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姜姚送走?
之后全家人又都搬过去跟姜姚住在一起?
阮凝知道,不管怎么样姜姚永远都不会接受她这个大嫂。
姜姚想要的是姜时砚。
如果她不跟姜时砚离婚,之后的姜姚肯定还会有更多手段用来对付她。
她一点都不想再跟那个女人拉扯。
她走。
眼不见心不烦。
看着身边的两个长辈,阮凝态度坚决:
“我跟姜时砚性格不合,而且我不爱他,跟他在一起我很痛苦。”
“希望你们看在我替姜姚坐了两年牢的份上,劝姜时砚跟我离婚。”
然而这话,刚好被过来的姜时砚听到了。
他倏然制止步伐,站在病房门口,背脊挺得僵硬。
心口也莫名涌起一阵酸意。
好一个不爱他。
跟他在一起很痛苦。
姜时砚紧抿薄唇,俊脸暗淡。
犹记得曾经阮凝在日记本上写的关于他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她现在说的这样。
她明明亲笔写过很爱他。
看着他就像看到光一样,让她觉得心里暖洋洋。
她明明说过,她从五岁开始就惦记他了。
她明明喜欢了他十几年。
当初跟她提出结婚的时候,她也是满心欢喜的答应的。
怎么坐两年牢出来,就不爱他,迫切地想要跟他离婚了。
不等两个长辈再说话,姜时砚浑身冷气逼人地走进病房。
使得准备说话的两个长辈,忽而选择了沉默。
阮凝也没想到,姜时砚还会再过来。
他不是说姜姚快死了吗。
他不去陪着姜姚,又跑她这儿来做什么?
“妈,你们回去吧!”
姜时砚沉声吩咐。
姜夫人起身来,叹息着,还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对着姜时砚道:
“时砚啊,阿凝确实为小五受了不少苦,小五我们会照顾好的,你以后啊,多关心关心阿凝吧。”
尽管身为母亲,姜夫人也知道,这个大儿子她没办法过多教育。
最后也只得默默离开病房。
阮珍身为一个管家,更没资格说什么,赶紧跟着夫人离开。
两位长辈走后,姜时砚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眸,深深地刺着阮凝。
“跟我在一起很痛苦?”
阮凝不敢看他,低下头磨着后槽牙,承认道:
“对。”
“为什么?”
阮凝凄笑,“还用问吗?你跟姜姚的事,够我恶心一辈子了。”
“阮凝。”
姜时砚恼羞成怒,却又极力克制情绪,压低声音解释:
“小五只是我妹妹。”
“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那我也是把她当亲妹妹。”
“可她对你不是这么想的。”
阮凝抬起头看着姜时砚。
“别装了,我知道当初你娶我,就是想让我心甘情愿替姜姚坐牢。”
“现在不离婚,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姜时砚,你又不爱我,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何必绑着我耽误你一辈子呢?”
反正,她不想一辈子当傻瓜,留在他身边像个小丑。
这婚,必须离。
姜时砚还在压制胸腔里有的怒意。
双拳紧握,沉声应道:
“我说过,我不会离。”
阮凝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冷静。
“没关系,那我们法院见吧。”
姜时砚盯着她,“就凭你,也想跟我打官司?”
阮凝迎着他的目光。
看着丈夫眼里对她毫无感情,有的只是征服跟占有,她更觉心里难受。
“是,我可能连官司都打不赢你。
但是姜时砚,你这样困着我在身边有什么意义呢?”
他都找到捐肾的人了。
姜姚又那么喜欢他。
跟她离婚去娶姜姚,多好的事。
他为什么不愿意。
阮凝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心思。
“我说过,娶了你我就会对你负责。”
姜时砚显然是心虚的,避开看阮凝的目光,在旁边的沙发前坐下。
“你要觉得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以后会注意的,今晚我留下陪你。”
阮凝沉默。
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心里怎么想的。
难道会是姜策说的那样。
其实找的那个愿意捐肾的人,是用来忽悠她的?
姜时砚之所以不放她走,还是想要她的肾?
想到这里,阮凝放下狠话。
“姜时砚,不管你怎么对我,哪怕是我死,我也不会把肾给姜姚。”
姜时砚神色微变。
再看着阮凝,眼眸更加犀利了几分。
但是片刻后,他又恢复温和,沉声道:
“已经有人愿意捐肾了,你觉得我还需要你的这个?”
阮凝紧盯着他,面不改色。
“最好是这样,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欺骗了我,就算没办法离开你,我也会跟你同归于尽的。”
知道如果姜时砚不放手,她是没办法离开的。
何况母亲还重病,需要姜家。
她可以暂且留下,亲眼看着别人把肾给姜姚。
她甚至可以收集姜时砚跟姜姚出轨的证据,也有利于今后离婚。
姜时砚没再争辩。
起身走到窗户边矗立着,背对阮凝。
一个月时间。
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改变阮凝。
这个女人,从监狱出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根本不受他掌控。
或许唯一的办法,就只能……
姜时砚脱掉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转身走到床边坐下,示意阮凝:
“睡过去一点。”
阮凝冷眼看他,“做什么?”
“忙了一整天,有些困,让我睡会儿。”
阮凝有些恍惚。
这个男人有病吧!
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像是能睡在一起的吗。
阮凝坐着不动,冷声道:
“这床多大你看不见吗?累了就回你家睡,我这儿不需要你。”
姜时砚懒得跟她多说,脱了鞋上床,侧身面对阮凝时,抬手轻易地抱住她。
阮凝厌恶至极,推他。
但她越推,姜时砚抱得越紧。
阮凝刚做了手术,浑身都是酸痛的,根本没什么力气。
挣扎的幅度大了也会很难受。
推不开,她就张嘴咬他。
姜时砚看着她的举动,不怒反而笑了。
“你属狗的啊?”
这声音,调侃中又带着几分宠溺。
阮凝感觉心口莫名扯动了下。
小脸不自觉涨红。
她别过头,声音很冷,“姜时砚,那边不是有沙发吗,你去沙发上。”
“不去,抱着你才睡得舒服。”
他难得温柔,腻歪的往她脖颈里钻。
阮凝只感觉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明明厌恶极了他,却又轻易被他霸道的行为撩得七荤八素。
阮凝知道,这不过是人体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只是她没想到姜时砚会故意咬她耳朵,在她耳畔呵气如兰:
“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