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215章 215.石飞扬镇定筹策,醉春楼里诛恶贼

陆家武馆里,气氛依旧紧张压抑。

馆内弟子们个个神情严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将决定他们的命运,以及整个江湖的未来。

陆峭老拳师东张西望,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异样后,这才一瘸一拐地走到石飞扬身旁,压低声音,将婉娘费尽周折送来的情报告诉了他。

情报中透露了锦衣卫的最新动向,以及他们对五毒教的下一步计划。

石飞扬听闻囚车改道函谷关,浓眉瞬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函谷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锦衣卫此举必定早有谋划。

但此时容不得犹豫。

他必须迅速做出决策,以应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

若不是及时出兵,必定也会坏了兄弟义气。

于是,石飞扬目光坚定,神色冷峻,当下果断下令,他转头看向“飞鹰神探”谢文,沉声道:“谢文,此事刻不容缓,你即刻前去传令,命廖培、列权率领敝会中原分舵的弟子主力,佯装攻打风陵渡。务必制造出浩大的声势,要让官兵误以为我们的主力在此,吸引他们的全部注意力。”

谢文领命,身形如电,转瞬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他明白任务的重要性,因此不敢有丝毫怠慢。

接着,石飞扬又看向堪堪赶到陆家武馆的“鸳鸯刀”肖玲玲、“圆桶”鲁得出、“竹竿”蒋伙添、“形意拳”范式、“七修剑”孔三角等人,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们几位,带领一小队人马,秘密潜行,奇袭函谷关,全力营救吴忠。记住,此次行动危险重重,切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纷纷抱拳,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绝。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战斗,每个人都必须全力以赴。

雄樱会如同一台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迅速分兵两路。

一路由谢文率领,佯攻风陵渡;另一路由肖玲玲等人率领,秘密潜行至函谷关。

向坤尽管身负重伤,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

但一想到吴忠深陷险境,生死未卜,心中的侠义之情瞬间涌起,犹如熊熊烈火燃烧。他不愿让自己的伤势成为团队的拖累,决心要与肖玲玲一同前往函谷关。

肖玲玲看了看向坤,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此时也无暇多言,众人立刻整顿行装,朝着函谷关疾驰而去。他们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此时的函谷关,正值初春,本应是万物复苏、春寒料峭之时,却依旧被寒冬的余威牢牢笼罩。

寒风仿若无数把锋利的冰刀,呼啸着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割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仿佛要将人的脸皮割下。

天空中,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如鹅毛般轻盈却又带着无尽的寒意,漫天飞舞。

不过片刻,便将整个函谷关覆盖在一片银白之中,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在这片银装素裹的景象中,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函谷关,这个历史上著名的关隘,地势极为险要,两侧的山峰高耸入云,仿佛是两个巨人般矗立在大地之上,它们的中间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蜿蜒曲折,宛如一条沉睡中的巨龙,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在这条通道的两侧,峭壁上怪石嶙峋,这些石头在风雪的映衬下,更显得阴森恐怖,仿佛每一块石头都暗藏着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吴忠此刻被囚禁在囚车之中,囚车四周布满了守卫,他们个个手持利刃,眼神警惕,戒备森严,在无声地告诉吴忠,任何试图逃脱的举动都是徒劳的。

吴忠坐在囚车内,心中暗自盘算着脱身之计,他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不仅自己的性命不保,还会连累前来营救他的兄弟们。他的眼神中透着坚毅,开始暗暗运功,试图冲破身上的束缚。

就在这时,肖玲玲率领着她的部下策马而来,马蹄声如雷,踏破了这冰天雪地的寂静。

她一马当先,宛如一朵盛开在风雪中的红梅,艳丽而又坚韧。

她手持鸳鸯刀,身姿矫健,率先闯入锦衣卫的阵营,她目光坚定如炬,手中鸳鸯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施展出“七煞刀”刀法。

刀光闪烁,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又如蝴蝶般轻盈灵动,所到之处,靠近的几个守卫纷纷惨叫着倒下,血溅当场,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但她未曾料到,锦衣卫早已设下重重陷阱,她一个不慎,误入枪阵。

只见四周的官兵纷纷挺枪刺来,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一片银色的森林,将她紧紧包围。

霎时间,肖玲玲险象环生,左躲右闪,她手中的鸳鸯刀快速挥舞,试图抵挡如雨点般刺来的长枪,但无奈官兵太多,枪阵密不透风。

很快,她身上多处被枪尖划伤,鲜血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衫,在这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向坤在一旁见状,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飞身而来,他手中拿着断成两截的铁笛,将其当作盾牌,朝着肖玲玲的方向冲去。

他施展出“天罡点穴法”,将铁笛在身前快速旋转,形成一道防御屏障,试图为肖玲玲抵挡住如潮水般涌来的攻击。

“铮铮!”向坤用他那坚硬的铁笛替肖玲玲挡下了三发致命的子母镖。子母镖尖锐的尖端撞击在铁笛上,激起了无数耀眼的火花,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

向坤的身体因为这股猛烈的冲击力,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震飞出去,他的口中再次喷出鲜血,那鲜红的血液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染红了一片。

尽管遭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害,向坤却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烈的伤痛,挣扎着从雪地上站了起来。他重新举起了那根沾满鲜血的铁笛,迎接官兵们的新一轮攻击。

“圆桶”鲁得出骑着他的飞马迅速地冲了过来,他一边不断地呷着酒,一边将酒滴喷洒出来,作为暗器使用。

他的左手紧紧握着酒葫芦,右手则施展着威力无穷的“天罡掌法”,每一次出掌都带着千钧之力,将周围的锦衣卫打得东倒西歪,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激战中,鲁得出还不忘用脚支撑着向坤的屁股,试图帮助他站稳身体。

就在这时,又有一些锦衣卫的高手飞身跃来,他们手持锋利的绣春刀,刀光闪烁,毫不留情地朝着鲁得出劈砍过来。

鲁得出在战斗中一边喷洒着酒滴,如同天女散花般地将酒滴化作暗器刺向锦衣卫,一边手握着酒葫芦,用脚撑着向坤,与几名锦衣卫高手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场面惊心动魄,鲁得出虽然左支右绌,身上也多处受伤,但他依旧咬紧牙关,毫不退缩,坚持保护向坤。

“竹竿”蒋伙添手持开叉的铁杆,在敌阵中灵活地穿梭。

他一边与锦衣卫的高手们激烈厮杀,一边努力地向这边靠近。

每一次挥动铁杆,都会带起一阵阵呼啸的风声,将锦衣卫捅阉,吓得部分锦衣卫连连后退。

然而,仍然有大量的锦衣卫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将他团团围住,蒋伙添只能奋力抵抗,寻找着突破重围的机会。

肖玲玲心急如焚地跑到向坤的身边。

此时的向坤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他的面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十分虚弱。

肖玲玲轻轻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她的动作温柔而又充满了关切。

在不经意间,她发现向坤的怀中藏着撕碎的《莲华经》残页。

看着这些残页,肖玲玲心中五味杂陈,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原来,在向坤的铁笛暗格中,藏着肖玲玲当年比武时断下的青丝。

这一缕青丝,承载着向坤多年来的深情,无数个日夜,他都对着这缕青丝默默思念。原来,肖玲玲也是辽东人,早年与向坤还是同门师兄妹,一起在师门中学习技艺,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后来,肖玲玲的家族迁往了中原,从此她与向坤断了联系。直到辽东长生堡被神水宫毁坏之后,生活在长生堡的向坤加入了雄樱会,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肖玲玲。

然而,此时的肖玲玲已经是有夫之妇,她与“铁掌”吴忠已经育有一子。向坤心中感到无比的黯然神伤,但他依旧默默地关注着肖玲玲,将这份深情深埋在心底,从未表露出来。

在这一刻,“形意拳“的范式和“七修剑“的孔三角,他们如同电光火石般奋勇拼杀,招式凌厉无比。范式将形意拳的精妙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虎形、豹形、龙形等拳法轮番上演,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打得一些锦衣卫节节败退,无法抵挡。

而孔三角则挥舞着他的长剑,剑花闪烁,犹如夜空中繁星点点,所到之处,官兵们纷纷倒下,无法阻挡。他们一路拼杀,勇往直前,试图杀散官兵组织的尖枪阵。

然而,敌人数量众多,且训练有素,尽管范式和孔三角拼尽全力,但最终还是无法改变结果,吴忠被锦衣卫押走了。

这次营救行动,尽管他们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群雄们只能疲惫地坐在黄河边,望着滔滔河水,静静地等待着石飞扬的指令,他们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但又无能为力。

陆家武馆里的一间厢房,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将屋内映照得昏黄而静谧。

石飞扬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手中紧紧握着从锦卫衣洛阳卫所百户赵全那里得来的腰牌,眼神凝重,紧紧盯着腰牌上那神秘的密语。

他眉头紧锁,脸上透着沉思之色,屋内一片寂静,唯有他偶尔发出的轻微叹息声。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杨雪儿那轻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身着一袭白色罗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在夜色中的白莲花。

发丝如墨,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几缕碎发俏皮地搭在她粉嫩的脸颊旁。

她的眼眸明亮而灵动,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进屋,这双眼睛便瞬间捕捉到了石飞扬专注的神情。她脚步轻盈地走到石飞扬身旁,微微俯身,凑近石飞扬的耳边,轻声问道:“石大哥,你在看什么呢?这般专注,连我进来都未曾察觉。”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宛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拂过石飞扬的耳畔,引得他心中微微一动。

石飞扬闻声抬起头,看到是杨雪儿,原本凝重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仿佛春日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屋内的寒意。

他将腰牌递与杨雪儿,缓缓说道:“雪儿,你看,这是从锦卫衣洛阳卫所百户赵全那里得来的腰牌,上面的密语,似乎指向了宫中司礼监暗通倭寇的证据。”

他说话时,目光始终注视着杨雪儿,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宠溺。

杨雪儿接过腰牌,仔细端详着,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她微微歪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问道:“这小小的腰牌,竟有如此大的秘密?石大哥,这密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她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靠近石飞扬,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石飞扬身边,让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

石飞扬耐心地给杨雪儿解释着,从腰牌的来历,到密语可能隐藏的线索,一一详细道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在杨雪儿的心间。

杨雪儿听得入神,时而轻轻皱眉,时而微微点头,眼睛始终紧紧盯着石飞扬的嘴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又轻轻地依偎到石飞扬的怀里。

待石飞扬说完,她从石飞扬怀中起身,愤然地说道:“没想到朝廷竟然有这么多的贪官污吏,吃里扒外,就为了那点小钱,做出这等卖国求荣之事,实在是可恶至极!”

她的脸颊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双手紧紧握拳。

石飞扬看着杨雪儿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觉得甚是可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雪儿,这世间之事,复杂难测。倭岛上的人,野心勃勃,总想着登陆我大明天下。你知道吗,从宋朝时开始,他们便送来无数的美女到中原一带配种,待这些美女怀孕后,便回归倭岛,以此改善他们的人种。而且,这些美女还将中土的文化、风俗、地理图、物资、铁器、金银珠宝等带回倭岛,使得倭岛的实力日益强大。如今丰臣秀吉把握机会,妄图攻击我大明天下以及周边邻国,实在是狼子野心。”

杨雪儿听着石飞扬的讲述,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不禁感叹道:“石大哥,若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我还真不知道这其中竟有如此多的隐情。跟你在一起,我总能学到许多东西,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她一边说着,一边深情地望着石飞扬,眼中满是倾慕与眷恋,然后又依偎在石飞扬的怀中。

石飞扬看着杨雪儿那深情的目光,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轻轻地搂住杨雪儿,她的身子柔软而温热,仿佛带着一股电流,瞬间传遍石飞扬的全身。

石飞扬身子一颤,急忙晃晃脑袋,保持头脑的清醒,说道:“雪儿,你心地善良,单纯可爱,往后遇事要小心谨慎。”

杨雪儿微微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石大哥,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心怀天下,可我也不想总是被你保护着。你能不能教教我,如何才能像你一样,有敏锐的洞察力,能从这些看似普通的事物中,发现背后隐藏的大秘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宛如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

石飞扬微笑着看着杨雪儿,说道:“雪儿,这洞察力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首先,你要学会观察,观察身边的人和事,留意每一个细节。就像这腰牌,若不是仔细观察上面的密语,又怎能发现其中隐藏的惊天秘密。其次,你要有丰富的知识储备,了解历史、地理、人文等多方面的知识,这样才能将看似无关的线索串联起来。比如倭人送美女来中原配种一事,若不了解历史,又怎能明白他们背后的野心。最后,还要有一颗冷静的心,遇到事情不慌乱,才能理智地分析问题。雪儿,你本就聪慧,只要用心去学,定能有所收获。”

杨雪儿认真地听着石飞扬的教导,不时地点头,将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中。她说道:“石大哥,我一定会努力的。以后,若是我遇到不懂的事情,你可一定要耐心教我。”

石飞扬轻轻刮了刮杨雪儿的鼻子,笑着说:“当然,只要你愿意学,我定会倾囊相授。”

两人相视而笑,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温馨而甜蜜。

杨雪儿情难自禁,双颊绯红,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眼眸中满是深情与羞涩。

她微微侧头,轻轻在石飞扬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刻的美好。

石飞扬只觉心神一荡,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仿佛置身于春日暖阳之下。

然而,就在这甜蜜的时刻,“咚咚咚”,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石飞扬猛地回过神来,急忙轻轻分开杨雪儿,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请进!”

房门缓缓推开,谢文在陆峭和陆红叶的陪同下走进来。

谢文神色焦急,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脚步急促,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他一进门,便快步走到石飞扬面前,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急切地禀报:“总舵主,大事不好!函谷关营救吴忠失败了,诸位兄弟姐妹此刻都在黄河边等着您的指令!”

他说话时,眼中满是自责与担忧。

石飞扬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霸气,不慌不忙地说道:“既然此战失败,那就让众兄弟姐妹乔装潜入京师吧。咱们在京师也有分舵,大家进入京师之后,务必小心谨慎,注意安全。我随后便到。”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文应令而去。

杨雪儿一听,心中满是关切与焦虑,她忍不住上前一步,看着石飞扬,焦急地说道:“石大哥,大家此番乔装潜入京师,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也一起去吧,我可以帮着照应大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紧紧盯着石飞扬,仿佛在等待他的答复。

陆峭也走上前,拱手说道:“总舵主,此次营救失败,皆是老朽无能。若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万死不辞。只是这京师之地,藏龙卧虎,还望总舵主多加小心。”

陆红叶则轻轻咬着嘴唇,眼中满是焦虑,说道:“石大哥,那些兄弟姐妹们都那么勇敢,如今陷入困境,咱们一定要想办法帮他们。我也想为大家出份力。”

她的声音虽轻柔,却透着坚定。

石飞扬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微笑着说道:“雪儿,你就留在这,帮我照顾好陆前辈和红叶姑娘。陆前辈,此次失败并非您的过错,往后咱们还有许多硬仗要打。红叶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京师之事,我自会安排妥当,你好好养伤。大家都各自安歇吧,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退下。

众人应了一声,各自散去。

翌日一早,石飞扬领着石雄离开陆家武馆,策马出城而去。

丐帮弟子看到这一幕,马上回归“明月楼”,向钟任旺通报情况,钟任旺向甘锦亮通报了情况。

甘锦亮大喜,当即吩咐师爷召集甘家的武师,到“明月楼”大吃大喝一场,吃饱喝足,晚上抢夺陆家武馆。钟任旺侧头与丁洪相视一笑,笑容里满是阴险。

可到了晚上,吃饱喝足的甘锦亮又似乎忘记了此事,他去了洛阳城的“醉春楼”。

这家最负盛名的男人玩乐的地方,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处处透着奢华。

朱红色的大门前,灯笼高挂,即使在白日,也散发着暧昧的光晕。

踏入其中,花团锦簇,香气弥漫,琴音袅袅,美人穿梭,笑声、嬉闹声交织。

不过,这温柔乡里,却也暗藏着无尽的腐朽与堕落。

甘锦亮今日特意精心打扮,身着一件崭新的宝蓝色绸缎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繁复的牡丹花纹,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翡翠的腰带,那翡翠在阳光下绿得晃眼。他头戴一顶黑色貂皮帽子,油光发亮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香粉,试图掩盖那道狰狞的疤痕,却显得更加滑稽可怖。

刚一踏入“醉春楼”的大门,风情万种的徐年掌柜便满脸堆笑,扭着腰肢迎了上来,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哎哟喂,甘大爷,您可算来了,姑娘们都念叨着您呢!”

甘锦亮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嘿嘿一笑,随手塞给徐年掌柜一锭银子,大摇大摆地往内走去,边走边扫视着周围的姑娘们,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欲望。

他的目光被一位美丽可人的姑娘吸引住了,这姑娘名叫婉娘,生得眉如远黛,目若秋水,肌肤胜雪,身姿婀娜,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在这脂粉堆里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其实,她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不会老似的,可能在此整天快乐吧,而且,她就是替陆家武馆传递情报的陆峭的师妹,为情发疯的那个。

甘锦亮二话不说,径直朝婉娘走去,一把搂住她的腰,婉娘吓得花容失色,想要挣脱,却被甘锦亮紧紧箍住。其实,婉娘是装的,她的武功非常强悍的呐!

在这里十几年,欺负她的人,都到阎罗殿相会去了。

“小美人,今晚就陪大爷我好好玩玩。”甘锦亮嘴里喷着酒气,涎着脸说道。

婉娘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说:“大爷,求您放过我,我……我身子不舒服。”

甘锦亮哪肯相信,哈哈大笑起来:“别装了,在这‘醉春楼’里,还能有你不愿意的事儿?”

说着,就要动手拉扯婉娘的衣裳。

这时,另一位姑娘灵秀实在看不下去,壮着胆子上前说道:“甘大爷,您就放过婉娘吧,她真的不舒服。”甘锦亮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灵秀一眼:“你算哪根葱,敢来坏老子的兴致!”说罢,随手抄起桌上的酒杯,朝着灵秀砸去,灵秀躲避不及,额头被砸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徐年掌柜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甘大爷,消消气,消消气,要不我给您换几个更漂亮的姑娘?”甘锦亮却不买账,一脚踢翻了桌子,桌上的酒菜洒落一地,

他咆哮道:“今天老子就要这婉娘,谁要是敢阻拦,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又用力将婉娘往怀里拽。

婉娘拼命挣扎,大声呼救,周围的姑娘们吓得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位名叫清风的年轻琴师挺身而出,他虽然身形瘦弱,但眼神坚定:“甘锦亮,你休要胡作非为,强扭的瓜不甜,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

甘锦亮一听,怒不可遏,松开婉娘,朝着清风扑了过去,挥起粗壮的拳头,朝着清风的脸上砸去。清风侧身一闪,躲开了这一拳。

但甘锦亮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清风的腿上,清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甘锦亮走上前,一脚踩在清风的胸口,恶狠狠地说:“敢跟老子作对,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又招呼手下一起对清风拳打脚踢,清风疼得在地上打滚,却仍死死护住自己的身体。

“甘大爷,求您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婉娘哭着跪在地上哀求。

甘锦亮这才停手,得意洋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清风,又一把拉起婉娘:“今晚你要是不乖乖听话,他就是你的下场!”说罢,不顾婉娘的哭喊声,强行将她拖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醉春楼”内一片狼藉,姑娘们吓得瑟瑟发抖。

岂料,甘锦亮拽着婉娘进入房间,反脚踢上房门,却发现房间里坐着石飞扬,美若天仙的杨雪儿俏立于石飞扬身旁,柔情蜜意地低头看着石飞扬,眼里没有世界,只有石飞扬。

谢文、单志、石雄、苗门龙已经封堵四方。

甘锦亮明白上当,转身就想跑。

谢文手一甩,天蚕丝网罩在甘锦亮的身上。

单志扬手一甩,几十枝梅花镖刺在甘锦亮的身上。

甘锦亮连声惨叫,顿时浑身窟窿,血水四溅,惨死当场。

石飞扬从腰间那只凡人瞧不见的鹿皮袋里取出一把金叶,塞给婉娘,低声说道:“谢谢婉娘!雄樱会尚有一个堂主空缺,如果婉娘愿意,可到敝会任职,敝会也愿意为婉娘在京师创办一家醉春楼,由婉娘当掌柜,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