院中的激战仍在如火如荼地继续着,郭湘玉宛如一朵在狂风暴雨中傲然挺立的铿锵玫瑰,风姿绰约,却又坚韧无比。
她在与灰衫书生和黑衫书生的激战中,已然显得轻松自如。
她的身形灵动飘逸,恰似一只在狂风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而优雅,在刀光剑影中灵活穿梭,仿若游鱼得水。手中竹刀舞动,寒光闪烁,每一次出刀,都带着呼呼风声,裹挟着山间的凛冽寒气。
竹刀与对手的兵器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而与她厮杀的灰衫书生和黑衫书生,此时却早已心惊胆战。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仿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毕竟两个同伴已然惨死在这庭院之中,那血腥的场景如同梦魇般萦绕在他们心头,挥之不去。
他们此刻早已无心恋战,只想逃离这可怕的客栈,逃离这如地狱般的地方。
然而,郭湘玉岂会轻易放过他们。她美目含煞,娇喝一声:“今日你等作恶多端,休想从本姑娘手中逃脱,拿命来!”说罢,手中竹刀挥舞得愈发迅猛,施展出师门绝学“奇门三才刀刀法”,这刀法变幻莫测,每一招每一式都暗藏玄机,紧紧地牵制住灰衫与黑衫书生,令他们难以脱身。
石飞扬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微微摇头,长叹一声,说道:“这江湖多舛,纷争不断,生灵涂炭,实非我愿。我石飞扬虽为一介武夫,却也心怀天下,以苍生为念。今日,定要荡尽这世间邪恶,还江湖一片清明,给天下百姓一方太平。”他的声音雄浑有力,在这天地间回荡,带着一股令人折服的霸气与胸怀天下的胸襟,仿若洪钟大吕,震人心魄。
与此同时,谢文与石雄默契地配合着石飞扬,三人静静地伫立在一旁,身姿挺拔,仿若三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封堵着灰衫、黑衫书生这二兽的退路。
石飞扬面色冷峻如霜,仿若寒夜中的冷月,眼神中透着威严,那目光仿若能看穿人心,令人不寒而栗。谢文目光如电,锐利的眼神时刻警惕着二兽的一举一动,手中天蚕丝网在微风中微微晃动,犹如一只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再次出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不愧其“飞鹰神探”之名,敏锐的洞察力与果敢的行动力展露无遗。
石雄则紧握着毒角锥,脸上带着一丝狠厉的笑意,那笑容仿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只等二兽露出丝毫破绽,便要将其拖入无尽的深渊,给予致命一击,彰显出他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猛与狠辣。
庭院之中,寒风恰似一头暴怒的猛兽,依旧呼啸不止,疯狂地吹起地上那混合着血水和尘土的污浊之物,二者交织在一起,弥漫出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仿若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整个庭院。
郭湘玉与灰衫、黑衫书生的身影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时隐时现,宛如鬼魅一般。刀光剑影闪烁,激战仍在如火如荼地继续着,局势看似逐渐明朗,胜利的天平似乎已悄然倾向郭湘玉一方。
然而,就在众人皆以为这场激战即将以郭湘玉的胜利完美告终之时,变故却陡然如惊雷般降临。
原本倒在地上,气息全无、宛如死物般一动不动的白衣书生,竟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之际,诡异地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好似一只从地狱深渊中猛然蹿出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杀意,猛地一跃而起。其速度之快,恰似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划破这黑暗如墨的夜空。
手中宝剑闪烁着幽邃诡异的光芒,恰似一条吐着信子、蓄势待发的毒蛇,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石飞扬的后背迅猛刺去。
原来,这白衣书生竟修炼了一门极为罕见且独特的龟息功法,此功法精妙绝伦,能让其在关键时刻诈死瞒过众人耳目。此前那般惨状不过是他处心积虑设下的诈死之计,只为等待这能够给予石飞扬致命一击的绝佳时机,好报此前战败之仇。
石飞扬身为江湖中威名赫赫的绝世高手,感知敏锐至极,仿若夜空中最敏锐的鹰眼,瞬间便察觉到背后袭来的凛冽杀意。他不假思索,凭借着多年闯荡江湖积累的丰富经验与本能反应,侧身闪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与此同时,明玉功应念而生。刹那间,周身真气涌动,仿若奔腾的江河,形成一个飞速旋转的真气漩涡。那漩涡仿若一个小型的宇宙黑洞,散发着强大的吸引力与威慑力,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搅得扭曲变形,发出“嗡嗡”的声响。
白衣书生的宝剑带着呼啸风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剃刀,擦着石飞扬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冰冷刺骨的冷风。石飞扬的衣袂被剑气割裂,丝丝缕缕飘飞在空中,仿若风中飘零的花瓣,显得极为狼狈。
但石飞扬毕竟是石飞扬,他迅速转身,目光仿若两道寒芒,如电般紧紧盯着白衣书生,冷哼一声,声若洪钟,在这寂静却又紧张到极点的庭院中回荡:“哼,装神弄鬼之徒,妄图在我面前耍弄这般雕虫小技,简直是痴心妄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定叫你这等恶徒彻底伏诛,以正江湖纲常!”说罢,双掌快速摆动,掌心真气呼啸而出,仿若两条奔腾的巨龙,瞬间将白衣书生圈入其明玉功真气漩涡之中。
白衣书生只觉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在漩涡中飞速旋转,眼前景象模糊不清,好似置身于混沌世界,很快便被圈转得晕头转向、眼花缭乱,心中惊恐万分,却又无力挣脱。
石飞扬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探手如电,朝着白衣书生抓去。
他的手掌如同一把铁钳,带着千钧之力,稳稳地捏住白衣书生的脖颈。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仿若寒夜中的惊雷,又似坚冰破碎,白衣书生的脖颈瞬间被捏断。
他的头颅歪向一边,已然惨死,头颅脱离身体,滚落于地,在地面上滚动了几圈后,停了下来,双眼圆睁,死不瞑目。身躯失去支撑,兀自喷涌出一股鲜血,如喷泉般洒落,“砰”地一声,重重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蔓延开来。
灰衫和黑衫书生趁着众人分神的间隙,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恰似两只惊弓之鸟。他们深知大势已去,此刻保命要紧,遂弃战郭湘玉,仿若两只丧家之犬,朝着相反方向夺命逃窜。
谢文和石雄见状,反应极为迅速,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毫不犹豫地朝着黑衣书生包抄过去,脚步沉稳而有力,仿若两把利刃,要将黑衣书生这只困兽彻底斩杀。
郭湘玉见灰衫书生欲逃,柳眉倒竖,恰似两把锋利的柳叶刀,美目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她自幼饱经磨难,江湖的血雨腥风铸就了她坚毅刚强的性格,此刻面对恶徒逃窜,心中的怒火更盛,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她娇喝一声,声若黄莺出谷却又带着无尽威严:“想跑?没那么容易!今日你等作恶多端,罪孽深重,休想从本姑娘手中逃脱,受死吧!”
说罢,身形如电,瞬间一转,手中竹刀挥舞,一道凌厉的刀气裹挟着凛冽的寒风,仿若一条银色的蛟龙,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朝着灰衫书生射去。灰衫书生心中大骇,慌乱之中连忙挥笛格挡,那笛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他绝望的哀鸣。
而石飞扬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企图逃窜的灰衫书生,心中涌起一股凛然正气。
此等恶徒,作恶多端,怎能轻易放过?他冷哼一声,声若洪钟,在这寂静却又充斥着血腥的庭院中回荡。随即,他扬掌劈去,只见其掌心真气涌动,瞬间凝聚成一道雄浑无比的刀气。
那刀气呼啸而出,恰似上古开天辟地的神斧,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之力。
刀气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生生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地面上的尘土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卷起,形成一道小型的尘暴。
灰衫书生本就被郭湘玉的凌厉攻势吓得心胆俱裂,此刻见石飞扬这致命一击袭来,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仿若晴天霹雳,灰衫书生在这道雄浑刀气的冲击下,瞬间被劈成两半。
两半残躯带着强大的惯性,朝着两边飞落,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线。周围的地面瞬间被染得通红,那殷红的血迹在黯淡的月光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黑衣书生目睹这一幕,吓得亡魂皆冒,双腿发软,仿若一滩烂泥。
他深知自己今日陷入了绝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拼命奔逃。
可他刚没跑两步,谢文手中的天蚕丝网便如一张从天而降的银色巨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他罩去。这张网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一张死亡之网,让黑衣书生无处可逃。
黑衣书生惊恐万分,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连忙挥舞手中铁尺,试图荡开这要命的天蚕丝网。
然而天蚕丝网坚韧无比,岂是他这普通铁尺所能轻易荡开的。
就在此时,石雄瞅准时机,手中的毒角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凌厉的劲风,飞甩而来。
毒角锥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黑色的轨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仿佛一群夺命的厉鬼。
黑衣书生被逼得手忙脚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呼吸急促得如同风箱。
他深知这毒角锥带有致命毒性,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
无奈之下,他只得挥舞铁尺,凝神格挡着那些带着致命毒性的毒角锥。
每一次格挡,都震得他手臂发麻,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他铁尺凝滞的这一瞬间,郭湘玉美目含煞,犹如暗夜中的复仇女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她握着竹刀,身形如电,瞬间杀到。
郭湘玉施展出“奇门三才刀刀法”,这刀法乃是她师门的绝学,精妙绝伦,变化多端。每一次出刀,都带着呼呼风声,仿若裹挟着山间的凛冽寒气,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邪恶都斩断。
刀光闪烁,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耀眼而致命。她步步紧逼,每一招每一式都暗藏杀机,竹刀疾舞之间,刀气纵横四溢,将这黑暗的夜空都划开一道口子。
黑衣书生此时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他心中怕极了石飞扬,在郭湘玉的凌厉攻势下,更是逐渐被逼得手忙脚乱。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犹如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
他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每一次动作都显得那么迟缓与无力。
郭湘玉瞅准黑衣书生的一个破绽,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
她回想起眼前这四人的种种恶行,想起他们给无数人带来的痛苦与灾难,仇恨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她咬着银牙,娇喝一声:“西北四兽,受死吧,今日便是你偿还罪孽之时!你等恶徒,在这江湖中为非作歹,今日便是你的报应!”说罢,手中竹刀猛地一转,划出一道诡异而又致命的弧线,恰似天边的长虹贯日,带着无尽的气势与力量。
这一刀,凝聚了她全身的功力与愤怒,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朝着黑衣书生的咽喉斩去。
黑衣书生想要抵挡,却发现自己的铁尺根本来不及回防。
竹刀划过,黑衣书生的咽喉处瞬间出现一道血痕,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已无法出声。
“扑通”一声,他重重地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殷红的鲜血在他身下蔓延,与周围的血腥融为一体。
此时,庭院中弥漫着浓烈得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寒风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呼啸着席卷而过。
它无情地吹起地上的尘土与血水,在空中交织成一片令人作呕的血雾,仿若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血海之中。
石飞扬静静地站在这血腥的天地间,身姿挺拔如松,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动摇。
他的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被拉得修长,显得愈发高大而坚毅,仿佛一位主宰生死的神明。
他目睹着这一切,心中并无丝毫快意,反而涌起一丝悲凉。
这江湖纷争不断,何时才能真正太平?
郭湘玉微微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手中竹刀微微下垂,刀身上沾染的殷红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滴落,在地面上晕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她的眼神中既有历经战斗后的疲惫,又有大仇得报后的畅快,更有对这江湖的一丝迷茫。
石飞扬弯腰捡起白衣书生遗落的宝剑,清冷的月光洒在剑身上,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他定睛一看,只见宝剑上刻有“白虹”二字,字体古朴苍劲,在诉说着这把宝剑的不凡来历。
石飞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将宝剑递与石雄,目光温和而又充满期许地说道:“小雄子,你渐渐长大,又跟着敝会弟兄学了不少神奇的功夫,也该有把称手的佩剑了。这江湖波谲云诡,险恶万分,日后行走江湖,有此剑相伴,也多一分保障。稍后,我传你一套夺命十三剑,此剑法凌厉狠辣,变化多端,望你勤加练习,我相信,你往后是敝会最厉害的武林高手,因为你集百家技艺于一身。也希望你往后能以这剑法行侠仗义,护佑百姓,为这江湖的太平出一份力。”
石雄真没想到石飞扬对他的评价那么高,对他这么一个小书僮这么看重。
他即时双眼放光,满脸惊喜,双手颤抖着接过宝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谢谢公子!公子如此厚爱,小雄子定当铭记于心。我定不负公子所望,好好练习这夺命十三剑,将来为公子、为敝会,更为这天下苍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连连躬身道谢,眼神中,对石飞扬满是崇敬与感激之情。
郭湘玉玉手轻抬,动作轻柔而又专注,缓缓擦拭着竹刀上的斑斑血渍,每一下擦拭,在试图拭去那段痛苦回忆的痕迹。
擦拭完毕,她轻轻一抖手腕,竹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稳稳入鞘。
她迈着轻盈且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身姿婀娜多姿,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垂柳,却又透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令人心生赞叹。
来到石飞扬面前,她微微躬身,姿态优雅,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轻声说道:“多谢公子仗义出手相助,此番大恩,湘玉没齿难忘。公子不仅助我诛杀了这‘西北四兽’,更是替我报了这血海深仇。若没有公子,湘玉今日纵是拼了性命,怕也难以讨回这公道,湘玉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公子的恩情。”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充满真挚,在这寂静的庭院中回荡。
谢文站在一旁,眉头紧蹙,仿若两座小山丘,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他挠了挠头,眼中透着好奇与关切,开口问道:“妹子,看你年纪轻轻,怎会招惹这般多的仇人?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可否说与我们听听?”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江湖汉子的豪爽与直率。
郭湘玉听闻,眼眶瞬间泛红,仿若被一层薄雾笼罩,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仇恨,那仇恨仿若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焚毁。她微微咬着嘴唇,下唇被她咬得微微泛白,声音略带颤抖,缓缓开始讲述起来:“数年前,我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爹娘恩爱非常,日子虽说不上富裕,却也温馨和睦,充满欢声笑语。那时的我,天真烂漫,以为这般美好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
她微微停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段痛苦的回忆重新咽下,却又不得不再次面对。
“谁知,那青灰黑白四个中年书生,也就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西北四兽’,听闻我爹偶然间得到一本武功秘籍,竟起了贪婪之心。他们心狠手辣,毫无怜悯之情,仿若一群从地狱爬出的恶鬼,闯入我家。我爹生性刚正,宁死不屈,怎会将秘籍交予这等恶徒。他们见威逼不成,竟残忍地杀害了护在爹娘身前的爷爷奶奶。那时的我,年纪尚小,惊恐万分,躲在柜子里,亲眼目睹了爷爷奶奶惨死在他们手中的血腥场景。那一幕,至今仍如噩梦般时常在我梦中浮现,每一次回想起来,都令我痛苦不堪,恨不得将这些恶徒千刀万剐。”说到此处,她的眼中已然蓄满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郭湘玉顿了顿,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继续说道:“后来,爹娘侥幸逃脱,幸得一位江湖高人搭救。爹娘挂念着我,不顾自身安危,又折返回来救我。之后,将我送入竹刀门下学艺。这些年来,我日夜苦练,寒来暑往,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为爷爷奶奶报仇雪恨。”
“后来,又有一次,我受师门委托,下山采买米面。不巧,竟又遇到这‘西北四兽’。他们见我孤身一人,便又起了歹念,想要欺负于我。幸好,我的师兄弟师姐妹们及时下山接应,一番恶战,才打跑了这四个恶徒,不然,我怕是早已惨死在他们手中。”
她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后怕之色。
“前些日子,我听闻‘西北四兽’又在这一带活动,心中恨意顿生,便一路追踪而来。没想到,在此处竟真的让我碰上了他们。若不是公子和各位仗义出手,我今日即便能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怕也难以全身而退。”说到这里,郭湘玉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又充满感激.
她再次向石飞扬等人施礼,言辞恳切地说道:“今日大仇得报,全赖公子和各位的相助,湘玉定当铭记于心。日后若公子和各位有所需要,湘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的声音坚定有力,在这庭院中回荡,彰显出她的侠义之心。
庭院中,寒风依旧呼啸,仿若在为郭湘玉那悲惨的身世而悲号,风声凄厉,在诉说着世间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