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孩儿是被冤枉的,您想想,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今晚一齐发生,这一切不是太巧合么。”
叶霄云哭诉着。
辽国公面色一变,的确太巧了。
他忽然看向跪在地上的云芳:
“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云芳像是已经预料到了辽国公会对她发难,神色平静:
“无人指使,奴婢只是在陈述事实。”
叶霄云恨透了这个女人,看着云芳那一副柔弱的模样,想到她今夜对自己的背叛,恨得牙根都痒痒,他指着她大骂:
“贱人,你为什么诬陷我?”
云芳缓缓转过头,看向叶霄云,眼泪夺眶而出:
“二公子,你竟要这么对我吗?”
叶霄云一脸嫌弃: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快向国公爷交代清楚,不然你们难有活路!”
他甚至说了‘你们’,旨在提醒云芳,你还有一个儿子他手里,自己掂量着办。
云芳绝望地闭了闭眼,缓缓打开了贴身的荷包,将里面卷着的一页纸拿了出来,双手呈给了辽国公:
“国公爷,您一看便知。”
叶霄云瞪大了眼睛,那纸,似乎是当时,为了让云芳死心塌地给他卖命,给云芳写的情信...
辽国公看完那信,一张脸变成了青紫色,他被气的胡须都在颤抖,可当着这些人的面,又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他要脸面!
他呼吸剧烈起伏,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需要时间来平复,再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来人!把二公子带回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院。”
这就是要关禁闭了。
叶霄云大呼冤枉,可辽国公已经不想再听。
二公子刚被人带下去,江渊便是一声惊呼:
“世子,世子您怎么了!快来人,叫府医来!”
辽国公看着晕倒了叶妄尘,两眼一黑,也差点晕过去,屋漏偏逢连夜雨,国公府这究竟是怎么了啊。
次日一早,楚晳起来打扫院子,工地的差事没了,她便给自己找了打扫庭院的粗使差事,总之要让自己忙起来。
现在庄子里一片混乱,越是这会越是要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正低头扫着,忽然扫把被人用脚踩住了,墨色靴子狠狠碾了碾,可见靴子的主人这会心情郁郁。
“楚晳,我问你,你们女子,都是这般下贱吗?”
叶霄云的声音狠厉,带着一丝暴躁。
他昨夜被禁足,一夜未合眼,想来想去,只想明白一件事,是叶妄尘算计了他。
叶霄云现在恨得要死,他恨自己就应该再狠一些,剂量再猛一些,让叶妄尘提前去见阎王。
不过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叶妄尘昨夜晕倒了,至今昏迷不醒。
很好,最起码药效起了作用,世子死了,老爷子就剩两个儿子,一个乳臭未干,还有一个就是他,看老爷子还如何给他治罪!
楚晳听到叶霄云这话,就知道这个疯子又犯了病,这种时候,说不定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千万不能惹恼他。
她‘扑通’跪下来:
“二公子息怒,奴婢愚钝,不知因何惹了二公子不悦,奴婢只盼望二公子安康。”
楚晳声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颤抖,她低垂着头,发丝滑落,半掩住她那看似惶恐,却暗藏思量的眼。
叶霄云冷哼一声:
“一个个看似忠诚,实则一肚子鬼心思,女人低贱,本就是用来睡的,本公子今日就办了你!”
他说着,俯身抓住了楚晳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接着往肩膀上一扛,就往屋内走去。
周围的仆役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
楚晳心中大骇,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做了这么多,决不能功亏一篑,今日就算是豁出性命去,也不能让叶霄云如愿。
她果断拔下了头上一直准备着的发簪,隐藏在衣袖中,只等着关键时刻给叶霄云致命一击,一命抵一命,她倒也不亏。
“二公子,不好意思叨扰了。”
世子身边的程波走进叶霄云的院子,十分恭敬地作了个揖。
叶霄云一愣,将楚晳放下来,朝着程波恶狠狠道: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程波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点也不受影响,继续道:
“二公子,我们世子院里缺人手,床前需要婢女服侍,二公子与我们世子兄弟情深,还望借婢女一用。”
叶霄云都被气笑了:
“庄子这么大,跑本公子这来借人了?怎么,世子醒了?”
程波依旧淡笑:
“借二公子吉言,刚醒,这不,现在床前只有知夏姑娘一人服侍,实在有些忙不开,楚晳姑娘之前就是世子的婢女,让她回去伺候,再好不过。”
楚晳心中一喜。
叶霄云眼底划过恨意,那短命鬼竟然这么快就醒了,反正府医都是自己人,就让他回光返照一下吧。
他面色沉得可怕,冷笑着,刚要开口拒绝,程波就抢着说道:
“国公爷也是同意了,二公子与世子兄弟感情深厚,一婢女而已,绝对不会吝啬的。”
一句话将叶霄云堵了回去。
叶霄云眼眸一转,是啊,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他还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老爷子面前,该唱的戏还是要唱。
他缓缓转头,看向楚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低声道:
“既然让你去,那你就去吧,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你心里都有数吧?”
楚晳忙躬身:
“奴婢定会谨言慎行。”
叶霄云虽不服气,但也不能因小失大,他压住心头的不甘心,一甩胳膊,将楚晳用力推了出去,楚晳差点摔倒在地上。
程波见人已经要来,便不再多留,行了一礼,带着楚晳离开。
楚晳走出叶霄云的院子这一刻,感觉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既然走出去了,她希望自己再也不要回来。
世子叶妄尘的院子里人很多,辽国公此时也在。
楚晳进屋的时候,还听到了一道陌生的声音,那是一位老者,声音很沉,带着些许怒意。
“乘溯,老朽听说你在这太平镇,今日初一,天不亮就出发,特来给你拜个年,万万没想到,见到的竟是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