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和刘十二领命,从战场赶回京城杨将军府,他们两人日夜兼程,跑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傍晚时分回到了京城杨将军府。
阿武和刘十二浑身沾满尘土,坐骑口吐白沫,在杨将军府朱漆大门前骤然停下。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惶——往日敞开的将军府大门,此刻竟紧紧闭着,门口不见守卫的身影,只有铜环在晚霞中轻轻晃动。
刘十二率先跳下马,双腿因长时间骑行而微微打颤。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大门,抬手用力敲门,“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阿武也快步跟来,两人的心跳声在胸腔里轰鸣。一会儿,门后传来脚步声,一道警惕的声音从门缝中透出:“谁呀?”
“阿武!”
“刘十二!我们是被杨将军从战场上派回来查看府里情况的!”
门闩响动,大门缓缓打开。一名下人探出头来,确认两人身份后,连忙将他们迎进大院里。下人神色匆匆,一路小跑着去禀报杨夫人。阿武和刘十二走进庭院,往日热闹的将军府此刻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片刻后,杨夫人郭凤英快步来到厅堂。她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焦虑。“快,进来坐下慢慢说。”杨夫人亲自为两人斟茶,“现在战况如何?”
刘十二端起茶杯,润了润干裂的嘴唇,说道:“非常激烈,每隔一天就有一场厮杀,双方僵持不下,双方都折损了十几万兵力。杨夫人,府里一切都还好吧?”
杨夫人眉头紧锁,见两人都未提及二公子杨晓义,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她赶快问道:“我派阿五带着二公子去战场报信,二公子是否安好?”
阿武和刘十二惊愕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二公子?二公子没有到战场!杨将军和大小姐同时梦到二公子浑身是血,所以才派我们回府看看。”
杨夫人闻言,身形一晃,差点瘫倒在地。她喃喃自语:“难道义儿在路上遭遇不测?义儿武功不错,阿五也久经沙场……”突然,她抓住刘十二的衣袖,“十二,我前段时间梦见韬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韬儿没事吧?”
刘十二神色凝重,轻声说道:“夫人,大公子前段时间被金兵抓住,挑断了手和腿的经络。后来大小姐和少夫人送他去峨眉山找峨眉派师太医治,如今还在峨眉山上休养。”
杨夫人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韬儿的经络能接好吗?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夫人莫要担心,”刘十二安慰道,“大小姐回战场好些天了,她说大公子的经络已接好,只需在峨眉山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杨夫人捶着胸口,心急如焚:“可我的义儿怎么还没到战场?”
阿武和刘十二急忙安慰:“杨夫人,或许二公子不熟悉路途,走错方向了。”
“阿五以前就久经沙场,他不会走错路的,我担心他们遭遇了意外。”杨夫人泪水夺眶而出,“这可如何是好……”
刘十二思索片刻,说道:“杨夫人,您别太担心。我们马上回战场复命,让杨将军派人去寻找二公子。”
杨夫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将皇宫中皇上和赵靖轩皇子重度中毒、现在都还命悬一线,赵靖雄带兵杀回来霸占了皇宫,如今李凤媱和赵靖雄母子掌权的事,详细地告诉了阿武和刘十二。“你们务必将这些消息转达给将军和大小姐。”
说完,杨夫人喝了口茶,缓了缓神,又吩咐道:“你们一路奔波,又累又饿。先去厨房吃饭,吃完好好睡一觉,明早一早出发赶回战场。”
阿武和刘十二领命,前往厨房。简单用过饭后,两人倒头便睡。第二天天还未亮,他们便起身,跨上战马,朝着战场疾驰而去。晨雾中,马蹄声再次响起,带着杨府的消息,朝着血雨腥风的战场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