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就都跑来了,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剧烈运动后的红晕,眼睛里满是兴奋。
“你们这是一下课就跑来了?还没吃饭吧?”徐项俭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们先去吃饭,吃好了再过来,我这边会先准备好等你们的。”
“不!我们签完合同再去吃!不然饭都不香了吃不下去!”
徐项俭被这些小姑娘煞有介事的话逗得一笑,这些孩子还真是固执得可爱,要是不先签好合同恐怕她们还真都不去吃饭了。
徐项俭从抽屉里拿出合同书,指着上面的条款一条一条向小姑娘们解释着。
“……条款就是这些,你们有什么疑问或者其他要求么?”
“就这样吧。老板给我来一张!”
“我也要!”
“还有我!”
“一楼那个是一号柜,二楼的是二号柜和三号柜,每个格子上都有编号,你们先选好想要的格子。”
一开始4个小姑娘因为之前看过了环境特别喜欢,都选择了二楼的柜子,不过又考虑到格子铺才刚开始做,知道的人不多,而一楼人流量更大,东西可能会更好卖,又都纷纷改选了一楼的一号柜。
徐项俭也不急,等小姑娘们最后做好了决定,才在合同上落了笔。签好了合同,徐项俭就催促着小姑娘们赶紧去吃饭。
“老板,书包我们先放这了,一会回来哈~”看起来有些兴奋过度了的小姑娘们把书包往徐项俭的柜台了一放,抓着钱包就跑了。
徐项俭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挺羡慕,年轻真好啊。
还没等他感慨完,就有一大波僵尸,哦不是,是一大拨学生涌了进来。
还书、借书都要登记,一整个中午,徐项俭的柜台前都排着长队,忙得他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
书屋空闲和忙碌的时间段跟一中上下学的时间点基本是同步的,等到徐项俭稍微闲了下来都快两点半了,甩了甩因为写了太久字而发酸的手腕,徐项俭想着还是做个会员卡吧,一个人又要手动登记又要收钱找钱真的顾不过来,还有……也不知道监控什么时候能装好。
人是不经念的,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徐项俭前脚还顾虑着顾颀会不会工作忙,所以没有打电话询问监控的事,后脚顾颀就带着他朋友直接上门了。
下午三点多,正是书屋里客人稀少的时候,顾颀进门的时候没见着徐项俭,索性带着人直接往里走,在角落里看到了正在摆理书柜的徐项俭。
“哟,在这藏着呢。”
“顾颀你来了。”
听见顾颀声音的徐项俭回过头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手上动作也没停下,擡高手臂整理着书柜上层的书,t恤的下摆微微扬起,露出一截弧度完美的腰线。
顾颀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跟着顾颀一起进来年轻男人看着这一幕,发出一声轻佻的口哨声,拉回了两人的注意力。
那是个比顾颀还要高的男人,身形偏瘦,看起来像支竹竿。他搂着顾颀的肩膀笑着跟徐项俭打招呼:“嗨,我叫江丰锡。你就是欣欣想追的男人啊,我跟你说,我们家欣欣那是长得帅,身材棒,各方便都相当的‘行’。千万不要错过哦~”说着还暧昧地冲徐项俭眨了眨眼。
“……”
“徐项俭你别听他乱说。”顾颀拉开江丰锡圈着他脖子的手。“他是我发小,专门做监控设施销售和安装的。你领他到处走走,让他帮你看看哪些地方需要安装监控。店里我帮你看着。”
“那就麻烦。”
把登记本交给了顾颀,徐项俭领着江丰锡把一楼、二楼都转了一圈。
“你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江丰锡摸着下巴说,“书屋和二楼房间里是肯定要装的,天井门口那边也得有一个,不过休息室那边可要可不要,看你自己选择。”
“既然要装就一起装了吧。休息室门口也装一个。”
“监控探头起码要六个。”江丰锡给徐项俭指着具体的位置,“柜台正上方装一个,一楼大厅放书的屋子是两间,左右得各装一个。二楼房间不大,角度找好了装一个就行,天井和休息室门口的装在这个位置你看怎么样。”
江丰锡不愧是专业的,挑的全是角度最精准的位置。“你要觉得行,我这会儿就打电话让工人带着设备过来。”
“好。”
顾颀的这个发小做事效率很高,推荐给徐项俭的设备也是最好最便于操作的。
本想着等设备都装好了,晚上请顾颀和江丰锡吃个晚饭。还没等这边工人完工,顾颀接到工作室电话,急匆匆就要往回赶,还拉走了江丰锡当司机。徐项俭只得把这顿留着,下次再请。
赶在学生放学前,所有的监控都安装调试好了。徐项俭看着电脑屏幕上一个个小方框里拼凑显示出的书屋全景,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距离格子铺开张快一个星期了,徐项俭清点着手上的出租合同。招租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总共三个柜子,一个柜子20个单格,租出去的有40多格。一部分是一中的学生和老师,还有一部分是介绍上门的各种供货商,卖的东西大多是文具、饰品、手工之类的。
把格子铺里的商品一一摆好贴上价格标签,夜已经深了,徐项俭向休息室走去,他已经习惯了忙得晚的时候就在休息室过夜不回父母家。
“喵呜!!!”一声凄厉的猫叫打破了入夜后的宁谧。
徐项俭猛地停下了脚步,专业的敏感让他第一时间判断出这声猫叫中所蕴含的痛苦,这是被虐待时才会发出的凄厉叫声。
徐项俭当年就是因为特别喜欢小动物才会最终选择兽医学专业,听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他完全无法置之不理。
徐项俭快速地奔出了门,循着声音找到了一户的墙角旁,听见里面渐渐虚弱的猫叫声,徐项俭心头一痛。
还没等他想好是不是要翻墙进去,隐约听见了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徐项俭动作一顿,蹲下了身,在墙边摸了块砖头握在手上。虐猫的人怕是这会还在兴奋着,不知道会不会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你别打了,打死了就不值钱了。”
“妈的,谁知道这畜生这么厉害,手指都快被它咬断了,看老子不打死它!”
“谁让你不知死活的去逗它,这畜生性子野着呢,我明天去找买家,斌子你先去诊所打个疫苗吧。”
“妈的真晦气,要不是看着畜生精贵,老子非打死它!钱还没挣着先花钱了,呸!个赔钱货!”
徐项俭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纳闷,能够咬断人手指?难道不只有猫还有狗?
叫斌子的那个应该就是虐待猫咪的人了。对方有两个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啊。
“我操,这血怎么还止不住。”
“斌子你还是去诊所包扎下打个针吧。走走走我陪你去。”
徐项俭贴着墙角,听见里面的人锁了门骑着摩托车走远了,打量了围墙高度后,把墙角的杂物堆叠在一起,踩着翻过了院墙,跳进院子里。
借着月光,徐项俭看见靠近屋檐的雨棚。这么大只,该不会是小豹子吧,可仔细观察了这只动物的的面部特征,又的确是只猫,徐项俭靠近了一些,又听见了之前听见的□□声,就是眼前这只猫发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先救出来再说吧。徐项俭拔掉插在笼子上的栓子,打开了笼门。但这个笼子真的很小,几乎被大猫塞的满满当当,连抱都不知道能从哪里伸手进去。
受伤的猫科动物都是敏感而戒备的,徐项俭的手一靠近,大猫就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口咬上去一样。
徐项俭盯着那对猫眼,慢慢地用轻柔的声音安抚着,“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不碰你,你自己慢慢出来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
徐项俭好像天生就讨各种小动物的喜欢,在他的言语安抚下,大猫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徐项俭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大猫的头,没有遭到攻击和反抗,大猫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徐项俭说的话,大猫慢慢挪动着身体,挣扎着把四肢从狭小的笼子中挤了出来,没错,用挤的,这笼子对大猫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把它塞进去的。
从笼子里出来的大猫舒展着身形,颤悠悠地站了起来,亲昵的蹭了蹭徐项俭的腿。
徐项俭脱下身上的外套,把大猫往里面一兜,抱进怀里,颠了颠还挺重。
从翻进来的地方原路又翻了出去,徐项俭还小心地没留下什么痕迹,抱着大猫若无其事地转进了另一条巷子,绕回了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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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
一路上徐项俭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确认了没有被人看到,他才打开书屋的门迅速闪了进去,反锁上门。
回到休息室把外套解开,将大猫放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徐项俭往床上一瘫,觉得两条手臂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考虑到大猫身上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徐项俭一边放松着因长时间抱着重物而酸疼不已的手臂肌肉,一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后,迅速进入兽医状态。
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床单铺在书桌上,把台灯调到最亮,做成一个简单的诊疗台。
小心的避开那些明显的外伤,徐项俭将大猫抱到了简易诊疗台上。
自己以前从来没见过大的这么夸张的猫,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仔细给大猫做了全身检查后,发现除了体型过大外,其他生理结构都跟普通的猫基本一样,身上的伤看上去很是凄惨,但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在徐项俭为大猫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大猫异常的乖顺,大概是很久没有进食所以它显得有些虚弱,大部分外伤都是血肉模糊的,看上去格外狰狞可怖,最严重伤口在左耳,像是被大力撕裂的,右前肢还骨折了。
怕大猫有内伤,徐项俭还给大猫做了触诊,果不其然检查出了内出血,由于条件有限,他也只能确定出血部位,但出血量有些难把握。
看着大猫那双滴溜溜地转着的琥珀色大眼睛,徐项俭估计内出血情况应该不算太严重,不然它精神不会这么好。
检查完毕就该缝合伤口还有正骨了。徐项俭手上没有兽用的药物和专业的器材,但眼下大猫情况不能再拖了,只能去药店买点消毒的药物先给大猫用着,只要把握好剂量,应该能尽量减少用人用药物对大猫身体的伤害。
徐项俭摸了摸大猫的头,轻轻说着:“你要听话,躺着别动,我出去一下帮你买药。”
大猫像是听懂了一样,乖乖地把头靠在诊疗台上,尾巴轻轻甩着。
徐项俭用最快的速度买好了药,又到附近的小诊所里买了注射器和一些缝合的器械。
回到书屋他麻利地给大猫消毒包扎着,处理完大猫身上的伤,又把它安抚睡了。
看着睡得直呼噜的大猫,徐项俭紧绷了整晚的神经才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也顾不上洗澡,直接往床上一倒陷入了沉睡。
一大早,徐项俭是被一阵阵嘶哑的猫叫声吵醒的。
看着凑在他面前放大的猫脸,徐项俭心头一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昨天救回来的大猫。
昨晚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今天一早就恢复了元气。从书桌直接趴到自己床前来了。
徐项俭听见大猫的叫声跟昨晚有些不一样,粗粝而嘶哑,一点都没有一般猫咪的软糯,试探性伸手摸了摸大猫的喉咙,徐项俭判断大概是昨晚喊的过于凄厉,伤着了喉咙。
时间还早,徐项俭想着先去洗个澡,刚站起身大猫就蹭了过来,亲昵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腿,用难听的喵叫声撒着娇。
徐项俭看着在自己脚边示好的大猫,觉得比晚上看到的感觉又大了些,大概是毛发清洁了蓬松了吧,看上去体型都比得上成年中型犬了。
让大猫在休息室睡觉养伤,徐项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由于有了监控,一旦有人靠近休息室门口,他都看得到,所以并不担心大猫被人发现,好在大猫也乖,一整天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起初徐项俭还担心之前抓住大猫的人发现大猫不见了会有什么动作,但观察了好几天,对方都没什么动静,没过多久还搬走了。徐项俭猜想他们也不是通过什么正当途径抓住的大猫,所以不敢声张吧。
徐项俭正式养起了大猫,他在网上贴了大猫照片求辨认大猫的品种,考虑到安全性,他并没有放大猫的全图,只是放了一些局部特征的照片,大部分网友的回复是豹猫,也有说是新品种贵族猫叫什么阿瑟拉猫。众说纷纭,谁也给不出一个正确靠谱的答案,最后徐项俭放弃了,不管什么品种,就这么养着吧,由于大猫看上去像只小豹子,索性取了名叫阿豹。
在徐项俭的精心照顾下,阿豹身上的伤很快痊愈了。一开始为了让阿豹养好伤,徐项俭喂它吃的猫粮都是幼猫吃的,还时常现炖点小鲜鱼,大概是把阿豹的胃养叼了,痊愈后的阿豹还非这些不吃了,好在徐项俭的书屋已慢慢步入了正轨,收入还算不错,不至于养不起。
现在书屋不光增加了格子铺,还在天井搭了个架子,摆了些可以放到书桌上的小型盆栽出售。
恢复了健康的阿豹展现出了他比一般的猫更强的领地意识,不仅在书屋像个高贵的国王巡视领地一样到处留着气味,对徐项俭这个救命恩人兼饲主更是特别的黏,徐项俭去哪儿他都跟着。
徐项俭一直把小动物都当朋友看待,阿豹更是像家人一样,所以徐项俭出门前都养成了跟阿豹先说一声的习惯。但有一次徐项俭出门吃饭走得太急,没有跟阿豹说,阿豹竟然自己从家里出来,一路找到了还在吃饭的徐项俭,那次徐项俭饭都没吃完,就匆匆领着阿豹回了书屋,还因为阿豹体型太大被围观了一路。徐项俭有时候会想阿豹比狗都厉害,怕是成精了吧。
养了阿豹以后,徐项俭基本就不回老房子住了,更多的是住在书屋的休息室里,虽然小了些,也没什么缺的。
午后阳光暖暖的照进屋里,徐项俭把手伸到柜台下,抚摸着四仰八叉地睡倒在自己脚边的阿豹,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这样的生活安静美好,让他全身心都是放松的。
半夜徐项俭迷迷糊糊地听到阿豹从喉咙深处发出压低了的嘶吼声,他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外面很静,几乎感觉不到一丝异样,但徐项俭却紧张起来,他摸到阿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前爪伏低,整个身躯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动物的感觉比人要敏感得多,危机意识极强的阿豹这样一幅被侵犯了领地的模样,难道有人在外面?
徐项俭吞口口水,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摸着黑从抽屉里摸到了把美工刀,悄悄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阿豹的身子紧紧贴着地面,慢慢匍匐着移动到书屋门口。
徐项俭发现书屋的门开了一条缝,难道进贼了?
看着阿豹谨慎的样子,徐项俭也不敢妄动。
突然阿豹发力暴起,猛地冲进了书屋,紧接着徐项俭就听见书屋里桌椅被撞倒的声音和阿豹尖利的叫声。
徐项俭一眼望见放在院子里的铁锹,一把丢开美工刀,抄起铁锹就冲了进去,屋里阿豹正跟一个黑影对峙着,徐项俭心一横,用力把铁锹冲黑影拍了下去。
黑影的身手意外的厉害,他闪身躲过了拍向他的铁锹,转手抓住了铁锹的手柄,竟一把夺了过去,然后一脚踹开了扑向他的阿豹。在徐项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欺进徐项俭的面前,紧紧捂着他的嘴巴,狠狠的正面把人压到地上,手上的铁锹对着旁边准备再次发起攻击的阿豹,“让你的宠物老实呆在那儿,不然我就打死它。”
被捂住嘴的徐项俭拼命挣扎着,可是捂在嘴上的大手像铁钳一眼纹丝不动。他唔了两声,最后妥协地点了点头。
身上的男人收到他的回应,压低的声音隐隐带着威胁,“我松开你,你不许叫也别企图袭击我,我的动作比你快。”
徐项俭又点了点头,那个男人果然松了手。
徐项俭迅速平复着情绪,扭过头冲着对阿豹慢慢安抚道:“阿豹,放松,放松……”
看着已经被安抚听话的阿豹,男人松开了对徐项俭的束缚。
“抱歉,我无意伤害你。”
徐项俭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靠在书柜上,与男人拉开距离。
之前太紧张了,脑袋几乎是空白的,等冷静下来了,徐项俭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难道是阿豹受伤了?徐项俭紧张地检查了下阿豹的身体。
没有伤口,那就是……
徐项俭望向靠坐柜台上的那个男人,天色太暗,也看不清楚他身上是不是有伤。而且男人从放开他后就特别的安静。刚才听男人说话的口音有些奇怪,特别像那种在外国住了很久的C国人。
不知道为什么,徐项俭直觉这个人不会伤害他和阿豹。
一句“你没事吧”还没问出口,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从院门传来。
徐项俭与男人对视一眼,只见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徐项俭装出一副被吵醒的喑哑声音问:“这么晚了,谁啊?”
敲门声停了下来。“我们是警察,正在追缉逃犯,看见朝您这边跑了,为了您的安全,请开门让我们检查下。”
……
“你……”徐项俭压低了声音想发问。
“他们不是警察。”
徐项俭深深吸了口气。“我去打发走他们,你最好不是坏人。”
让阿豹盯着那个男人,徐项俭检查了下身上没有沾到血迹,然后打开了院门。
敲门的是两个身着迷彩服的男人,见有人开了门,略高的那个有些焦急地说:“我们看见逃犯进了你家!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搜一下。”
“……对不起,我没看见。要搜我家麻烦出具下搜查令。”
没想到徐项俭这么不配合,高个男人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麻烦配合我们工作。”看样子竟是想要硬闯。
徐项俭把背在身后已经按了110的手机拿出来。“大半夜闯到别人家谁知道你们按了什么心,你们再往里走我就报警了,我这边离派出所很近的。”
听到徐项俭说要报警,刚才没说话的稍矮些的男人开了口,“抱歉打扰了,既然没进你的院子,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说完拉着高个男人就要走,但高个男人还不死心,又往书屋里看了两眼。
徐项俭迅速关上大门锁好,回到书屋。阿豹懒洋洋地趴在矮柜上,徐项俭打开灯,这才看清了男人的长相,粗犷的五官看上去特别的冷硬,紧身衣包裹着的充满力量的身躯,肚子上满是血迹。
“你受伤了?”
男人没有应声,自顾得将衣服撕成长条,就想往肚子上的伤口上绑。
“等等!”徐项俭拦住了男人的动作。
“……”男人盯着徐项俭,并不说话。
“你这样不行,会感染的。我帮你看下伤口?”怕男人不信任自己,徐项俭还强调了一句:“我是医生……咳,是兽医,但是给人包扎我也没问题的。”
盯着徐项俭看了许久,男人点了点头。“谢谢。”
也许是确定了徐项俭对他没有威胁,男人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
徐项俭回休息室拿来了药箱,看到跟在他后面的阿豹走起路来有些瘸,徐项俭抱起阿豹的爪子仔细看了看,看见曾经受伤的前爪上又肿了一块,轻轻揉了两下确定没伤到骨头,徐项俭给它抹点云南白药,阿豹的恢复能力可是相当的好。
小心地剪开男人上半身的衣服,肚子上狰狞的伤口让徐项俭倒吸了一口气,眼神凝重了起来。
“现在我相信你说的了,他们不是警察。”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赶在12点之前发了撒花!*★,°*:.☆( ̄▽ ̄)/$:*.°★* 。 然后自己看了下12点59分57秒,我也是蛮拼的-,-
☆、初遇
男人的伤口准确来说是在腹部,看上去像一个奇异的血洞,伤口上已经抹了些白色的药粉,徐项俭用手撚了撚,这样血肉模糊的伤口是很难止得住血的,可是眼前的伤口现在竟然只是有些渗血,这药粉大概是非常有效的止血药吧。不过……要是任由这个男人这么随意处理,搞不好还是会失血过多而死。
“这种特效止血药还有么?”
“……”
一只没有标签的银白色金属瓶子递了过来,徐项俭接过瓶子,无力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之前这个男人开过口,他都快以为这人是个哑巴了。
徐项俭动作熟练地清洗着男人的伤口,撒上药粉,准备缝合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家里没有麻药,你能忍住么”
“……”
“喂……你好歹说句话啊……”
“不用麻药,来吧。”
缝合过程中徐项俭心里很紧张,但手上动作却干净利落。
没有麻药,伤口角度又刁钻,从来没有过给人类缝合伤口经验的徐项俭花了快两个小时才打上最后的结。
望着眼前这个“y”形状的伤口,徐项俭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据他所知只有一种武器会造成这样的伤口,但这种武器已经被全世界明令禁止使用了。
“军刺。”像是看穿了徐项俭的疑惑,男人突然开了口。
“什么?”
“他们用的是军刺。”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徐项俭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危险,自己不会是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中吧,他才刚出狱不到一年,不会倒霉到再进去吧!连军刺都出现了,这肯定不是普通的黑社会火拼了。
看着一脸纠结的徐项俭,云裴,也就是受伤的男人,心里有些想笑,他有多久没见过像这样天真的人了,心里想什么都马上表现在脸上,对半夜闯入自己家的人不仅不轰出去,还瞒过了搜查,就不怕自己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放心,那些人任务失败就会撤离的。”云裴难得好心的解释道。
“……”听到他的“安慰”的徐项俭更加焦躁了,内心腹诽着:你这么说我更担心了好么!就你那长相还有那么深的伤口!一看就不是好人!
虽然心里百般纠结,徐项俭还是把男人扶到了休息室,在自己的床上安顿好,总不能把这么一个重伤员丢着不管吧。
虽然安顿好了受伤的男人,但徐项俭完全没有放松下来。
他先去上了趟厕所,又倒了杯水,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去了趟书屋,从书屋回来在椅子上坐了没一会儿,又站起来去洗脸,徐项俭知道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打个地铺赶紧睡觉,可是他就是安静不下来。
“坐立不安”这个词就是他现在的写照,
躺在徐项俭床上的云裴并没有睡着,他睁开眼盯着在屋里来来回回不停走动的人,觉得对方就像只领地被侵犯了的猫,不安而焦躁,看了没多久,失血过多的后遗症慢慢显现出来,抵挡不住睡意,他慢慢闭上了双眼。
而对比徐项俭的不安,团在睡觉的大蒲团上的阿豹就明显淡定多了,耳朵微微抖动着,警惕地盯了云裴一会,见他闭上了眼,就抱着头睡了过去。
等徐项俭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准备睡觉时,一看窗外天色居然已经亮了起来。
折腾了一晚上的徐项俭看了看钟,已经6点了,再看了看睡在自己床上的男人,干脆不睡了,认命地出去买了双份的早饭。
徐项俭早饭习惯吃豆浆烧饼,考虑到另一个是伤患,他买了青菜粥。
等他吃完自己的份,带着已经变温的青菜粥回到书屋。刚想进休息室把男人叫醒,徐项俭突然想到前不久在电视上看到的,身手不凡的人如果睡觉时被陌生人靠近,身体会自动做出攻击的本能反应。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徐项俭从天井找了一根晾衣杆,试探着用晾衣杆“叫”醒熟睡的人,正如他预想的那样,还没等晾衣杆碰到男人,男人原本紧闭的双眼迅速睁开,反应迅速地坐起身,抓住晾衣杆用力一抖,瞬间让它从徐项俭手里脱飞。
徐项俭快速将双手举过头顶,“我只是想叫你吃早饭。”
清醒过来的男人注意到桌上的粥,把手中的晾衣杆往地上一扔,又把自己摔进徐项俭的被窝里。
“Cloudy.”
“……?”感觉一大早就受到了惊吓的徐项俭完全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望向他。
“Cloudy,云,我的名字,下次叫醒我,别再用棍子捅我了。”
“……哦。”用棍子捅什么的,听起来就好邪恶。
“你伤口刚刚缝合,我给你买了青菜粥。”看云下床的动作还有些僵硬,徐项俭靠过去扶着他,“你腹部的伤口也太严重了,不过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内脏,过几天还要进行二次缝合才行,一会儿我去药店买消炎药。中午你想吃什么?外面卖的东西不是太油就是太咸,反正都不适合伤患……”
看着絮絮叨叨的徐项俭,云开口问道:“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怎么可能!”徐项俭不满地回答着。“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几个月前的阿豹……”他往睡在蒲团上还在打呼噜的大猫努了努嘴。“就是它,它是我几个月前救回来的,刚来我家的时候伤的比你还严重……”
“……”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
“这不是普通的猫。”
“阿豹当然不是普通的猫,普通猫哪有这么大只的。”
“这是渔猫和薮猫的变种。”
“……”渔猫,薮猫他知道,但是渔猫和薮猫的变种是什么鬼。
“中东和俄罗斯富豪的最爱。”
“……”卧槽,好像无意中救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看着徐项俭一脸震惊的表情,云裴突然好想逗逗他,“市价5万美金,生性凶猛,难以驯服,比起宠物,它更多用于做保镖……”
“停!”徐项俭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打断了男人的话,信息量太大,他有点消化不了。
被自家宠物牛哄哄的来历砸得晕乎乎的徐项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一整个早上的,考虑到还要给男人做二次缝合,消炎药和麻醉剂是必不可少的,毕竟针在皮肤上穿刺的感觉很酸爽,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还是给他打个局麻吧。
趁着没有客人,徐项俭去附近的药店和诊所购齐了药品,又去菜市场买了些菜,虽然讨厌油烟味,但简单的炖煮还是没问题的。
跟之前养伤状态的阿豹一样,云也是一直在休息室里待着,平日里安静得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过了一段时间,在按压创口没有组织液渗出后,徐项俭帮云拆线做了二次缝合。虽然已经准备了麻醉剂,但云竟然拒绝注射,硬是扛着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进行了缝合。
在进行完二次缝合的当天晚上,云悄悄地离开了,留下空无一人的床和一个黑色背包。
徐项俭知道云不会在自己这儿待太久,只是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快,才刚刚进行完二次缝合,万一伤口崩开怎么办,看着床上的黑色背包,徐项俭又拧起了眉。
云在这儿住了好几天,自己从没见过这个背包,他把这个留下来是什么意思?包里装着危险品?还是什么需要保管的贵重物品?是留着还是报警啊?已经神游到不知道哪个电影情节里的徐项俭没有注意到阿豹已经把背包扒拉开了。
等他回过神,伸手要去拿背包,却被阿豹用力往外一拉,背包摔到了地上,从扯开的拉链里掉出来一叠叠红色的毛爷爷。
徐项俭觉得自己眼都要被这万恶的金钱闪瞎了。
满满一背包的钱,徐项俭在心里卧槽着,云不会是抢了银行才被追杀吧,这会不会是赃款啊,自己要不要报警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徐项俭突然听到手机短信提示音,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简单的“诊疗金”三个字。
徐项俭立马按着这个电话号码回拨过去,“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听筒里温柔的女声机械地重复着关机提示。
想想也是,云这么神秘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人找到。说不出心里哪儿冒出来的失望情绪,徐项俭点了点背包里的红色毛爷爷,心里却越发好奇起了。
这个云到底是干什么的?出手这么大方。
徐项俭把钱存进了银行,看着□□里多出的20万,就当是买彩票中了个头彩吧,徐项俭这么告诉